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擔心你了。好了，那你還是算了。我相信寒一和龍牧不會讓我失望的。”木槿汐連忙說道。
皇甫寒聽她這話頓時又不滿意了。不過他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么。
當黑衣人被制伏時，人數已經傷亡過半。
寒一通知了木槿汐和皇甫寒。他們下馬車時，一群傷的比較輕的黑衣人正被暗衛壓制著。
黑衣人老大便是其中一位。
皇甫寒見到他，眼里閃過一絲暗芒。
他說過，他會讓他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當時情況特殊，他沒辦法當場出手。沒想到這么快他就落入他的手中了。
不過此刻他已經沒有那種‘雅興’了。而且木槿汐在場，她肯定也不會讓他下手的。索性他就站在木槿汐身邊一言不發，看看木槿汐準備怎么做。
木槿汐走到黑衣人老大面前，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然而壓制他的暗衛一用力，迫使他面向著木槿汐。
木槿汐見狀擺了擺手，示意暗衛不用為難他。
她早就料到他不會那么輕易暴露自己的主人的。她之所以要問一問，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接下來她要說的才是重點。
“聽說你們要是拿不到冷王的命，你們自己就會沒命，是不是真的？”木槿汐又問。
黑衣人們沒有回應，但是個個臉上都閃過一絲懼意。
想到他們終究難逃一死，內心的恐懼正在無限蔓延。
“別廢話要，殺便殺，”黑衣人老大說道。
并非他不怕死，他也怕，可是他的自尊心讓他無法為自己求饒。
何況，就算木槿汐放了他們，回去之后段無痕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反正早晚一死，何不死的體面一點。
木槿汐看向黑衣人老大，眼里有幾分贊賞之意，說道：“別啊！你們都是人才，死了多可惜啊！我可以放了你們，只要你們答應不再追殺我們就行，可愿意？”
黑衣人聽聞木槿汐愿意放過他們，他們面上閃過一絲喜色。只是，隨后很快卻又面如死灰。
就算木槿汐愿意放過他們又怎么樣呢！他們不可能答應她的條件的，除非他們想背叛段無痕。可是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不管怎么樣，他們是必死無疑了。
“想要你們命的不是我們，不過我們是不會背叛主子的。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完成主子交代下來的任務。”黑衣人老大說道。
他為段無痕辦事不知道死了多少兄弟，段無痕從來都沒有對他們說過過多寬慰的話。有的只是一個接一個的任務。
而且每次都要求他必須完成任務，否則就會讓他們用命贖罪。
這些年，他不是每次任務都成功的。每次段無痕要么殺一儆百，要么全部處罰。雖然沒有真的把他們都殺死，但是給他們的酷刑卻是比死還痛苦，多少人都沒能扛過他的折磨。現在剩下的這些人中，就沒有一個是沒有遭受過他的酷刑的。
他們怕啊！那種可怕的處罰，他們不愿再承受一次了。
所以，今天既然他們全部都被抓了，那就今天來個了結好了。
雖然怕死，但是抱著誓死的心態，也就看開許多了。
“你們還真是忠誠呢！你們的勇氣令人欽佩。如果你們要是跟對主子，一定會大有作為。而不是被派來做這種見不得人的暗刺之事。”木槿汐說道。
黑衣人們似乎被木槿汐說動了一般，個個臉上都是一副憋屈的神情，好似他們真的被大材小用了。
“我知道你們并不想死，只是如果我放過你們，你們的主子一定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吧？所以你們才會一心求死。”看著黑衣人開始有反應了，木槿汐又繼續道。
黑衣人聞言個個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木槿汐。難以置信她一個女子居然知道這么多。
“你知道我們的主子是誰？”黑衣人老大不禁問道。
木槿汐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黑衣人松了一口氣，還以為他們暴露主子的身份了。
“你在擔心我們知道你們主子的身份？”木槿汐看著黑衣人老大問。
黑衣人老大看著她，沒有說話。
木槿汐見狀，又道：“你都要死了，還管那么多做什么呢？你把他當主子，處處為他著想，就連臨死前都要為他著想。值得嗎？”
值得嗎？
黑衣人們突然陷入沉思。
他們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主子就是主子，替主子辦事天經地義，他們從不去思考值不值得。
可是現在，他們迷茫了。
他們跟著段無痕做了那么多事，殺了那么多人，手上沾滿鮮血。可是到頭來他們得到什么了呢？
任務成功完成了，段無痕不會嘉獎他們，不會體恤他們的不易，只會覺得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任務失敗，段無痕只會一味的指責他們，怪罪他們。就算他們都是按著他的指示去做的，只要任務失敗，就是他們的錯。
這么多年了，他們已經不記得他們跟著段無痕到底是為了什么。
“你們都是能人，都是習武之人。何必屈身跟著一個不懂發現你們價值的主子呢？忠誠固然重要。但是這是建立在擁有一個好的主子之上。如果你們的主子不走正派，那么你們跟著他就是在為非作歹。你們忠誠于這樣的人不覺得可笑嗎？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你們面前，我放了你們，你們不再為你們的主子效力。如何？”
不再為主子效力？
“這……！”
黑衣人們被木槿汐的話說動了。
是啊！他們都是千里馬，既然段無痕不是他們的伯樂。那他們為什么不另找伯樂呢！
可是，如果他們背叛段無痕，段無痕是不會放過他們的。這也是為什么他們從不敢萌生背叛的念頭。
因為背叛，他們也是一死。
木槿汐看出黑衣人們在猶豫，她也知道他們的顧慮。于是又道：“你們是擔心你們的主子不會放過你們？”
黑衣人們個個抬頭看著木槿汐，好似希望她能給他們指條明路。因為他們有種預感，木槿汐一定有辦法救他們。
木槿汐見狀，她知道，她成功了。
“其實你們的擔心都是多余的，只要你們另尋明主就好了。”
令尋明主？
黑衣人們面面相視，臉上滿是震驚和動容。
也許，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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