朱允熞批了李慶送上來的文書,又和他說了幾句話,轉(zhuǎn)過頭又對徐增壽和秦森說道:“若是你們最后的進(jìn)攻有什么閃失,即使你們回來了孤也一定向朝廷請求處置你們兩個!
“帶回來的士兵都安頓好了嗎?”他開始詢問正題。
“啟稟殿下,所有士兵都安頓好了,包括蠻人。一路上消耗的糧草矢末臣等也有記錄,請殿下過目。”徐增壽拿出一份文書雙手高舉,侍衛(wèi)拿過來遞給了朱允熞。
朱允熞收下了卻并未打開看,而是又問道:“帶回來的俘虜呢?”最后徐增壽和秦森自然完成了計劃,俘虜了那個被他們編號為甲一號的女真部落。
“俘虜安置到了城里的茅草屋中。這些茅草屋是當(dāng)初我和右相商議專門用來安置奴隸的,在出征前我又和右相說了說,所以倒還都有住處!毙煸鰤壅f道。
朱允熞并不知道此事,不過也沒有說什么。設(shè)置王相既是為了制衡藩王,也是為了減輕他們的工作負(fù)擔(dān),建幾個茅草屋不算什么大事,不和他說也沒什么。這樣的小事都得他同意,以后他得累死。
“一共一百九十九個壯丁,三百七十六名婦女,男孩兒一百三十四個,女孩兒一百五十五個!崩先水(dāng)然都被扔在原地自生自滅了。好在當(dāng)?shù)氐呐嫒藢Υ肆?xí)以為常,大多數(shù)人也沒鬧。
“婦女很多,不錯!敝煸薀尹c點頭。因為與朝鮮達(dá)成了利用朝鮮囚犯的協(xié)議,所以他倒是對于兩百個不大好管的壯丁不太在乎,但有這么多婦女他很滿意。
除了全家搬過來的齊王三衛(wèi)罪軍,后來的流放者很少有女子,都是青壯年男子。給其中表現(xiàn)優(yōu)異的配個女人,也能激發(fā)他們的向上之心,讓他們賣力干活,不然這些無牽無掛的人很容易得過且過。
并且也要成立一家妓院了,讓壯丁有地方發(fā)泄一下,同時也可以回流一部分錢。朝廷撥的款雖然多,但也不是無限的。
朱允熞隨后和他們商量祭奠陣亡將士的儀式。秦森提議設(shè)立一個陣亡將士公墓,以后所有為永藩戰(zhàn)死的人,不論是漢人、女真人、蒙古人還是其他,都可以埋進(jìn)公墓。
祭奠儀式由朱允熞親自主持,并且由他親自寫一份通俗易懂的悼念文章同時對部分立功陣亡之人進(jìn)行追封。至于其他就照抄允熥當(dāng)年征漠北之戰(zhàn)后的悼念儀式。
殘疾士兵的后續(xù)對待也十分重要。經(jīng)過商議,決定效仿京城凡是腿沒什么毛病的都編入警察,腿有毛病的只能在家了。不過現(xiàn)在永藩缺乏勞力,只要雙手沒事找個活計還沒問題。
他們又商議給立功將士的獎賞。徐增壽和秦森二人自然是沒有任何獎賞,他們也不覺得不對但中下層軍官和士兵立功都要獎賞。有升官的,有加俸的,有加世襲的,不一而足。
總體來講,賞錢的多,其它的少。朱允熞現(xiàn)在手里名義上的官位很多,但實際上需要的官員甚少而加封世襲又獎賞太過了,很多當(dāng)年跟隨朱元璋起兵打了十幾年仗的人也不過是千戶,現(xiàn)在這點兒功勞不值得給世襲。又不是永藩初出茅廬第一仗,不能獎賞太過。
之后則是商議對于戰(zhàn)場表現(xiàn)十分不好的軍官處罰。有一個守衛(wèi)營寨時當(dāng)逃兵的試百戶當(dāng)場被徐增壽處死,剩下不足死的徐增壽沒有做什么,只是剝奪了軍權(quán)帶回來讓朱允熞處置。
朱允熞判處一人剝奪軍人身份,沒收全部家財,其余諸人也各有貶斥。
這些事情都商議下來,一上午的時間就消失了。朱允熞雖然對徐增壽和秦森仍舊沒有好臉色,但還是留他們在王府用膳。
用膳時朱允熞還說道:“為了讓皇兄高興,我還得捏著鼻子奏報這次出戰(zhàn),好歹也是一場勝仗!
“這也罷了,可你們兩個是主副帥,為了奏折寫的漂亮些還不能提你們的錯誤,真是憋悶!
徐增壽和秦森不敢說話,只是低頭吃飯。
用過了飯他們兩個出了王府,都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見到對方與自己一樣的動作,相視而笑。
他們二人本想聊幾句,但隨后出來的李慶對他們二人說道:“徐相,秦指揮,你們兩個可是犯了錯誤,殿下也還在生氣,你們還是趕緊回府反省吧,讓殿下知道你們這樣,又該生氣了!
他們二人一想也對,馬上各自回府反省去了。
……
……
王府內(nèi),用過膳的允熞卻并未去休息,而是又吩咐了侍衛(wèi)幾句。不一會兒,一個穿一身道袍的中年男子走進(jìn)了書房,行禮說道:“貧道張一山見過殿下。殿下千歲!
“張真人起來吧!痹薀艺f道:“我朱允熞也是好道之人,你不用行禮。”
當(dāng)初允熥決定使用宗教時,規(guī)定了東北方向是道教的地盤,西北是佛教的地盤。僧道自然不敢不遵守,各自向規(guī)定的地盤發(fā)展。永藩這里朱允熞對于道教的發(fā)展也非常重視,到任后不久就建造了一座道觀,雖然還很簡陋,但五臟俱全。
張一山是武當(dāng)派的高足,張三豐的徒孫,今年四十一歲。他對于傳教十分熱枕,所以自告奮勇來了還是一片荒蕪的永藩。
二人寒暄幾句,朱允熞說道:“已定明日祭奠這次陣亡的將士,需要的東西可都準(zhǔn)備好了?”
“殿下但請放心,我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齊全。”張一山說道。
“還有在蠻夷中傳教之事,也要盡快開始。”允熞說道。
“這個也無問題,蔽觀上下十七名道士都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睆堃簧酱鸬馈
“這就好。祭奠過了陣亡的將士就開始吧。蠻夷們不識禮儀,正需要諸位真人教導(dǎo)他們。”
“諸位立下了功勞,孤也會向朝廷奏報諸位之功!痹薀艺f道。
“貧道是為了道教大興而來,倒也不在乎這些虛名!睆堃簧秸f道。
允熞看了看他的表情,難以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沒有說話。
之后二人又商議了幾件事情,張一山告退,朱允熞伸伸懶腰,困意上來,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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