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快要死的人要求還真多啊。”轎夫道。
顏漠幽幽道:“不多不多,我就是怕我被顛的吐了,你們那鬼新郎嫌棄,要你們另找姑娘。你們怪煩的!
“不怕不怕。哪有那么多鬼啊神啊的,那戶人家無非是求個心安而已?刹恢锔邕@回怎么了,偏偏要真的弄!鞭I夫道。
顏漠笑了一下,便又靠了回去,閉目養(yǎng)神。
未過多久,一串陰惻惻的細(xì)語聲突兀地響起。
那聲音的確陰惻惻的,詭異的很。
轎夫們都是普通人,難免大驚失色。
有個領(lǐng)頭的,強作鎮(zhèn)定,道:“慌什么!風(fēng)聲!趕緊走!
“對對對!趕緊走!”
“走走走,快走!”
轎夫加快腳步,轎子更加顛簸。
顏漠睜開了眼,剛好一陣風(fēng)吹過,掀起轎簾,顏漠這才看清,原來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是她白天看到的那座山。
白天,她清楚的看到一對詭異的迎親隊伍消失在這座山。
她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連忙低聲道:“請問一下,這座山以前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傳聞!
“你閉嘴!”一個轎夫聲音有點發(fā)抖,那詭異的細(xì)語聲并未停止。
另一個轎夫大著膽子道:“確,確實有,聽老人說,這座山上有個很丑的東西,沒有姑娘嫁給他,于是他就經(jīng)常打劫一些新娘子,也不知道是把新娘子吃了還是娶了,有時候會把送親隊伍直接吃了。所以這條路很少人走,我們才剛走……”
仔細(xì)一想也是,正事因為這里有個可怕傳聞,所以大概都不敢靠近,他們要把活人拉去活埋,剛好可以靠這個傳說避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覺。
至于這座山上的丑鬼怪,可能就是段水曇的奶奶說的東西。
“跟她說那么多做什么啊!說的我心里發(fā)毛!绷硪粋轎夫不滿道。
詭異的細(xì)語聲越來越清晰。
顏漠道:“可能有東西混進來了!
顏漠清楚的感覺到,轎夫們聽到這話猛然一抖。
四野愈寂,大山靜的沒有一點聲音。花轎發(fā)出的嘎吱細(xì)微作響之聲、以及踏碎山間殘枝枯葉之聲,在這一派詭異的寂靜之中,也顯得略微嘈雜了。
而詭異的細(xì)語聲,忽遠(yuǎn)忽近,有時好像聽不到了,有時又好像是趴在轎子邊發(fā)出的。
有幾個轎夫的額角微微冒出了冷汗,似乎有不想繼續(xù)的意思,腳步便微微停頓了。
顏漠覺察到這一點,道:“不要慌。假裝沒聽到,你們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轎夫現(xiàn)在顯然被嚇怕了。
如果這時候要是有人問顏漠為什么要假裝什么都沒聽到呢?
顏漠可能會實話直說,不這樣還能咋地?鬼哭狼嚎么?那不是更滲人么?而且假裝沒聽到可能會給那東西一種‘我能應(yīng)付’的錯覺。
雖然顏漠沒啥真本事,但裝逼可是爐火純青。
細(xì)語聲越來越怪,越來越急。
顏漠大感奇怪,轎夫們嚇得六神無主,顏漠剛想出聲安慰一下轎夫。還沒說,她就感覺到轎身猛地一沉!
轎夫忽然一陣騷亂,花轎徹底停了下來,顏漠道:“不用慌!怎么了?”
一轎夫好像拜倒在顏漠爐火純青的裝逼淡定之下,明顯把最鎮(zhèn)定的顏漠當(dāng)做了主心骨,說:“前面有……東西……”
顏漠微一揚首,對那轎夫道:“幫我松開!
“哦!比缓竽寝I夫就拿出刀子割了顏漠身上捆著的紅繩子。
顏漠恢復(fù)自由,活動活動手腳,便聽到一陣絲絲絲的聲音。
嗯,不出意外,是遇到蛇了。
一大群蛇盤踞在山路上。
這可是秋季,這群蛇怎么不會蛇洞里養(yǎng)秋膘,成群結(jié)隊攔在路上干啥?
顏漠怎么想也覺得不太正常,道:“山里經(jīng)常有蛇嗎?”
“聽說有……但,但沒聽說有那么多的……”
顏漠在轎子里,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問:“多嗎?有多少條呢?”
轎夫結(jié)結(jié)巴巴道:“有,有幾百條……,不,不,可能有幾千條,有大有小,但都盯著,盯著我們……”
顏漠略一思忖,這些蛇要是都有毒,那威力不可小覷。只不過不知道這些蛇是家養(yǎng)的還是野生的呢?是受人驅(qū)使的,還是閑著沒事成群結(jié)隊飯后散散步呢?
哦,不對,蛇沒有腳,怎么散步。
顏漠迅速回過神,道:“各位轎夫們,你們先走!
眾轎夫巴不得趕緊走,聽到顏漠這么說有點好奇,一個小姑娘遇到這種事居然不哭不鬧,還叫他們先走,忍不住好奇問道:“為什么?”
顏漠端坐在轎子里,道:“若沒猜錯,它沖的不是你們,應(yīng)該是我。反正我也逃不掉,所以我決定留下來見見它是何方神圣!
轎夫們慌忙逃走,不一會兒,山路上就剩下一頂花轎,以及花轎里的顏漠。
顏漠感嘆,自己真是一位裝逼的好手,明明什么本事都沒有,還能這么淡定……
花轎四周,滿地都是蛇,但卻沒有一條蛇游進花轎。
顏漠在等。
她在等劫花轎的家伙。
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絲絲作響的蛇群,還有沙沙作響的風(fēng)聲。
風(fēng)聲中,好像混雜著一兩聲笑聲。
顏漠聽到一串輕微的腳步聲。
然后花轎的簾子被一只手微微挑起,顏漠大驚,連忙想要掀開蓋頭,但卻有一只手?jǐn)r住她。
來人不讓她掀開蓋頭?
好像古代婚娶儀式中,新娘子自己掀開蓋頭確實不合規(guī)矩。
而且現(xiàn)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顏漠也就沒敢堅持掀蓋頭。
透過鮮紅蓋頭下的縫隙,顏漠看到,來人把一道紅綢帶做成的花一端遞給顏漠。
這種花是古代拜堂新郎新娘牽的紅綢帶扎成的花。新郎新娘各持一端。
顏漠思慮許久。
是假裝畏懼嚎啕大哭,引起來人的愛心放她回去的可能大些,還是假裝鎮(zhèn)定自若,拿著綢帶跟他走,讓他害怕從而放她回去的可能大些呢?
顏漠覺得她要是嚎啕大哭的話,這東西指不定會覺得她煩,立馬宰了她……
于是,顏漠接過那綢帶,慢慢站起來想要走下花轎,來人體貼細(xì)致,頗有風(fēng)度的為她挑開轎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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