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小半天，考察車隊在行動開始的第二天午抵達了第一個目標。
這里是一處死火山，噴發于兩百多年前，近幾十年已經完全平息下來。
之所以選擇這個安全的地方當做第一個目標，主要是讓大家熟悉一下工作流程與裝備。
這處火山一直是寧靜式噴發，在一百多年的時間里，大量熾熱的熔巖從火山口緩緩溢出，順著山坡緩緩流動，最后積累成一座高山。
經過歲月的洗禮，這座山與周圍的巖石積累了薄薄的土層，不少植物在面生長，山頂火山湖中的水通過縫隙緩緩滲出，匯成了溪流。
雖說這里很安全，但是整個隊伍在艾雅法拉和納斯爾丁的指揮下按著惡劣地區進行準備。
幾只直徑一米五的恐怖蜘蛛從運輸車放了下去，一落地它們就四處散開，用身的傳感器搜集溫度、風速、空氣樣本、空氣污染物等數據。
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后，試驗車通報結果：溫度19℃，南風二級，空氣中無有害氣體，污染物極少。
雖說這是一個郊游的好天氣，但所有外出的人都在自己的住宿車里穿了全封閉式防護服，然后一個個的通過過度艙走出車子。
接下來是指揮車通過傳訊器向眾人下達命令，結果發現信號不是很好。
查爾斯把華法琳從天線放下來后故障排除。
隨后，考察隊分為四組，在保安們的保護下前往各自的考察區域。
一聲令下，隊員們坐在載人型恐怖蜘蛛身向前進發。
大家在出發前都學過如何駕駛這種恐怖蜘蛛，手握搖桿控制前后左右和速度就行。
今天的考察內容主要是獲取巖漿冷卻后形成的玄武巖，因此需要鉆取巖心樣本。
沒多久，一個個鐵架架了起來，機器的共鳴聲飄蕩在山間。
工作很順利，大家忙活了一整天，取回了不少樣品。
這些樣品將編號后存放好，在接下來趕路的時候進行研究與分析。
今天的晚飯是大塊大塊的烤鹿肉，這群鹿原本是住在附近的，很容易就被負責后勤的查爾斯給找到了。
吃飯的時候，查爾斯找到了正在和艾雅法拉聊天的地靈。
“要不要我回避一下？”地靈以為他是來找小羊的。
查爾斯說道：“我是來找你的，有個工作的問題我想請教一下。”
結果地靈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已經下班了，工作的事情工作時間談。”
查爾斯聽說過她的性格，每天準點下班雷打不動，加班必須要加班費。
于是一枚金幣出現在桌面，“這是咨詢費。”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不是問題。
于是地靈收下了錢，“您有什么想問的？”
查爾斯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我聽說你擅長以聲波勘察地下的情況，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將這個方法推廣開來？”
“我有一個想法，在地面布設大范圍的聽音器矩陣，然后聲源向地下發出聲波，聽音器接受到回聲后依據時間差來分析地下的情況。”
他說的就是反射波地震勘探，以前大學課的時候有講過個大概，最近看到地靈會用聲波魔法勘探地下情況的時候才想起來。
同時，他用魔法元素組成一個3D效果動畫視頻示意這種技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地靈思考了一下，然后略帶遺憾地說道：“您的想法理論是可行的，但在實際使用很難實現，因為沒人能同時接收和分析這么多的回聲數據。”
查爾斯看向不遠處同樣被3D動畫吸引的納斯爾丁，問道：“你覺得分析數據的設備困難嗎？”
納斯爾丁想了一下回答道：“設備是不難，只要運算邏輯搞清楚了很快就能做出來，類似的設備你可以問問你的部下。”
查爾斯眉頭一挑，看來海軍的聲吶有成果了，過幾天回去開會的時候問問。
地靈向納斯爾丁問起他說的是什么技術，后者向她科普了關于魔腦的各種知識。
“也就是說……”地靈思索了一會兒，“我教會機器做事，然后機器就能代替我的工作，那我豈不是會失業？”
這時一道人影閃了過來，阿爾法對她說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那些機器只是把你們從簡單重復的工作中解放出來，讓你們可以把精力放在更具有開創性的工作中。”
身為人偶，她們對類似于“智械危機”的話題很敏感。
地靈原本想問如果那些機器有了智慧會怎么樣的，如果現在問了后面就不會有某人的悲劇了，只是這時小灰灰問她：“如果這種技術投入實用，可以用來探測地下的礦產嗎？”
小灰灰可是個大地主，而且是地里有礦的，所以就想到了這一點。
只是地靈回答道：“在礦產的知識，萊恩哈特比我更有發言權。”
正在靜靜吃飯看熱鬧的兔耳靚仔沒想到又有自己的事情，他想了想，然后對小灰灰說道：“理論來說，礦脈與周圍的巖石是不一樣的，如果這種技術可以分辨出地下巖石有差異，對探礦會很有幫助。”
面對小灰灰詢問的目光，地靈說道：“聲波確實可以探查到地下巖石的差異，但是不是礦脈需要搜集大量的數據才能判斷。”
于是小灰灰說道：“這個項目我投了！”
這個大地主想著要在自家地開更多的新礦來著。
然后卡恩教授也插了一腳，地靈也是威廉大學出來的，能讓謝拉格的大財主投錢這種事母校自然不會錯過。
查爾斯沒想到，自己就這么問了一下，接著就引出這么一連串的事情來，當他吃飽晚飯離開的時候一群人已經在那里討論起細節來。
抬頭看看天空，今晚的月亮挺圓的。
他的儲物戒指里有一臺天文望遠鏡，正好拿出來看看月亮和星星。
“你在做什么？”
普羅旺斯來到了車頂，搖著大尾巴好奇地看著查爾斯。
查爾斯回答道：“在看我們這個星球的鄰居，你要看看嗎？”
他說完把天文望遠鏡固定好，交給了一臉好奇的普羅旺斯。
“哇！”普羅旺斯在按查爾斯的教導調好焦距后大叫起來，“這是什么！”
望遠鏡里，可以看到漆黑的宇宙中有一個紅土顏色的星球，它的外邊有一圈光環。
查爾斯介紹道：“那就是另一個星球，它和我們這個星球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周圍有一道光環。”
普羅旺斯看了一會，突然說道：“那個星球應該沒有火山天災吧。”
查爾斯搖著頭說道：“那個星球很熱，火山很少，但面的風一小時能吹幾百千公里，沒有生命可以在面活下來，只有一些元素生物。”
有一次他看到靈夢玩《文明6》時就問起這個太陽系中其它星球的情況，然后他的靈魂被扔過去旅游了一下。
在那個星球，秒速50米都算是清風徐來。
接著查爾斯調整了天文望遠鏡，對準了銀白色的月亮。
“你這個人挺有意思。”普羅旺斯一邊觀察著月亮的環形山一邊說道，“今天幾句話就讓威廉大學新開了一門學科，又有大老爺當冤大頭往里面投錢。”
查爾斯只是笑了笑，說道：“我就有點小聰明，優點是能整合一些已有的資源嘗試新的道路。”
“如果沒有地靈的聲波探測技術，沒有納斯爾丁的魔腦技術，也就沒有今晚的這個新式勘探技術了。”
“我想，你們天災信使也需要這項技術吧。”
普羅旺斯平靜地說道：“雖然不同的天災信使有不同的特長與側重點，但地靈的這項技術是很有用的，如果能推廣開來會讓我們的預報工作準確率高很多。”
“我們并不是能百分百預測到火山天災，不少人因為一次失誤造成重大損失后就因為自責與心灰意冷退出了，有的還留下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甚至……唉……還會被憤怒的人們給殺死。”
“更多的時候，我們會死在火山天災里，或者是病床。”
查爾斯嘆了口氣，然后說道：“你們的病是可以治療好的，像艾雅法拉，她原本的病情很嚴重，現在幾乎痊愈了。”
“你的問題也不容樂觀，現在還是漂亮的尾巴掉毛，再發展下去就不知道會怎么樣了，可能尾巴會禿……”
普羅旺斯全身一個機靈，站了起來，神色復雜的抱著尾巴，最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不是一個讓人輕松的話題。
查爾斯又說道：“這次我們參考艾雅法拉的治療給你們制定了一套可靠的保守治療方案，是參加這次行動的福利，雖說不能根除但也可以阻止病情在這次行動中進一步惡化。”
接著他把當初艾雅法拉是如何手術，如何血液過濾的治療說了一遍，只是沒詳細說明后面的大鍋療法。
普羅旺斯聽完之后思考了好一會，覺得這個治療方案聽起來可行，既然艾雅法拉能治好那么其他人也不會有問題。
“要是其他生病的天災信使也能治療就好了。”她低聲說道。
查爾斯神秘地笑了笑，他和艾雅法拉早已有了計劃，只是大鍋不夠得分批輪流治療。
因為今天大家忙了一天的緣故，大家吃飽飯后放松一下就回去洗洗睡了，普羅旺斯在打了個哈欠后也去休息了。
查爾斯也回到了只有自己一人的住宿車，洗了澡后在休息艙里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我來了！”華法琳又出現了，“這次我沒帶其它東西！”
查爾斯撇了撇嘴，把手伸過去說道：“你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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