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半日的時光,白日白陽縣衙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多了幾分玄幻的色彩就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除卻事件中心的史家三父子以外,那個會呼魂之術(shù)的異人更是讓人心生向往。
白云山神的信仰傳播這么久的時間,自然都聽說過人死后存在魂,魂存在世間不消七日就會消散無蹤,而信仰白云山神者,死后才有另外的一方天地。
年輕氣壯者,暫時還沒有考慮到生死之事,對于死亡很是陌生,而哪些已經(jīng)垂垂老矣,隨時可能歸西的人,對生命更是眷戀無比,內(nèi)心更加的空虛,頓時對白云山神多了幾分心思。
還有對死亡的親人無比想念之人,也是想要見到死亡的親人,更不想死亡后的親人,七日之后,消散在天地之間,還有再見之日。
史家大屋內(nèi),青磚紅瓦,三開兩戶,也是殷實之家。
史智被抬回到屋子內(nèi),他的兄弟史明經(jīng)過今日之事,也是后悔不已,對史智也親近不少,那史老漢最后的眼神一直在史明的腦海中回蕩,他最后終于感受到父愛,可惜已經(jīng)晚了。
“二弟,父親已死,今日立也受到教訓(xùn),日后還要好生度日,不要辜負(fù)父親對我們的期望。”史明語重心長的說道,一邊用買來的草藥敷在史智的屁股之上,才二十大板就已經(jīng)皮開肉綻,恐怖至極。
史智本來是一路哀嚎,卻是沒有人搭理,回到家后沒想到深夜之時,他這個交情不深的哥哥竟然上來交談,令他有些意外,被敷著傷藥,內(nèi)心也有所觸動,終于沒有再哭嚎,咬牙抿嘴。
“大哥。”拖著長長的尾音,這一聲大哥多少年都沒有叫過,是生澀無比,史明聽聞倒是熱淚盈眶,暗暗擦拭了一番。
“我還有一些不明白,為何父親前后所言都不同。”史智知道他們兩個兄弟都說謊了,可是最后史老漢竟然那般說法,竟然與史明撒謊的一般無二。
史明心中倒是猜測個大概,不過也不想解釋,只是說道:“從今之后,長兄入父,還望你好自為之。”
史智也沒有反駁,躺在床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一會身后清爽無比,疼痛盡去,也沉沉的睡了過去,還屋子旁邊的史明不久也睡去。
通過一道冗長的黑暗通道,只有盡頭有著亮光。
兩兄弟同時踏入其中,頓時看到對方,大是驚異,不知為何,之間之處白亮堂之地,倒是與白日的縣衙的大堂布置有著幾分相似。
還未等到兩兄弟說話,只見他們的父親史老漢從大堂的一側(cè)走入,朝著兩人而去,兩兄弟是又驚又恐,不知所措,不知是日有所思之夢,還是現(xiàn)實之中,老父前來教訓(xùn)兩人。
史老漢走到身旁,口中叫道:“兩位孽障,還不跪下聽從判官大人發(fā)落。”說罷,他先跪倒在地,頭朝著大堂前方叩拜。
兩兄弟這才見到原來堂上坐著一個人,面容模糊,一身官服,威嚴(yán)至極,兩眼猶如射出神光,朝著他們看來,要將兩人的內(nèi)心深處的一切秘密給看透。
雖然不知道判官大人是何人,還是跪倒在地,唯唯諾諾,害怕至極。
沈俊才立在堂前便道:“你等兩人可知罪。”
聲音與白日不盡相同,在此處境域更是充滿著無盡的威嚴(yán)和壓迫,兩人也分辨不出,此人就是白日的沈俊才。
“不知你是何人,有何資格來審批我等。”
還未等沈俊才回答,史老漢就搶先回答道:“逆子,這位乃是陰間判官,我等死后一切功德罪過都皆有判官斷定。”神情愁苦無比,他想要刻意隱瞞的事情,可是沈俊才全都知道,正要借助這件事宣揚(yáng)他的神名,更是要將這件事件審問清楚。
雖然史家兄弟對陰間判官的名字陌生無比,可是還是跪倒在地。
“本神乃是陰間判官,一切生靈死后,都有本神來評判,史老漢勤勤勉勉的過了一輩子,為你兄弟二人盡心盡力,可是卻是倉促而死,不得善終。你等大不孝,還有史明,你的行為本神皆知,還需本神繼續(xù)說下去嗎?認(rèn)罪伏法,真心改過,方能減輕你等罪孽。”
史明的身子一震,暗自道:“一切還是逃脫不過。”他本來想要盡心照顧史智就是奔著贖罪的想法。
“我認(rèn)罪,無論何等懲罰都一并接受,弒父行為當(dāng)為逆天大不道,望尊神憐憫我當(dāng)時怒氣上頭,一時糊涂。”
一言出,史智驚呆了,他驚訝不已的看著自己的大哥,一向是一個老實人,竟然做出這般事情,又驚又怒,夜晚上藥還裝作好人的模樣,不知道還會如何暗害與他。
頓時拎起一個拳頭朝著史明的頭顱打去,口中叫道:“畜生。”他雖然是個混蛋,這等事情也不敢去做。
“大膽。”沈俊才怒道,“竟然感在本神面前打鬧。”揮手頓時兩人被無盡的鎖鏈纏繞著,分開而來。
“讓我教訓(xùn)這個畜生。”
史明一直一言不發(fā)靜靜的承受著。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本神問你,你老父生病的時候你可尋醫(yī)問藥,可曾身邊侍奉。”
“不曾。”
“那你之行為與慢性殺死你的父親有何區(qū)別。”
“這......”
“沒有屠刀比有屠刀更為可怕,弒父的不緊緊是史明,你史智也有一份。”
史老漢嚎啕大哭道:“都是我的罪過,太過于嬌慣二子,苛責(zé)大兒,重病時,對大兒的孝順視而不見,還擔(dān)憂二子的未來,自持大兒性情敦厚,勤儉持家,更是將大半家產(chǎn)留個二子,讓大兒繼續(xù)在豆腐店為二子付出。”
“哎.....”沈俊才嘆息了一聲,便道:“史明你有何話說。”
“日夜侍奉,聽到老父的打算,想著自己的妻女,那日便憤怒上心,恰逢冬日寒流將至,這才戳破窗戶紙,沒想到一股寒流就帶去了老父的性命,事后后悔,已經(jīng)無濟(jì)于事,但也是考慮妻兒,這才要爭一爭。”
“史智你可明白。”
父兄都已經(jīng)認(rèn)罪,將一切歸納與己身,史智本來就有悔改之心,此刻更是醍醐灌頂,淚流滿面。
“都是我之錯,游手好閑,貪婪成性,才使得一個好好的家不成家。”
沈俊才身為靈魂出竅,身為神魂,自身便是能最能細(xì)微感知到人的心思,辨知謊言,正是他的本能神通,倒是與白無常有幾分相似,自然明白三人都知道悔改。
“你等須知,舉頭三尺有神明,死后一切都要清算,你等兩人陽壽未盡,日后要好生行事,還有你史老漢,教子無方,縱容驕奢,敗壞人道倫理,也應(yīng)當(dāng)受罰。”
沈俊才揮手,將史家兄弟驅(qū)逐開來。
“本神神域未開辟,法度未立,先將你收進(jìn)本神玉笏之中,日后自有判罰。”
見著史老漢點(diǎn)頭,沈俊才也將他的魂魄收到玉笏之中,一番神魂出竅,有施展了一番入夢之術(shù),將兩人的夢境相連,入得夢中,對于沈俊才這么一個毫無香火神力的神靈來說也是消耗頗大。
沈俊才也回到自身的身軀之中,好在早有準(zhǔn)備,只是有些許血脈不通,肉身無礙,不過肉身就像是一層束縛一樣,他只有真正死去才能真正成為陰間判官,這是他的宿命,在陽間只有這么一世。
下一步,就是著手,建造神廟的事情,物色看守神廟的人選。沈俊才竟然借助這么一件大事將自身的神名宣言出去,等到白日史家兄弟定然會將陰間判官的名字說出,等到他再親自去新建立的神廟祭拜自己,到時候判官神廟自然不會缺少香火。
自從走上封神一路,沈俊才自身也知道他早晚會與大夏王朝對立起來,現(xiàn)在只能利用在大夏王朝的權(quán)利盡量的壯大自身。
俗話說天無二日,大夏王朝也不需要高高在上的神靈掌控一切,神道要傳播信仰也一定要壓過大夏王朝。
朝著白云山的方向看去,沈俊才也不知再想些什么,對于白云山神更是敬畏無比,無他,成為神靈之后他才知道,真正的長生久視之法真的出現(xiàn)了,那就是成神,而能冊封神靈的存在,就是掌控著長生道路的人,更是不可想象,不是一個簡單的白云山神那么簡單。
......
冬至后,白云山多了幾分寂寥,少了人煙。
拜祭白云山神在村中的設(shè)立的祖廟即可,除卻一些格外虔誠,或是另外有所求的人來白云山親自拜祭的倒是不多。
不過今日倒是熱鬧非凡,一道人群長龍從千道玉階而來,扛著木頭各種器械頗為的熱鬧,有把力氣的山下三村壯漢都上前來幫忙建造白云道觀。
白云道觀將會供奉白云山神,主殿便是供奉白云山神像,左右側(cè)殿供奉文臣神將,和一眾的神兵,其余的屋子則是白云七子的日常居住場所,白云七子正是下山之后的張角,周觀等一行七人新得名號。
本就是普通的山村民戶,都顯示出不凡武力,隱隱約約有著神通,更何況聽聞白云道觀日后還會收徒,甚至?xí)癁橐环阶谂桑黾影钻柨h一地的底蘊(yùn)。
幾個中年頗有氣度頂著山羊胡子的男子,拿著圖紙在不停的比劃著,一道道橫木有德就地取材,不停的將一大片圓臺的空地填充的滿滿的。
此番施工,猶如天助,沒有狂風(fēng)濃霧,日頭溫度恰到好處,對于建造的人來說天氣十分的適合。
徐渭在神域之中,親眼見到一棟棟房屋拔地而起,至于他原來的神廟也被小心翼翼的遮擋住神像之后,將一切橫梁,木頭拆除之后,重新蓋上的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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