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城外,枝葉隨著兵馬的路過帶起一片的波動,伴隨的沙沙聲、行軍聲,給了義城外的烽火臺一個警醒,那里的人很驚醒,是挑選出最好的一批斥候看守。
立刻有人傳信、跑回義城,說明情況。
路途遙遠(yuǎn),郭廷等人在外已經(jīng)是奔波數(shù)日,而且身后還有那么一群眼睛冒著綠光的惡狼,而且不止一頭,是一窩子。
比郭廷早就到漢中、之后才匯合的蔡榮,自然將漢中的麻煩事打聽了一番,首先得知的便是漢中有人假借劍南道的名聲。
興風(fēng)作浪。
越靠近漢中的腹地,路上碰到眾多逃難之人口上都有著想去義城的想法,再派人去義城打聽這劍南道的消息,也是從義城出來的。
派人去接觸、打探,發(fā)現(xiàn)義城那一伙人根本不是劍南的,而是一群騙子、匪徒,借著劍南道的皮,為虎作倀。
周圍四方的人,也只是認(rèn)為這是一座偏僻地小的城池,并不打緊,連蔡榮自己也以為,這座小縣城不過是打鬧著讓他們劍南“背個小鍋罷了”。
直到數(shù)十日后,得知沐云玨那個女子拿下了慶安,而且依舊打著劍南道的名號,這下才讓才讓蔡榮意識到:“這個女子,究竟想要弄出多大的風(fēng)浪”。
一時間,不僅是圍繞漢中的黔中、荊南、湖南、蜀地還是宣武、淮南道的人,都知曉了劍南道李熠將手伸到了漢中慶安,野心不小。
頓時間,有人謠傳慶安背后的女子同李熠有不小的曖昧流言,使得大家都在打聽這個女子究竟是誰?!
是哪路的神仙有這樣的本事,攀上了李熠,還不甘屈居人后?!
那是之后,當(dāng)下蔡榮還是緊跟著郭廷不緊不慢的到達(dá)義城,云玨把控著義城這點(diǎn)事明了清晰的,將軍這有封信讓我親自轉(zhuǎn)交給她。
而且此次前來也有重要一事相說,剛來到哨卡的檢查處,蔡榮瞥了一眼大大咧咧的郭廷,心中想到:“這廝在路上總是找事拖延,一臉不想要他們前來義城的模樣。”
但不管怎么著,雙方都沒有發(fā)生武力沖突,這就是一個好現(xiàn)象,至少對方不想與自己刀兵相向。
為了防止麻煩和誤傷,郭廷一下就出示了信物,是一對斷成兩半的玉佩,每一塊玉上面的紋路獨(dú)一無二、絕無僅有,當(dāng)初云玨就是自斷其玉、送去給郭廷當(dāng)信物。
這本是一對,一塊給了郭廷,一塊送去洛陽,現(xiàn)如今在昌北郭燁的手中。
義城衙門處,郭俠一聽到有軍隊(duì)靠近義城,來勢洶洶,后得知看到一半的斷面玉佩,欣喜若狂,立刻從椅背跳起來,撩開椅子角,防風(fēng)斗篷都沒來,急匆匆?guī)е隽顺恰?br />
快馬加鞭,不一會就出現(xiàn)在城外、山道下哨卡的樓上,往地下——一瞧。
“二公子!”
語氣帶著興奮,郭俠滿臉的皺紋,因?yàn)檫@一刻的笑臉而變得有些難看,挑動的眉毛像是在給郭廷打招呼,相對的,正在等待的郭廷,一抬頭就望見了郭俠的臉,咧嘴笑道。
“郭叔,好久不見。”
兩人的相見場所,旁邊還隔著一個大活人,蔡榮,將整個場面顯得尷尬。
郭廷和郭俠先來了個熊抱,多年在西北闖蕩的郭廷此次來到義城,郭俠也是許久未見,雖然他一直待在昌北,這幾年才到的漢中,但距離上一次跟郭廷見面,跟云玨差不多。
離京多年,此刻見到老熟人,郭廷心中也是萬分感概,想著自己常年在西北吹風(fēng)沙、皮膚變的不是太好,雖然模樣還是跟小時候有些相似,但人更高更壯后,總是有些不一樣。
英姿挺拔、劍眉星目的郭廷,比起青年時多了份成熟和銳利,那是曾今云玨希望他有的品質(zhì)。
剛見完,郭廷就沖著大聲說道:“我小妹呢?”若是得知他前來,小妹不可能不親自來迎接我,會不會是我沒有以前英俊了、不招她待見了吧。
郭廷擠眉弄眼的怪相,落到郭俠的眼中還是那么的溫馨,二公子還是那么疼愛小姐。
連忙解釋道:“小姐出了城,去了別處,現(xiàn)不在義城,等我給小姐發(fā)信,通知你到了。”人只說了人不在義城,卻沒有當(dāng)面說出來在哪,是顧慮著有外人在。
眼神里透露著小九九,但好似完全沒有聽見郭俠剛才說了什么,捋了捋身上皺巴巴、沾著泥星的大襖,蔡榮神情嚴(yán)肅、笑容得體地伸出手:“又見面了。”
之前在小山村那,蔡榮同郭俠就已經(jīng)打過照面,時隔已久,兩邊又遇著了,你說沒有緣分都沒人信,況且對方還打著的是劍南的名號。
郭俠的老練又笑一笑,擱著郭廷一人才明白,這兩人之前見過了,那么之前送給郭俠的消息里看來是多余的。
雙方都是明眼人,在這下暗棋呢。
不多說,郭俠懂蔡榮此次前來的意思,但眼下小姐不在城中,也不好給他們決定,面上也是這么說:“我家小姐現(xiàn)不在城中,要不您等等?”
小小的試探,蔡榮反倒是懷疑是云玨的障眼法,人說不定藏哪了。領(lǐng)著過了哨卡,但蔡榮等人被留在城外鎮(zhèn),人手發(fā)了一塊身份牌,憑此辨明身份。
在這一點(diǎn)上,郭俠還特意叮囑這塊身份牌的重要性,若是傍晚巡查的時候拿不出身份牌的得一律逐出城去。
郭廷帶的人已然,軍隊(duì)之間就這浩浩湯湯的進(jìn)了城,當(dāng)然這是當(dāng)晚蔡榮被留在了城外鎮(zhèn),但郭俠也沒有不讓其進(jìn)城。
有了身份牌,只要不違反義城的規(guī)矩和法則,都可以進(jìn)城,只不過蔡榮認(rèn)為天黑,現(xiàn)在城外整頓一番,明日一早再進(jìn)城。
望向郭廷進(jìn)城的背影,蔡榮有一絲絲的皺眉。
這邊終于同蔡榮分開,沒了人在身邊監(jiān)視的郭廷長呼了一口氣,心中放下了一重?fù)?dān),連忙向郭俠問道云玨的下落。
“怎么回事,云玨去了哪?”
跟一開始說好的不同,本來小妹應(yīng)該在義城接應(yīng)他的才對,但如今他人到了,她卻不見蹤影。
知道郭廷心中著急,郭俠將云玨走之前吩咐交代自己的話,重說一遍給郭廷:“小姐帶兵去了慶安,她讓您不必?fù)?dān)心,這件事早有定論,而且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本來小姐也想等您回來的,但慶安那一下就亂了,來不及多等片刻。”
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解釋,郭俠給郭廷解開心中的疑惑,實(shí)在沒想到潘震死后,竟無一位靠譜點(diǎn)的接班人,一下就讓局勢陷入了膠著,再加上劉典的提前派兵,也是打亂、加進(jìn)了云玨的步伐。
帶兵打仗,郭廷也懂得時機(jī)的重要性,但心底還是有著擔(dān)憂,小妹上戰(zhàn)場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敢想,也不想得知任何的壞消息。
——也就是大哥,總是想這么多。
郭廷一邊跟郭俠懷念舊情,一邊接納郭俠口中訴說近來云玨的事宜,帶人直奔世華酒樓,說是那是云玨的居所,可以先了解一番。
郭廷來了,可以接替云玨唐坦在兵營的事宜,郭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處理義城的政務(wù),軍事上的可以托付給郭廷,省些力氣。
兩千精兵拿著身份牌,在西兵營駐扎,城中人口眾多,都在討論著這群士兵的來由和危險(xiǎn),對外只能得知新到義城、被郭俠圍繞的男子,是“那位小姐”的親哥哥,好像也是為軍官,了不起。
一時間,義城的人議論紛紛,有的美好、有的悲觀、有的作為閑談中的資本。
郭廷穿著有些臟亂的大衣,走進(jìn)世華酒樓的時候,心中頓時有些欣慰,眼前的廳堂、酒樓和房屋建筑是他小妹的裝飾。
迎面走來的是小妹的貼身侍女,白蕊,穿著淡黃色外褂、迎接的氣氛濃重,語氣柔和地說道:“二公子,小姐早就給您準(zhǔn)備好休息的房間,您請跟我來。”
說罷,領(lǐng)著郭廷上去了,這一刻,郭廷的鼻頭有些酸楚,多年離家、親人未曾相見,如今相逢時小妹不在,但早早備好的房屋、暖心的準(zhǔn)備,讓郭廷感受到家的溫暖和親人的問候。
這么些年在外的漂泊,無數(shù)次刀劍無眼的瞬間,身上歷經(jīng)生死、瘡疤道道的過往都不重要了,眼下這一刻才是他所想要的歸屬。
強(qiáng)壓下去眼角的淚光,整張臉并未有任何的異常,年少時那個愛笑、想成為大將軍的熱血少年,如今正成為著大將軍的路上,但愛笑的模樣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嚴(yán)謹(jǐn)勒令的淡漠。
看上去像個不愛笑的韓版大叔。
理想的代價(jià)和成長的價(jià)值,往往是我們所忽略的,有的人是忽略那個痛苦的過程,但在痛苦的過程中,大部分更容易忽略那個得到了守護(hù)的自己。
郭廷板正的國字臉,或許給他如今的年歲上了一層假面,但達(dá)到了他心底的目的,卻是值得歡呼慶祝的。
當(dāng)晚,世華酒樓擺席,慶祝郭廷的歸來,然后郭俠和郭廷徹夜長談,里面這些年的辛酸苦楚、有歷奇事實(shí)、也有這些時日的交談錯覺,更有人的真心話、期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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