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翻了三、四頁都是空白,好在第五頁的時候,還有文字內(nèi)容。
2003年3月20日
董姝死了!從教學樓五樓跳了下來,還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我渾身的血液已經(jīng)被凍住了。
為什么王國棟突然決定開除她?高三下學期被開除,她怎么能不絕望?
我都承認是我的錯了,可是我依舊安然無恙,甚至連陳霖都來安慰我,鼓勵我。
爸爸跟我說,你不要再惹禍了,好好高考吧。
董姝父母被帶入了精神病院,她的學籍立刻被消除,像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我突然開始痛恨高考,痛恨學校,痛恨所有人!
為什么他們都沒法寬容一個懷孕的未成年少女?她明明是最弱勢的人啊!
2003年3月24日
我整夜整夜地無法睡覺,滿腦子里都是董姝死時候的情景,她渾身是血,小腹微凸,眼睛睜得很大,眼里只有悲傷和絕望。
她就這么離開我了……
再也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叫我“班長”了。
2003年3月26日
我想到了一種報復的辦法,我會向這里的所有人復仇,所有傷害過董姝的人,也包括我自己。
我也沒法原諒自己,不是我,她不會死!我會把自己作為祭祀,以喚醒詛咒!
從這里開始,字跡開始變得歪歪扭扭,潦草得難以辨認,像是寫日記的人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一般。
舒喚覺得心驚,她能夠想象董姝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內(nèi)承受的精神打擊。惡毒中傷的流言蜚語,身邊朋友的眾叛親離,她得到了祁彬的心,但為此她失去了她所擁有的一切。
未成年人的心靈是脆弱的,董姝家庭不幸,她原本就比同齡人更加艱苦,愛情對她而言是不該擁有的奢望,她也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那么,昨天晚上她出現(xiàn)在教學樓五樓,是在傳達什么意思呢?
舒喚不知道和鬼魂能不能溝通,雖然想起來可怕,但這是一種最有效的交流方式,當然前提是鬼魂不會傷人。
想到這里,舒喚拿出礦泉水,喝了一口后,再次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繼續(xù)看下去。
這是最后一段了。
2003年3月28日
詛咒成功了,我成功了!可以為董姝報仇了,這個學校的所有傷害過董姝的人都要死!
還有那些傷害過無辜女孩的齷齪男人也要死!
害了人以后,還能安然無恙不負責任地置身事外,他們不配活著!
就像我一樣!
不過……
如果我被蜘蛛襲擊了,董姝還活著的話,她一定會救我吧,不惜一切代價來救我,一定會的!
還有像她那樣深愛男友的女孩嗎?
要是有的話,我給她留一條活路。
在我家地下室的醫(yī)用冰箱里,儲存著我的血液,只要把我的血液向蜘蛛噴灑,它們就會瞬間消亡。
也不知道誰會看到這本日記,希望是一個深愛男友的女孩吧!
日記到這里就全部結(jié)束了,舒喚不禁抽了一口冷氣,看來的確有徹底消滅這些蜘蛛的辦法,她猛然記起,林毅說這本日記是在他家的書房里發(fā)現(xiàn)的,也就說林毅現(xiàn)在的家正是以前祁彬的家!
祁彬失蹤了,他不可能還活著了,先前見到的就是他的鬼魂吧,看來在祁彬出事后,他的父母賣掉了房子,于是被林毅一家購買。
很顯然,林毅早就了這本日記,但他依舊波瀾不驚若無其事地在學校里學習,生活。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
祁彬的故事凄慘駭人,即使令人感覺無比恐怖,舒喚心里還是略微不忍,合上日記本的時候,她仿佛聽到了祁彬的心在哭泣。
不幸中的萬幸,祁彬在日記中留下了最關(guān)鍵的消滅蜘蛛的方法,那么唐劍就有可能獲救了。
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舒喚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慢慢朝著林毅所在的座位走過去。
她沒法走得快,大巴車正在快速行駛途中,距離目的地已經(jīng)不遠了,四周的人都開始興致勃**來。
好不容易來到林毅附近,坐在林毅身旁的男生看到她走過來,自然而然地皺眉,對她的厭惡和不屑已經(jīng)到了習以為常的地步。
這個時候,司機忽然一個剎車,舒喚站立不穩(wěn),身體歪了一下無法控制地摔倒,林毅這才注意到她過來了,周圍的哄笑聲也因為林毅的起身而稍稍忍耐。
車門打開了,野營目的地到了,一車的人都迫不及待地下車,舒喚很慶幸沒人從她身上踩過去,只不過衣服被蹭得臟臟的。
林毅站在她身邊沒走,居高臨下地,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要救人。”舒喚聲音不大,但很清楚。
“救誰呢?他嗎?沒意思。”
舒喚疑惑了一下,終于站起身來,將日記本抱在懷里,稍微彈了彈身上的塵土,和林毅面對面站著。
“你們兩個快下車,我要洗車了。”司機在前面大聲催促。
林毅漠然地望了一眼略微不耐煩的司機,沒有怎么猶豫,就那樣徑自從舒喚面前走過,然后下了車。
舒喚緊追而出:“幫幫我,林毅!”
她很確定林毅聽到了她的話,他卻充耳不聞,執(zhí)意往前走,朝著班級的大部隊走去。
舒喚忍不住,跑到一邊嘔吐起來,胃里翻江倒海的,嘔得很厲害,卻也沒嘔出什么來,連眼淚都出來了。
吐完后,她拿出紙巾擦了擦嘴,就急忙追了上去。
野營的地點是在一個溪山流水處,群山環(huán)繞,郁郁蔥蔥,不遠處還有一座不大的拱橋,全班人打算就在這里安營扎寨。
沒有人愿意和舒喚一組,她也沒法融入林毅那一組,畢竟林毅總是用一種充滿敵意和防備的眼神看她,看得她渾身發(fā)冷。
一個人孤零零地靠坐在一棵樹下,不安地撥動著手機,除了告訴蘇達她的進展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林毅不告訴她住址,不帶她去地下室的話,她還真是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焦慮開始越來越嚴重地侵蝕她的大腦,甚至她都開始頭疼了。
“你在這里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舒喚吃驚地抬頭,發(fā)現(xiàn)唐惠然和另外兩個女生不知什么時候過來了,那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就是曾經(jīng)踹她一腳的李諾如,還有個身材高大的女生,名字舒喚一時想不起來。
“有什么事?”舒喚已經(jīng)充分了解她的為人,有點不太愿意和她說話了。
“我哥昨晚沒回家呢,”唐惠然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
“你和他上床了?賤骨頭!”
舒喚皺眉,把日記本用手緊緊地抓住,站起身來:“關(guān)你什么事?”
“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他是我哥呀,”唐惠然轉(zhuǎn)頭,和李諾如兩人相視一笑,“他以前換女朋友就跟女生換衛(wèi)生巾一樣,你說惡不惡心?”
舒喚愕然她竟然用這樣污濁的語言來描述唐劍,怔了幾秒。
“你現(xiàn)在也是他用過的衛(wèi)生巾了,好心提醒你,最好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別染上什么病都不自知。”
李諾如也“嘖嘖”了兩聲:“想不到林毅也喜歡你啊,喜歡和別的男生上過床的女生。”
“多臟啊,哈哈!”
舒喚覺得心理不適,轉(zhuǎn)身離開。
“你去哪里都沒用,我們班級已經(jīng)容不下你了。”
三個女生在身后爆發(fā)出高亢的笑聲,舒喚無法理解嘲諷自己居然能給她們帶來這么大的樂趣,她們的大腦究竟是什么構(gòu)成的?
她也已經(jīng)肯定了一件事,昨天晚上在雨里毆打她的三個女生,就是她們。
無法想象唐惠然的心理是多扭曲變態(tài),看到她和唐劍在一起,就拉著幫手來打人,說不定那兩個女生還覺得自己無比正義,做了一件多么光明正大的事呢。
現(xiàn)在王國棟已死,這群人對自身所處的險境全無認識,依舊目空一切自以為是,用所謂的正義感抨擊一切不符合她們喜好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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