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和景白差不多年紀的緣故吧?
景白今年……是十七歲了,明年春天就成年了。
想著想著出了神,沈亦柔的手一滑,手中的水果刀便飛快劃過她的指尖,滲出一抹血液來。
“嘶……”沈亦柔吃痛,被劃傷的手猛地一顫,蘋果便掉落在了她手下的盤中,“砰”的一聲悶響。
“怎么了?”聞聲,顧承顏第一時間驚呼出聲。
顧音離和江初白也都被驚了一跳,可顧音離只是微微一怔,沒有過多的反應。倒是江初白面露驚慌,側過臉看向她的傷勢。
“阿姨你沒事吧?”
“沒事。”沈亦柔說著,氣恨地甩開顧承顏的手。
看顧承顏的手呆呆地在半空滯住,江初白出面化解尷尬,他提議說:“要不……阿姨您去處理一下傷口,我有話想和音離姐單獨說。”
顧承顏感激地看了看他,面露喜色,對沈亦柔說:“走吧。”這孩子真是神助攻。
待他們倆離開后,關門聲落下,江初白看向一旁的顧音離,笑呵呵地說:“姐姐,你能坐近點么?”
顧音離不解地問:“為什么?”有什么話需要這么神秘嗎?
看出了她不愿意,江初白馬上表現得委屈巴巴的,語氣酸溜溜的說:“我又不吃了你,你干嘛這么怕我?”
他這一臉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落在顧音離的眼里,讓她頓時覺得哭笑不得。她慢慢站起身來,邊說邊移動向病床:“不是怕你,是好奇什么事這么神秘。”
“慢點。”江初白不忘提醒。
對現在的顧音離來說,從輪椅上站起身坐到旁邊的地方,已經完全不是問題。
待她坐下后,江初白神秘一笑道:“姐姐,你一定很想你兒子吧?”
顧音離恍然一愣,第一個念頭是——小憶出什么事了?
“他怎么了嗎?”她隨即緊張,突然聽到有人提起兒子,她開始胡思亂想,覺得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
江初白的笑意更深,語氣也變得有些怪怪的:“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啊!所以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他怎么了呢?”
說到這兒,江初白靠近些她,神色間出現了幾分好不真實的邪佞:“我能幫你站起來。”
……
顧音離徹底愣了。
她深諳,他能解決長川市專家們都無法解決的難題,讓科學會的前輩們眼紅嫉妒,足以證明他的能力。
若他能幫自己,到時候,她只要瞞好蘇傾眠,自己再和江初白里應外合,她就可以隨時見到小憶。
他提出的建議,對現在的自己實在是太誘人了——對于一個母親來說,沒有什么比骨肉分離更加痛苦的事情。
江初白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個精致的木質盒子,紐扣般大小,里面藏著五顆小型膠囊。
“我聽墨雪說過你的傷,骨膜受損,和我現在的情況一樣,為了讓你相信。”他取出了一顆,“我先吃為敬。”
當著顧音離的面,江初白“咕咚”一下把這顆藥吞了下去。
顧音離看著這一幕,目光變得深邃異常,半晌后,她聲音幽幽地吐出一句話:“你今天是故意把自己弄傷的吧?”
到現在她才想意識到,原來江初白不是打不過那些人,也不是太大意讓人偷襲,而是他有意為之。
他讓自己受傷,來給自己證明這個藥的藥效。
這可能是第一次,顧音離察覺到了這個男生的心機。也是第一次,她覺得這個人或許沒那么簡單。
江初白定定地望著她,與她四目相對,突然怪異地笑了一聲。
他沒有回答顧音離的話,只是把手中的盒子放到她的手中,并彎上她的手指,讓她的手包住這個盒子。
“藥我就交給你了。怎么做,隨便你。”
“咚咚咚”。
因含怒而變得沉重異常的敲門聲,把兩個人都驚回神來。
顧音離這時候才察覺到,自己的手還裹在江初白的兩只手里。
好在她還能在煩亂而驚慌的思緒中保持住一絲清醒,連忙把手抽出來,不動聲色地藏進外衣口袋里。
門口的人一步一步緩緩走來,顧音離都覺得他的腳步是踩在自己的心口,一點一點壓住心臟,漸漸讓她窒息。
“老板好。”江初白還非常“沒有自覺”,笑瞇瞇地和蘇傾眠打招呼。
“你怎么來了?”顧音離微微側過頭看向他,對準的卻是一張沉郁得駭人的臉,驟然心臟揪緊。
她還記得這個男人發怒的樣子,再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無法走路。
“陪墨雪來的。”蘇傾眠慢條斯理地開口,她聽得出來,他在盡力保持冷靜,可他的聲音里卻是壓制不住的怒意。
聽到他口中的名字,江初白把脖子拉得老長,張望向門口,問道:“那她人呢?”
若他現在再不表現出對墨雪心向往之的模樣,蘇傾眠可能當場就要把自己撕了。
平時自己也不怕他,可是現在他受傷了,不是這家伙的對手。
說曹操曹操到,墨雪從門口走了進來,帶著一個飯盒。
江初白隨即收起那期待的模樣,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靠在床板,陰陽怪氣地道:“你還知道你有個男朋友?”
“別耍貧嘴。”墨雪可不吃他那套,用下巴指了指他打著石膏的膝蓋,反問,“這怎么回事啊?”
江初白漫不經心地回答:“遇到一群狗,被咬了。”
墨雪輕笑一聲,又問道:“那你咬回他們了嗎?”
“喂!”江初白惱怒,“有你這么說你親愛的男朋友的嗎!?”
這模樣,確實像是一對吵了架后賭氣的年輕情侶。
連江初白和墨雪自己都感覺得到,他們不是故意在這對夫婦面前演戲,剛才每一句打趣和調侃都是發自真心。
而蘇傾眠已經沒心思去管他們的感情是真心還是假意,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剛才他們的雙手握在一起的畫面。
醋味一濃,就容易化作燃燒理智的怒火。
“你能站起來了?”他問道,一個字一個字如同碎冰,寒冷得刺骨。
顧音離輕輕地“嗯”了一聲。
幾秒鐘的沉寂后,她的衣角被死死地揪住,再回過神,整個人已經被他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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