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
就在大廳之內眾人被葉希聲的“尬舞天問”搞的暈頭轉向之時,葉希聲忽而一聲大喝,強行引動鰻創,張口就對著藥童和魚缸噴出了一口血霧。
血雨紛飛,噴的藥童滿頭滿臉都是。
“!”
藥童哪曾見過如此血腥場面,霎時驚叫出聲,差一點打翻銀盤上的魚缸。
“放肆!咦?”
金大牙正要呵斥藥童,剛一開口,就見葉希聲忽而并指一點,那魚缸之內,血色波紋詭異閃爍起來。
然后,無比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魚缸內那條鰉魚仿佛得到了指令,竟從傾斜的魚缸邊緣蓄勢一躍,水花四濺,鰉魚如同魚躍龍門,張開猙獰大嘴,撲向了瞠目結舌的金無換。
“來的好!”
區區一條鰉魚,如何能夠傷及金無換,但金無換還是興奮的長喝一聲。
不見金無換如何動作,只是并指虛空一劃,尺長指甲舒展開來,犀利指風破空而起,那條來勢洶洶的鰉魚,就如同被手術刀千刀萬剮了一般。
瞬時在空中肢解,變成了一副金光燦燦的骨架。
“御魚秘法,果然奇妙!”
金無換手掌一伸,輕輕接住了飛落近前的鰉魚骨架,眸光卻興奮不已的望向了葉希聲,贊嘆道:“若有葉掌門施展秘法對付頭魚,酆島三災之一的鰉災再無可懼矣!”
“前輩繆贊……咳!”
葉希聲聞言,依舊面無血色,身形更是踉蹌不已。
他并不是在裝模作樣,剛才那一口鮮血,的確讓他脆弱的身體再遭重創,不過沒辦法,將血露夾雜在鮮血中噴出,才能起到混淆別人耳目的效果。
當然,也幸虧血露能夠在他身體任何部位凝聚,才能讓這出戲演的如此逼真。
“葉掌門勿動!”
親眼見證御魚秘法,葉希聲在金無換心中地位,已變得無比重要,一看葉希聲身形踉蹌欲倒,金無換不由長眉一蹙,浩瀚如海的血脈之力剎那一現,他身下的四輪車已然原地漂移至葉希聲身前。
與此同時,金無換臂膀倏展,一把抓向了葉希聲的手腕。
金無換這一抓,動作簡單無比,但卻奇快絕倫,咫尺之間,葉希聲想要躲避,就算爆發血露之力也是不及。
葉希聲心念一動,索性不再無謂反抗,任由金無換扣住了自己手腕脈門。
這么做很危險,但葉希聲篤定,此時的金無換絕對不會對他不利。
果然……
金無換在扣住葉希聲手腕后,竟神情凝重的為他診脈起來,不及片刻,就聽金無換發出了一聲幽然無奈的嘆息。
“葉掌門,你這御魚秘法雖然奇妙絕倫,卻非我人族武者能夠輕易施展之法,你之前多次施展此法,身體早已血脈受損、五臟俱傷,而后你竟然又中了巴天惡的鐵掌摧心訣,更是傷上加傷!
“那巴天惡背靠惡蛟幫,自身又名動血榜,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就連老夫都要讓他三分,你怎么會得罪了他……咦?!”
提到巴天惡,金無換望向葉希聲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不過瞬即被另一個震驚所取代。
屈指間,一股勁風順著葉希聲血脈直入丹田。
緊接著,金無換修長有力的手指,竟如觸電一般瞬間彈起半空,顫栗不止。
“這……這竟然是炁?!”
金無換絲毫不顧手指的顫栗,如同看怪物似的望向了葉希聲,顫聲道:“你的丹田之內為何會有炁存在?你到底曾經遭遇了什么?”
看金無換一驚一乍的模樣,除了葉希聲,包括金大牙在內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炁是什么?”這是所有人的疑問。
“晚輩年少時,曾被通天河內一只怪物咬傷!
葉希聲不懼金無換探他丹田,因為他清楚,以金無換的本事,根本無法突破丹田內雷電之力,察覺到血樹的存在。
別說是中品藥師金無換,就算是上品藥師都無法做到。
但是,葉希聲卻沒想到,金無換竟然也知道“炁”,不由裝出一副驚疑惶然模樣,問道:“前輩,炁又是什么?”
“炁者,力之終末,氣之初始!簡而言之,就是已經具化的力,或者說未成形的氣。老夫也是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一位上品藥師的手稿,才知道有炁的存在,可惜八十余年來卻從未親眼見到過……”
金無換雙目滄然,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最終卻是再次搖了搖頭,滿是憾然的望向了葉希聲。
“據老夫推斷,咬傷你的怪物絕非普通的異魚,而是近乎氣域,甚至已經初步踏入氣域的妖!”
“氣域與武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生命層次,你丹田之內的炁,就算遇到武域上品藥師,也是素手無策,除非……算了,說了也沒用!
金無換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葉希聲卻很清楚,除非是煉氣士親自出手,不惜損耗性命交修的元氣,幫他煉化體內的炁,溫養他的肉身,助他伐毛洗髓、脫胎換骨,才有可能完全康復。
而且,葉希聲丹田之內的炁也不是普通的炁。
是罕見的雷炁。
這就更增加了治療的難度,所以,哪怕傾盡天河派的資源,遍尋南洋諸國,也沒有煉氣士愿意出手幫他醫治。
正因如此,當年葉天刃才會將所有希望,都放在天材地寶之上,可惜至死,他也沒能得到這些傳說中的天材地寶。
這其中,就包括酆島之上的奇物。
葉希聲思慮及此,不由再次試探道:“酆島神秘異常,不知其上可有藥物能夠治療晚輩之傷?”
“沒有!”金無換眸光閃爍,斷然截口道。
“哎,那晚輩也只有聽天由命了。”葉希聲聞言,一陣默然。
“你也不必絕望。”
金無換好言安慰道:“只要你能助老夫順利登島,等此行結束,老夫會想辦法替你續命的,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前輩大恩,晚輩感激不盡,此行一定盡展所長,幫助前輩對付酆島鰉災!”
葉希聲再次拱手一禮,接著道:“時間已是不早,晚輩希望能夠馬上和貴府簽押,以便安心調養身體,以助前輩一臂之力!”
“有勞葉掌門!
葉希聲無心久留,金無換自然也不會強求,按照武道界規矩,二人很快完成簽押手續,達成了任務協定。
之后,葉希聲就帶著小嬋和歐冶鋒告辭而去。
“東家!
送葉希聲三人離開后,金大牙又返回了大廳,朝金無換問道:“你真準備返航后為他續命?”
“續命?你還真把老夫這里當做了善堂不成?老夫自己的命,還要靠酆島那件奇物來續,又如何幫他續命?老夫不過是讓他安心賣命罷了!
金無換嗤鼻一哼,搖頭道:“此人身懷御魚秘法大是不凡,若是身體康健,老夫倒想將其籠絡身邊聽用,不過他早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那不如……”金大牙聞言知意,眸中閃過一絲陰鷙。
金無換輕撫長須,頷首道:“不如廢物利用!待此次酆島之行結束,就將他秘密擒拿,逼出他的御魚秘法,然后再將他的首級交給巴天惡,趁機賣惡蛟幫一個交情!這樣,也不枉老夫花費這么大的代價請他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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