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玨說這話完全事為了轉移云玥的注意力，這樣的招數云玥會，云玨當然會。

    云玥比云玨大三歲，這年歲已經是可以儀親的年紀了，沐老夫人和王老夫人都為操碎心思，只為給云玥一個好婚事，近來多方人都曾上沐家提親，都是為云玥提親儀親，老夫人一律以大姑娘云喻還未出嫁，這一下便訂好了云玥的，不合規矩。

    統統把人給打回去了。

    可云玥跟在老夫人身邊，一月至少一次去王家做客，消息通常的很，想必云玥是對于其中的內容稍稍有了解，總不能挑個云玥不喜的。

    簡單的道理，沐老夫人還是很疼云玥的。

    云玨提著問，也是想著看看云玥的反應。

    只見云玨的話音剛落，云玥的臉頰瞬間帶紅，低頭嬌羞瞬間不知如何回答云玨的話題，這般嬌羞模樣的云玥，云玨還是第一次見。

    沒想到云玥竟對此事有點抵擋不住，雖說這閨門深處的世家小姐們對于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絲不敢有異議，談論到都是不敢言。

    此等大事，一些少女們都是婚前一夜由人傳授，想必大部分都是如此，像之前郭氏談到求子的事情，也是如此的表情......

    ——郭氏！

    云玨心中不甚感嘆：“我有多久沒想到母親了，感覺過了好久”，一瞬間，云玨眼底的神情便不如之前開始時興奮。

    云玥也并看出了云玨的神色有何異樣，只是想著云玨問的這個疑惑，怕是有些不解。

    等冷靜下來，云玥也并不著急回答，反過來問云玨：“四妹，為何問如此問題？”在她心中，怕是想這四妹到年紀，也時考慮如此問題。

    但讓云玥感到有趣的是：“云玨問此等問題，竟是十分嚴肅，不帶一絲笑意羞澀，更像是個經事頗多的嬤嬤”，這倒是奇怪的很。

    看著路邊的死人骨，云玨心中異樣感突如其來，不著痕跡地放下簾子，說道：“作為上位者，究竟是利益更重要，還是責任？”

    云玨說出此話時神情嚴肅，口吻執著，仿佛這個問題早已在云玨的心中做好了準備，只等被人問起。

    前世、今世，共兩世為人的經驗，云玨發現自己根本逃脫不掉這些內容和疑問，好像總會遇到，前世戰爭爆發的地方，總會有居民死傷無數，被殺的、被弄死的、被當成人肉炸彈的......等等都有。

    而發動戰爭的，往往都是政客的利益。

    當然云玨也并不否認有責任守衛的方面，但云玨本身便是個消極的積極者，即沒有消極的底色，又怎么會有真正的積極！

    這是云玨，這事云玨所信的道。

    所以今世，本以為自己會在閨閣小姐的身份中吃喝玩樂一輩子的云玨，沒想到老天一次次給她開玩笑，讓她急速下降，雖說她并不排斥，樂觀接受，但到如今這場面是真真沒想到。

    云玨希望被派去各個地方，不是因為云玨就能吃苦、性子強、不怕疼，是個人就會痛、就會疼，云玨也不例外。

    只是有時候，云玨更愿意靠近那些更能震撼到自己的、強有力表達的，有的時候云玨都感覺到，自己在勉強，但勉強之后的結果，是云玨想要的。

    那便夠了，其他的不重要。

    云玨心底總是想，戰爭到底要死多少人才甘心，難道要死光，當然每每見到各自立場不同的士兵時，云玨的心中又有其他的感受。

    但同時，見慣了生死的云玨，一年年的磨練出來的堅毅冷漠的性子，也是不斷給云玨造成影響。

    對生命的淡漠。

    云玨想這是常年下來的后遺癥，時間越長越明顯，如剛才瞧見街側道的死人骨時，云玨也最多給聲嘆息，頂多在哀悼一番，但卻絕不會下車去埋骨、或是慰藉這等蠢事。

    經過如此多年的古代貴女教導的云玨，收到了許多方的影響和因素，也是絕做不出這等事。

    但云玨會憐憫，會可憐，會為了一些民不聊生的現狀，而感到不公，每看到一些不公的現狀，云玨依然想要去拼斗，想去發聲。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雖說老套，卻依舊是說著現狀的風氣，云玨為之奮斗的事情，往往是一些云玨不太注意的事情，這是云玨的矛盾性，這是人的矛盾性。

    云玨無法解釋這樣的事情，但卻是實實在在長在自己心底的事情。

    這或許很多年后，云玨依然問的問題，可在現在云玨是想要問云玥。

    上位者？利益？責任？誰為第一性？云玥震驚：“云玨是在問自己這個么？——朝政的問題也是隨便能議論”。

    云玥瞳孔睜大，眼底露出深深地驚訝，這云玨所說的內容無不震到云玥，什么時候云玨有這樣的思想，女子議政即使不是，也是涉及這類方向。

    云玥頓時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嘴角張開，不敢有任何的其他表情，只是微微的吐露，磕磕巴巴的：“四妹，你為何會如此想？”

    在詢問云玨的同時，云玥也在心底飛快的反應一些猜測，云玨同自身一樣，都是在崔先生的學生，上課時也同樣會接觸到這一方面的內容，而其他的影響，云玥想遍了也只是剩下一個猜想。

    郭家。

    或者說是郭家的世子和二公子，聽聞郭燁郭廷兩兄弟總是時不時會給云玨來信，雖說沒人知道信件內容是什么，但是有的時候雙方的交往頻繁，倒還是惹起人的一些想法，說是這兩邊的兄弟情深。

    可偏偏的，沐啟軒才應該是云玨的嫡親哥哥，可笑的是云玨競和郭家、外祖家更為親近，雖說云玥也是如此，得王家的垂愛。

    這般下來，云玨也并是太過引人注目。

    但若是說郭家兩兄弟會給云玨談關于政事或是相關的事情，云玥也是玩玩沒有想到的。

    云玨本也沒想會弄成這樣，本想著云玥學識廣、眼見寬，想必是有許多不曾知道的見解，對于一些其他的也是想來更為透徹。

    可云玥合不上嘴的表情，已經給了云玨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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