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到走廊盡頭，虎哥囑咐黃毛道：“她跟我進去就行了，你把這三個看好。”

    “沒問題。”

    虎哥正準(zhǔn)備帶著許暖暖進去，顧翩翩卻湊上前來，發(fā)出“嗚嗚”地音節(jié)。

    沒錯，顧翩翩也被綁住了手封住了嘴，虎哥說這樣他才放心。

    瞟了她一眼，虎哥沒好氣地示意黃毛給她把膠帶摘掉，道：“有話快說。”顧翩翩笑容諂媚，嬌滴滴道：“虎哥，你就帶我一起進去嘛，我也想看看這里面是什么樣。”其實顧翩翩就是不愿意錯過許暖暖落魄的模樣。現(xiàn)在對于她才說，看許暖暖笑

    話已經(jīng)是最大的人生樂趣了。

    “你進去湊什么熱鬧？還是你也想跟她一樣？你要是主動要求被賣掉，我也可以滿足你。”

    “不不不，我就是就是想著我跟許暖暖比較熟悉一點，要是有什么問題，我也可以幫著解答或者想想辦法。”

    虎哥還以為顧翩翩有什么重要的話說，現(xiàn)在看來，都是浪費時間。他冷哼一聲，丟下一句：“管好你自己。”然后理都不再理會顧翩翩，帶著許暖暖進屋了。

    一想到賣女孩子這種事，許暖暖腦海里出現(xiàn)的都是古代青樓媽媽的那種形象。最起碼也應(yīng)該具有面玲瓏、熱情似火、兩面三刀這些特性。可是眼前辦公桌后坐著的女人，顛覆了許暖暖的想象。因為她完全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用一種近乎冷漠的眼光來審視一個人，許暖暖覺得自己在她眼中完全只是一件商

    品而已。

    她不需要兩面三刀，她在最初就會告訴你，她不是個好人。所以別惹她，最好乖乖聽話。虎哥進去后，什么話也沒有說，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待李姐審視顧翩翩。他跟李姐打過好多年的交道了，深深地明白她懂得什么樣的女孩子具有怎樣的價值，然后將她們包

    裝到極致，來攫取最大的商業(yè)利益。

    李姐的目光令許暖暖極為不舒服，就像是把自己公然放在別人面前處刑一般。

    這是一種侮辱，可是許暖暖此刻只能忍受。

    半晌，許暖暖聽到一聲簽字筆落在桌子上的聲音，李姐王后面的椅背上一靠，抱著胸?fù)P起下巴下了最終定論：“還不錯。”

    虎哥笑著道：“能讓李姐說一句不錯，那當(dāng)真是難得。有了您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

    許暖暖就站在旁邊聽著她們你來我往，一句話也不說。她清楚地記得自己來這里的目的，讓他們說出更多交易背景才是最重要的。

    虎哥那邊沒什么好多說的，都是老熟人了，背景底細都很清楚。看許暖暖情緒穩(wěn)定，看起來竟不大像是被強迫來的，李姐轉(zhuǎn)而開始詢問許暖暖：“自己介紹一下自己吧。”

    沉默一會兒，許暖暖漫不經(jīng)心地答到：“許暖暖，性別女，二十歲，大學(xué)生。”

    房間里寂靜了幾秒鐘，李姐身子前傾，雙手交握，挑眉道：“沒了？”

    “你還想聽什么？”許暖暖不耐地反問道。

    又盯著她看了許久，李姐對虎哥道：“哪兒找來的小姑娘，脾氣挺大？”虎哥也沒料到許暖暖剛才還那么聽話，現(xiàn)在正該“表現(xiàn)”的時候卻又開始搞事情了。他對著李姐一笑：“通過朋友介紹的，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生您知道的，嬌縱、脾氣大一些也是難

    免，您多調(diào)教調(diào)教就好了。”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經(jīng)十一點了，于是識趣道：“要不人給您留在這兒，您先單獨了解了解。我就在外面等著，等會兒需要我的時候，您隨時喊我。”

    李姐揚了揚下巴，虎哥便離開了房間，還順手帶上了門。一下子，一間一百多平米的辦公室，就只剩下了許暖暖和李姐。

    李姐站起來，走近許暖暖，冷冷地問道：“小姑娘，你知道我這兒是什么地方嗎？”

    “n？”

    “呵，”李姐笑了一下，像是在嘲諷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我這里，是你來了，就再也別想走掉的地方。”手表依舊在錄著音，許暖暖心跳的越來越快。因為她意識到，她即將要觸碰到最重要的證據(jù)了。有了那些錄音，就可以坐實顧翩翩的罪名，為她自己，和那些陪伴著她的

    人找到一個交代。

    許暖暖努力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仔細地思考和判斷。她近乎冷酷地回道：“你以為你是誰，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你還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成？”“呵，法治社會？哈哈哈，有多久都沒有人跟我提這四個字了。”李姐一把捏住許暖暖的下巴，輕輕道：“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沒有錯，可是我這里，是法外之地。你既然被賣了

    進來，就給我好好的當(dāng)一個賺錢工具，不然，我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你就直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能放了我？換句話說，買了我，你要花多少錢？我雙倍還給你。”

    許暖暖口氣如此之大是李姐沒有想到的，虎哥給的資料里明明說她家只是普通的工人之家啊。她心中升起疑惑，放開許暖暖，試探道：“你能給我多少錢？”

    兩個人現(xiàn)在都在小心翼翼地互相試探對方，許暖暖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對，每說出口一句話都在心里過了無數(shù)遍。

    “之前我跟虎哥說過，給他一百萬，讓他放了我，他沒有答應(yīng)，那我猜他肯定能賣到一個遠遠高于一百萬的數(shù)字。就按兩百萬算吧，我給你四百萬，你放了我。可以嗎？”

    盡管許暖暖猜的數(shù)字與真實數(shù)字還差了一百多萬，李姐心中依然有一種不詳?shù)仡A(yù)感。

    四百萬，這絕不是一個普通人家能夠負(fù)擔(dān)地起的數(shù)字。許暖暖說的如此平靜且輕松，她憑的什么？李姐能在這條道上混的風(fēng)生水起，不光是運氣好，更是因為她事事小心謹(jǐn)慎。被賣到這里來的小姑娘，無一不是家中無權(quán)無勢又自己不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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