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辛苦你了,我過得很開心。”鄺偉雄對著田悅說道,“我先回去了,要是笑笑有什么情況,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
病房里有一張陪床用的小床,另外外間還有一間房是供病人家屬使用的。
最多也只能休息兩個人,鄺偉雄就算想留下來也沒地方給他睡,因此他只能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田悅,我和齊心妍之間不是你……”
鄺偉雄離開了,凌乘風終于有機會開口跟田悅說一說他和齊心妍的關系,他不想田悅繼續誤會下去。
可是田悅卻急急打斷他的話,“你和她之間是什么關系我沒興趣知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
田悅總是這樣,每當他要敞開心跟她好好聊一聊時她總是這種態度。
冷冷淡淡的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他的事一樣,就像看路人甲一樣看著他,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他的雙手搭在田悅的肩上,逼著田悅和他直視,“田悅,你就不能認真地聽我說話?”
田悅眨了眨眼看著他,“我今天很累了,讓我早點休息吧。”
田悅的雙眼里滿是紅血絲,一臉疲倦地看著他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似的。
搭在田悅肩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松開了些。
提心吊膽了幾天好不容易把田笑找到了,又查出了那孩子患了重疾,她偷偷地躲在廁所里哭了很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現在的她應該是身心皆疲的那種。
田悅無心跟他交談,他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還是不要強迫她了。
他無力地松開了手,“那就去休息吧!
“好,”田悅快速地逃開了,不敢靠近他。
是怕他又會抓著她不放吧,“我在病房里陪笑笑,你去休息間里睡吧!
反正她不想跟他共處一室就是了。
凌乘風點頭,“好,要是有什么事,記得通知我。”
“好。”
田悅點了頭就像小兔子一樣躲進病房里關上門,沒了動靜。
凌乘風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苦笑,還真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
可是他并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獸,她有必要躲得那么厲害嗎?
站在門口發了一會的呆,最終還是沒有推門進去,反而轉身進了休息室。
躺在陌生的床上,又窄又不夠柔軟,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他知道,并不是床的問題。
他的煙癮發作了,自從從鄺園出來后他就又漸漸地染上煙癮。
在這里抽?不可能。
只能起來到外面走廊抽上一根解解癮了。
他的腳才剛下地,突然就聽到了門外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田悅出去了!
他急忙撈起了一旁的外套,走了出去。
在昏暗的燈光下環視了一圈,終于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那抹纖細的身影。
她就那么站在站在那里,雙手放在胸前,閉著眼睛似乎在祈禱。
他悄悄地走了過去,直至他已經站在身后,她都沒有留意到他的到來,她實在是太認真地祈禱了。
他沒有說話,輕輕地把拿出來的外套披在田悅的身上。
田悅只覺肩上一重,身上由于披著外套而感受到渾身暖和了起來。
一時興起走了出來,忘記穿外套了。
雖然說已經春分,但是到了晚上的夜里還是寒氣逼人。
凌乘風的好意,她接受了。
怕披在身上的衣服會掉地,她的雙手壓在肩上轉過身子看向背后,“謝謝!
衣服上的味道已經告訴她,那個人是凌乘風。
凌乘風看著她,“睡不著嗎?”
“嗯,睡不著。因為笑笑明天就要開始接受化療了,我怕他太小就受不住……上網搜索了些資料,都說會很辛苦……光是想象我的心里就難受,實在睡不著,所以只能出來透透氣。”
“我們笑笑是堅強的孩子,一定能挺過去的!
凌乘風也只能如此安慰田悅了。
他并非世間的主宰者,無法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田悅一樣虔誠地祈禱,祈禱上天能繞過田笑這個才只有四歲大的孩子。
“你剛才是在祈禱?”
“嗯,”田悅點了點頭,“小時候我媽媽說心里有希望或者有不開心的事都可以跟月亮婆婆說,她會幫助我們的。媽媽在世的時候我一遇到不開心的事都會跟她一起祈禱,好像不開心的事總會輕易地就過去了。
后來她和爸爸出車禍離世了,我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渾身動彈不得時就喜歡看著窗外的月亮,向月亮婆婆祈禱,祈禱我能早點好起來。
后來或許是月亮婆婆真的聽到我的祈禱了,我的傷慢慢地好了起來。我能下地了,到后來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了……”
雖然田悅說得很輕松,可是凌乘風卻聽出了其中的不容易。
當初他還想著田悅的父親很有可能是莊景華的同黨而對她生氣過,甚至怨恨過她。
現在知道她是受害者了,反而覺得心里很不舒服,覺得十分對不起田悅。
“對不起!
這是他唯一能跟她所說的話,只有一聲對不起是遠遠不夠的,但是除了對不起他卻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
這一聲對不起就算說千遍萬遍也不嫌多。
“為什么又跟我道歉?你到底有多少事是虧欠我的?”田悅眨了眨眼睛,雙眼里充滿了揶揄。
凌乘風沒想到他的道歉在田悅看來是這樣的效果,不過他不想輕易揭過這次的道歉。
“很多,很多……當時誤會了你父親以為他……”
田悅倒沒有凌乘風來得在乎,“已經都過去了,也沒什么好計較了。對或錯又能如何,都是長輩們的事了。我們只要過好現在就行了,沒必要繼續糾結于過去。
要懂得向前看。”
“嗯!绷璩孙L淡淡地應了聲,可是他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
最疼愛他的媽媽突然逝世,還是被人用計害死的,叫他如何能接受。
至今都無法釋懷,不然也不會被齊心妍吃得得死死的。
齊心妍發給他的視頻他已經看了,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確實發了她跟莊景華聊天的視頻,聊的卻是些無關緊要的事。
那個女人學聰明了,把視頻分成了一段一段的。
但是他卻拿她沒辦法。
她確實答應過發視頻給他,但是沒說那段視頻就一定有他想要的答案。
因此他也不能怪齊心妍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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