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一切眾生從無始際,由有種種恩愛貪欲,故有輪回,若諸世界一切種性,卵生、胎生、濕生、化生,皆因而正性命,當知輪回,愛為根本,由有諸欲助發愛性,是故能令生死相續
摩登伽女與阿難尊者,有過五百世姻緣,這那五百世中,他們相互敬重,相貪相愛。五百世后本應緣盡,可摩登伽女在舍衛國再次見到面如凈滿月、眼若青蓮華的阿難,又情不自禁地一見傾心。
這些,并非是我杜撰,前一段話出自圓覺經,摩登伽女事,出自楞嚴經、佛說摩登女解形中六事經,佛說摩登女解形中六事經尤為詳細,佛問摩登摩登伽女:“你愛阿難哪里?”
摩登伽女言:“我愛阿難的眼睛、愛阿難的鼻、愛阿難的嘴、愛阿難的聲音、愛阿難行走的樣子!
愛不重,不生娑婆,原來,所有的世界,都是婆娑的世界,婆娑即遺憾。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幸運女神還是孔雀圣女時,憑借最擅長無視結界的天賦,曾自靈山結界私自撿回來很多佛經,很多都是佛門封禁的故事,了悟后說,不經紅塵,又如何,能夠看破紅塵?不曾愛過,又如何放下?佛也都是愛過的。只是,他們現在,很多都不敢承認。韋陀菩薩與曇花仙子,也修了三生三世。
佛說摩登女解形中六事經接下來講,佛向摩登伽女言:“眼中有眼淚和眼屎,鼻中有鼻涕,口中有唾液,耳中有耳垢,身體中有屎尿,無一處不是污穢臟臭之處。若你們作夫妻,便也是從臟臭處生子,有了孩子后你們便有死亡。死亡便有別離哭淚痛苦,這樣對你們自身有什么益處呢?”
摩登伽女聞言,隨即細細苦苦思索,想到自己貪戀的色身中皆是污穢丑臭的,于是,自正其心,不作貪戀,證得了阿羅漢道果。證得阿羅漢果之后,佛說你可以前去見阿難了。摩登伽女慚愧地低頭,長跪在佛前言:“過去弟子實在愚癡,所以愛慕阿難。如今我心意已開,如黑暗中有燈火,如乘船已達彼岸,如盲人得扶持,老人得持拐杖以行走。今佛同我開示,我心中頓時茅塞頓開。”
佛洋洋得意地向諸多比丘說:“這位摩登伽女,過去五百世都是阿難之妻,與阿難情緣深重,五百世中,他們相互敬重,相貪相愛。今天一同在經教戒律中得道,他們夫妻相見就如同兄弟見面。”
最是崇拜墟神的小白,滿臉鄙夷地哂笑說:“荒謬!荒謬!實是大可笑!如此蒙騙無知女子,棒打鴛鴦拆人姻緣!他佛門不是說,色即是空,那讓摩登伽女與阿難尊者相愛,也就等于什么都不曾發生,又有什么關系?佛說放下一切執念,他自己為什么不能放下向佛的執念,執意拆散摩登伽女與阿難的姻緣?他佛門說,不垢不凈,又如何嫌棄人身之污垢?他佛門說要舍愛得道,又如何他們佛門衰落式微至斯?可是他佛門中人大多心中有愛,無法真正向道?墟神率真有真情,為何卻又能得道?佛陀們舍愛得道,因何盡皆遠遠不如墟神?追求無欲,本身就是一種欲,大荒謬!”
我蹙眉咬著指甲,訥訥地囁嚅說:“人家阿難尊者,可是佛陀的十大弟子之一耶!我覺得,阿難最能繼承佛陀的衣缽,畢竟,阿難比迦葉等佛的其它弟子,更有佛心更得佛所喜愛。佛陀無論如何不能承受損失掉阿難這么重要的弟子。想辦法拆散癡情的摩登伽女和阿難尊者,就理所當然了!”
小白與我站在北海龍宮前,極其惋惜地道:“沒錯!阿難尊者在佛門中的地位,遠不是曇花仙子愛慕的韋陀菩薩所能相比。損失掉阿難尊者,會讓佛門顏面無光,難以自證其說,在世間立足,繼續宣揚佛法。試想,佛主最得意的弟子都叛離了,證明佛主連最得意的弟子都不能渡過苦海,佛主又有什么顏面讓其它人信奉自己的佛法呢?損失掉阿難尊者,對佛門這面大墻的損傷太過慘重,弄不好,會因此岌岌可危!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既為無涯,何來是岸?是海總歸是要有岸的!佛門必是想說,舍愛向佛,便是彼岸。他佛門的岸是岸,難道,道法自然的道門的岸,就是海嗎?摩登伽女在與阿難尊者相愛五百世后,墜入苦海,是從哪里墜落的?總歸是從岸邊墜落的!”
這故事最虐的是,曾是孔雀圣女的幸運女神,見過摩登伽女。幸運女神后來嘆息說,摩登伽女聰慧過人,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她一個弱女子,又還能怎樣?只不過是像晴瑤虐戀里的晴瑤,為了能在念念不忘的摯愛面前呆下去,每日不為人察覺卑微地看摯愛一眼。這樣,就已經很知足了,不得不強斬相思,裝作無心的樣子。每一個嘴上說不愛的人,心中都珍藏著一個無法擁有的人!
我每次捧著那晴瑤虐戀,總要帶哭聲朗誦:第一個百年,在空寂的天虞仙山的青崖上,我苦苦等候,如同望夫石,看太陽升了又落,無論朝夕任歲月如白駒過隙,悄無聲息流星,五百次地劃過天虞的夜空,我許了五百個愿望!希望師傅如同滿天桃花再次飛來!我遙望君子,脈脈歡喜。
到第六百年,流星第三千次劃過天虞的夜空,我許了第三千個愿望,已經變成了噙著淚的望夫石。
必是我的苦心感動了上天,我手中的引魂燈亮了!師傅,如同滿天桃花,自遙遠的天邊匯集而來!
師傅站在我的面前,溫柔地撫摸了我的臉,觸碎了我身上石化了的塵埃,熱淚再次燙傷了我的眼。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我等了六百年喜極而泣!
在這六百年之前,我那師祖晴瑤,只是一個看守蟠桃園的小仙,愛慕高高在上的天虞上仙已千年。
為了能在愛慕了一千六百年,后面六百年是師傅的天虞上仙身邊呆下去,她,也不得不強斬相思!
我師祖晴瑤又煎熬了整整百年,裝作無心的樣子做弟子,為愛慕了一千七百年的心上人,每日像侍女一樣梳頭、煎茶、烹飪,只為了不讓食言的師傅尷尬,讓她二人可以從容地相處?桑迪嗨,讓她的心越發泣血地虐痛,暗夜里,越發自責自己不知足、感恩,自問這樣難道還不幸福嗎?
為讓自己不沖動,被心上人從無法掩飾的雙眸里,看出泣血的一往情深,給二人的相處造成隔閡。
她選擇了殘忍地犧牲愛意,在一個殘月如血的夜晚,含淚飲下了忘情水!只為了能繼續天天幸福地呆在心上人的身邊,每天多看他幾眼,維護這難得的、理應知足感恩的幸福,也為了不那么虐!
可她的路還有很遠,總計是兩千七百年的愛慕,后面一千七百年和愛慕者是師徒,還要煎熬千年。
后面的一千年,我那師祖晴瑤,愛得更加地虐。因為,她愛的比摩登伽女更深,情到深處難自禁!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我也常常堅信,真愛無敵!區區忘情水,實在不算什么東西!只又過了一個百年,即成為師徒的第百年,在一個下雪的早上,為準備上陣斬妖除魔的師傅披上風衣,含淚想要跟隨的晴瑤,在師傅轉身與之擦肩而過時,看到師傅冰寒著萬古不化的臉,聽到其溫柔著道:“不要去!太血腥!”
只差了一個字!當年,她犯了花癡,擅離職守,偷偷跑去看愛慕千年的他,按照天規戒律,上了誅仙臺,是他再次重演了佛主割肉救鷹的故事,傾盡天虞仙山上所有人參果之后,遠不足以為素昧平生的她贖罪,冰寒著萬古不化的臉,走到了她的身前,擦肩而過溫柔道:“不要看!太血腥!”
是他代她受剩下的兩千刀剮刑,她在誅仙臺上痛虐地掙扎,被捆仙索勒斷了鎖骨和雙臂,痛虐地撕心裂肺地哀嚎,喊啞了嗓子,哭瞎了眼,噴了最后一口心血,悲痛攻心,昏厥過去、不省人事。
記憶剎那解封!區區忘情水,又怎能敵得過無敵的情!縱是墟神、墟魔也不能!天不老,情難絕!
熱淚,再次模糊了晴瑤的眼,在漫天風雪之中,再次站成了望夫石!冰天雪地,唯獨她的心炙熱。
淚水,也瞬間模糊了現在的我的眼簾,記憶之墓地動山搖,如地震前閃現了強大的地光,但我終究什么都沒有想起來,閃動著濕潤如含羞草葉子般的睫毛,我看向眼前的小白,只覺得他,很熟!
幸運女神為什么不解封我們的記憶,讓我們知道,我就是悲虐的晴瑤,他就是那一代的天虞上仙?
小白他有那位天虞上仙念及某人心絞痛的毛病,看了我一眼,想到了什么,果然,心很痛,微微蹙眉,卻什么也都沒有想起來,只看到我淚眼婆娑,如梨花帶雨,關切道:“羊咩咩,你怎么了?”
我噙著熱淚,溫柔一笑,“我有些倦了!好似想到了什么事,卻終究什么都想不起來,我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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