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她感覺到了這個少年的心機(jī)。感覺到他并非是什么單純善良的純天然白開水。
她最看不慣亂嚼舌根、挑撥離間的人,更不會從別人口中來認(rèn)識一個人,特別還是她的愛人。
江初白同樣冷笑,回應(yīng)道:“姐姐,你又何嘗不是讓人失望。墨雪跟我說過一些關(guān)于你的事,我以為像沈阿姨那樣會為了愛放棄一切的傻女人不多,看來姐姐你就是一個!”
顧音離忽然一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姐姐,你口口聲聲說你有多恨她,可你還不是活成了她。”江初白又說道,眼角眉梢都透著尖銳的諷刺。
顧音離徹底目瞪口呆。
她——
居然活成了她恨的人的樣子嗎?
江初白嘆了口氣,收斂下神色間的怒意,保持著平靜對她說:“剛才是我口不擇言,我向你還有你丈夫道歉。姐姐你別生氣。至于這藥,你就先留著吧,再考慮考慮。”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但顧音離似乎沒怎么能聽進(jìn)去,滿腦子都是江初白剛才那句——
你還不是活成了她。
你還不是活成了她。
你還不是活成了她。
這句后在她心口縈繞不去,像是在心臟間織成一片大網(wǎng),而后緊緊地網(wǎng)住了它,一陣窒息和煎熬的感覺狠狠襲來。
說完了話,江初白就要轉(zhuǎn)身離開,迎面對上了來這里的黎雪縈,險些被她嚇一大跳。
他禮貌地笑了笑,小鞠一躬后,繞過黎雪縈離開了。
“你來了。”看見故人,顧音離總算回過神。
“他是誰啊?”黎雪縈邊走近她邊問。
“我手下那個很漂亮的設(shè)計師,名叫墨雪的,你記得吧?那是她的男朋友。”
“哦?”黎雪縈別有意味地笑了一聲,感慨道,“那小妹妹終于放棄蘇傾眠了?”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個小女孩的時候,是在一間包廂里,當(dāng)時是他們特案組剛辦完一件大案的慶祝。
墨雪是顧音離帶來的,那時候,除了她們兩個以外,包廂里就只有黎雪縈一個是女人,僅僅是那一次的接觸,她就看出了那小姑娘對蘇傾眠芳心暗許。
一個女孩子,若盯著一個男孩子看持續(xù)十秒鐘以上,或者看他的次數(shù)超過五次,除非他臉上有東西,不然就是喜歡他。
在包廂里,她看見墨雪的視線落在蘇傾眠一動不動,已經(jīng)能斷定了這點(diǎn)。
聽蘇傾眠說過,這三年這個女孩一直在給他匯報音離的事情,黎雪縈一邊覺得這女孩心機(jī)深重、忘恩負(fù)義,卻也覺得她情有可原。
因?yàn)槔柩┛M也是知道三年前的事情的,理解這個女孩會為了愛人而做這些。
“也許吧……”顧音離心不在焉地一答。
她似乎是有話想問黎雪縈,卻不知如何開口,一雙手交叉在一起使勁地搓著。
而黎雪縈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反問道:“有話說?”
顧音離下了好大一番決心,才帶著一番緊張和不安而開口問:“雪縈,我想問你,三年前,真的是我出賣了他么?”
說完這些,她的手心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像是正臨一片萬丈深淵,她稍不留意就會摔個粉身碎骨。
如若蘇傾眠、墨雪還有顧音南都有可能隱瞞,可黎雪縈與他們都沒什么多大的利害關(guān)系,她的回答會更客觀更理智。
聽顧音離說完了這個問題后,便換黎雪縈為難了。
她清楚地記得,三年前蘇傾眠被顧音離親自送到他那個潑婦母親手里時,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被深愛的女人出賣背叛,一顆心都像是被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揉碎了,碎成了一盤末渣,連痛都感覺不到,只覺得麻木,麻木得全身上下毫無知覺。
當(dāng)過往的證據(jù)被推翻,她發(fā)現(xiàn)的新證據(jù)指向了連她都不敢想象的人后,蘇傾眠被釋放,在她正準(zhǔn)備對隊里交代時找到了自己。
“我懷疑另有隱情,正在親自調(diào)查,拜托你先把消息壓住,我怕音離知道了會受不了;還有蘇家其他人,特別是我那個母親,要是知道了這些,肯定會把房頂掀翻的。”他一字一句地說,沒說一句,黎雪縈便震驚一分。
她找到的證據(jù),指向的是顧音離——蘇懷瑾的死,與她有關(guān)!
他想讓她把這件事暫且壓下,他說可以找到證據(jù)證明顧音離絕對是無罪的。
就算她把他的心傷碎了,他還要死死地護(hù)著她。
黎雪縈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好在自己不是墨雪,蘇傾眠也不是自己的愛人,否則她肯定都不會答應(yīng)這件事。
“我都了解!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一點(diǎn),如果最后的結(jié)果不是如你所料,希望你做出理智的決定。”
最后她還是答應(yīng)了,畢竟她也不敢相信這居然和音離有關(guān),她根本毫無動機(jī)。
所以,這也是第一次,她不相信自己找到的證據(jù),她懷疑自己。
她答應(yīng)給蘇傾眠一個月的時間調(diào)查,也是希望他能推翻自己,希望這和音離沒關(guān)系。
不過,若他不能證明,她也不可能永遠(yuǎn)徇私情了。
上次蘇傾眠發(fā)微信來問自己的,就是這件事有無泄漏。
她可以為他們隱瞞到底,但是蘇家近些年不斷施壓,蘇懷琳更是越來越不依不饒,黎雪縈都不知道她還能瞞多久。
而且現(xiàn)在,顧音離來問自己這個問題,她該怎么回答?如實(shí)回答?當(dāng)然不可以!蘇傾眠明確說過不許跟音離說,怕她有壓力。
黎雪縈此時真是在心里把蘇傾眠罵了千百遍。這個家伙,自己寵老婆就算了,害得她還這么為難!
實(shí)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黎雪縈只能是用一句非常客套的話打發(fā)她:“過去的事……別再提了。”
可這話一出,連黎雪縈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又怎么可能打發(fā)得了顧音離。
其實(shí),剛才看到她那為難的樣子,顧音離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了。
現(xiàn)在聽到她這樣一句,顧音離便徹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頓時心下一沉。
“所以……”她的聲音顫得不像話,“真的是……我害他,坐牢?”
像是全身上下的神經(jīng)都被刺痛了,顧音離的眼眶迅速盈淚,淚水撲簌簌地落下,她雙手捂臉,哭得無聲而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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