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陵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少年仿佛又受了什么驚嚇一般繼續往后退了兩步。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少年表情驚恐的臉上一雙眼睛血紅,仿佛快要滴下血淚了一般。
“少年莫怕,我們是仙門中人,不會殺你的。”風月走到江陵身前,擋住了江陵,就江陵著一臉的不言茍笑,要不是打小就認識,真的會被嚇到。
“仙,仙門?”少年身體如同篩糠一般抖動著,聲音也依舊顫抖,但是情緒明顯已經比之前穩定了一些。
“是的,我是月落湖的弟子,這位是尋芳山的弟子,至于這位,是不出世的仙山弟子。”風月在少年身前蹲了下來,仔細查看著少年身上的傷口,不是刀劍所傷,是被利爪抓出來的傷痕,傷口處還冒著一絲絲黑色的煙。
“仙,仙人啊,求求你們,救救我們村子的人吧,求求你們了。”少年本來絕望的眼神重新煥發出生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著江陵三人。原來這個少年叫阿旺,本來是離此處不到十里地內的尋仙村的人,他們村子一直平和安詳,可是就在三天前,來了一個人,那人一身黑衣,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村子里的人都質樸善良,那人說自己是路過此地,見天色已晚,想找個地方投宿罷了,村長一家便留下了他,讓他休息一晚。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夜之間,整個村子血流成河。
在混亂中阿旺一直被母親死死的護在身下,醒來的時候,還有一口氣的母親讓自己快點逃。就在他逃跑的路上,看見不少的曾經每天都會對自己笑與自己打招呼的熟悉的鄉親們,都變成了尸體倒在血泊中。還有很多平時里熟識的鄉親,竟然變成的殺人吃尸體的怪物,而那些與阿旺一樣僥幸活下來的人要么被自己熟悉的人殺死,要么就和阿旺一樣拼命的想要逃離這個世世代代居住的村子。就連那原本護著他的母親,都變作怪物一直追著阿旺。
阿旺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眼看就要跑出村子了,卻因為太累摔倒在地上,身后是蜂擁而至的已經變成吃人怪物的村名,阿旺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含著眼淚看著近在咫尺的母親喊了一聲阿娘,沒想到本來已經失去神智的阿娘竟然在那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將阿旺遠遠的推來,并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后面追來的那些怪物。
阿旺趁機跑了,跑遠后的他回頭看了一眼,阿娘站在那里與追趕上來的村名們互相撕咬著,很快,他的阿娘沒了,一絲血肉都不曾留下,唯有散亂在四處的白骨。
阿旺見那些已經變作怪物的村名繼續朝他這個方向追來,他不敢在停留,只能擦干眼淚不斷的奔跑躲避,他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此處精疲力竭,實在跑不動了的他躲在這個小山坡后面。
還沒休息片刻,便遇見了江陵一行人。
“阿旺,那個黑衣人身邊可有一團纏著鐵鏈的黑霧?”綿綿從乾坤袋里摸了一顆丹藥喂給少年,見他稍微好些了以后才開口詢問。
“沒有,他身邊有一條好大的狗頭上還有兩個鋒利的像羊角一樣的東西,那狗撲一個人便會死一個人。”阿旺一想到自己看見的那只狗,身體又開始不由自主的抖動了起來,就是那只狗,屠殺的整個村子。
“不是鬼辰,那會是誰。”從他描述來說,不是鬼辰,可是他們沒有參與過正魔大戰,所以他們對魔道中的人每個人的長相外貿并不是特別的清楚,很多東西還是從老一輩們口口相傳中得知。何況過了十一年了,就算知道,萬一別人發生了一點變化,就算見到也不一定認識。
“先去尋仙村。”江陵站了起來,一手托起阿旺,將他輕輕的放在了他們馬車上。
有阿旺的指路,他們很快就到了尋仙村,原來之前他們見到的所謂裊裊炊煙,不過是這個村子被大火焚燒出來的濃煙,隔得太遠所以瞧得不是那么準確。如今走得近了,便能感覺到那一股股濃煙里面夾雜著的沖天怨氣,不少枉死的冤魂在里面憤怒的咆哮著。甚至只要開了天眼就能發現,整個村子的上方一片血紅。
“我,我,我不敢過去。”阿旺看見尋仙村后,又開始恐懼了起來,他不敢踏進村子,他害怕。
“哎,你先仔仔細細告訴我們村里的布局,然后就在這里休息吧,這個符可以保你不受妖邪侵害。”風月拿出一張卻邪符給阿旺,讓他貼身收好。
從阿旺嘴里知道了尋仙村的大概布局后,三人便朝著尋仙村的入口走去,越是靠近尋仙村越是能感覺到那沖天的怨氣。
綿綿無意間回頭看了看在一里外的阿旺,似乎看見他嘴角掛著一個笑容,綿綿揉了揉眼睛再看,卻發現阿旺臉上的表情還是恐懼和悲傷。
“我來開路吧。”綿綿快步走到江陵和風月前面,天香綾已經激活,四丈長的天香綾已經圍繞著三人上下飄動著。
“我來。”江陵看著身前的小人兒,準備讓她到自己的身后去。
“我全身都是保命法寶,你們還是走我身后得好,而且天香綾能驅邪避穢,可比你們拔劍來得快。”萬一是村子里有任何的埋伏,即便被突然襲擊,有著各種保命法寶的綿綿也有信心自己不會受重傷,而且天香綾在綿綿修為達到元嬰期后,只需心念一動便會自動護住他們,江陵他們御劍和拿出樂器總歸是沒有自己快,所以綿綿才要走在最前面。
邁進村子的時候,那些冤魂感覺到了活人的進入,齊齊的向他們沖了過來,而阿旺口中變成怪物的村民卻一個都沒有看見,路上有的,只有累累白骨和無數冤魂。
“文晨,安魂。”江陵跟在綿綿的身后,也喚出了佩劍,卻沒有斬殺靠近的冤魂,而是御使著傲霜逼退冤魂,畢竟這些冤魂生前只是老實巴交種了一輩子地的凡人,若是滅了他們的魂魄,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的話,給自己徒增孽債。
風月在江陵說話的同時已經喚出了天機,邊走邊拉著安魂曲,試圖讓這些冤魂鎮定下來,可是如此多的冤魂,饒是風月也被逼得冷汗滲滲。
“我死得好慘啊。”
“我不想死啊。”
“救救我救救我。”
一路走來,那些冤魂還在試圖制造幻想各種他們慘死時的幻想,企圖擾亂綿綿他們的心神。
“滾滾滾,死都死了,還來賣什么慘,問你,殺你們的人。”綿綿聽著煩了,隨手將一個端了一只手一只腳的冤魂抓進了天香綾的保護圈,掏了掏耳朵問著。
“他在這里,他在這里,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冤魂進入這個圈子后,因為受到安魂曲的影響暫時恢復了神智,眼神也清晰了一些。
“在哪里,你給我說清楚。”綿綿騰在半空中抓著著冤魂甩來甩去。
“后面,后面,啊啊啊啊啊。”那冤魂不知道被什么所激發了兇性,試圖掙脫月綿綿。
“我們繼續前進,不知道那家伙躲在哪里。”綿綿一巴掌扇飛了想要上她身的冤魂,往身后看了看,并沒有發現異常,便加快了前進的進度。
“右邊,那里血光最濃。”在一個路口,江陵提醒著引路的綿綿。
往右走到盡頭,那里只有一個院子,卻比村里其他的院子大了兩倍不止,臺階下的石雕已經破碎得看不出原本的樣子,臺階上的大門也已經不復完整,門上傾斜的匾額似乎只要走路聲音大一些都要震掉一般,門外掛著的燈籠也一個掉在了地方,還掛著的那個燈籠也被毀了大半。
“祠堂?”綿綿歪著頭看了看歪了的牌匾。
“祠堂一般都是有庇佑的,那些鬼魂都在這外面徘徊不敢進去。”風月看著圍著他們打轉的冤魂,停下了安魂,他需要恢復點靈力。
祠堂本就破敗的大門突然猛的朝內打開,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綿綿當即跳了起來。
祠堂里面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人,身邊確實跟著一條如同阿旺所說的看著像狗,但是卻長著兩個鋒利的角的東西。
“哇哇哇。”幾人還沒有開口,那黑衣人身邊的那個不知道什么物種的東西發出了嬰兒吧的啼哭,然后長大了嘴吸入了幾個冤魂,然后還滿意的打了個嗝。
“狗吃鬼?”綿綿被這一幕弄得一愣一愣的。
“無知小兒,此乃饕餮大神,豈是人間土狗能比。”黑衣人一聲嗤笑,似乎在嘲笑著綿綿的無知。
“饕餮?你是不是傻啊,那玩意兒早在十萬年前就沒了,欺負我們不讀書嗎?而且就你身邊這個,怎么看都是一只變異的狗啊,嚇唬誰呢。”綿綿也是一笑,雖然她是不怎么喜歡看書,更不喜歡去看那些仙門往事,但是對于這些兇獸還是有所了解的,其狀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齒人爪,其音如嬰兒,書上對饕餮的形容可是這個樣子。
而眼前這個,明明就長的是狗頭,除了剛剛那幾聲叫聲,像嬰兒,就這一點能和書上對上號。
那黑衣人還沒說什么,身邊的黑狗就已經不滿的,似乎聽懂了綿綿的嘲諷一般,竟直接撲了上來。
天香綾瞬間紅光大漲,與那黑狗纏斗了起來,越是打斗綿綿越是心驚,這難道真的是饕餮,每一爪抓到天香綾上,天香綾的紅光便暗淡一份。
而江陵也在同時御劍砍向了黑衣人,兩人也是打斗了起來,而風月則開始拉著二胡,一道道聲音猶如實質一般打在饕餮身上。
天香綾束縛住了饕餮了四條腿后,前端則變做利劍模樣,向饕餮刺去。
然而天香綾沒有刺進饕餮的身體,卻被饕餮咬住了一段。
“啊。”綿綿與天香綾是有共感的,那一口咬下去就像咬在綿綿身上一般。而被饕餮咬住的那一截,竟然被饕餮口中的唾液腐蝕出了小洞。而綿綿的手臂上的衣衫也出現了幾個被腐蝕的小洞,這讓綿綿十分的心驚。這一番變故讓綿綿趕緊將自己的天香綾收了回來,然而收回來護住自己周身的天香綾卻變得有些暗淡。
“是你。”江陵劈開了裹在黑衣人身上的黑袍,卻發現了這人竟然是他們剛剛救下來現在應該在村外休息的阿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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