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來嗎?”五皇子陰沉著的臉,似乎能滴出水來。
“沒……沒有。”下面的人老老實實回答道。
五皇子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手下連一個能辦事兒的都沒有,這也就罷了,一個個都跟打狗的肉包子似的有去無回,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殿下!殿下!殿下不好了!”
這時,外頭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小廝,跑得很急,進門都險些絆了一跤。
五皇子這會兒正氣悶著呢,在這當口竟然老遠跑來個奴才大喊著他不好了?
于是等那小廝跑到五皇子面前,五皇子當頭便是一個耳光,扇得他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放肆!還嫌本皇子不夠晦氣嗎!”
“奴才不敢,奴才該死!”
五皇子大怒,那小廝亦是不敢有所怨言,當即便跪下磕頭求饒起來。
見五皇子沒有再斥責自己,那小廝便回了回神,盡管耳朵還嗡嗡直響,卻絲毫不敢耽擱大事,一五一十道:
“天牢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進了刺客,正在打鬧著抓人呢。奴才守了一會兒,只聽說死了個犯人,而且刺客也抓到了。只是咱們的人……一直沒出來,奴才擔心……”
小廝沒有再往下說,意思卻是顯而易見,那個在天牢被抓到的刺客,十有八九就是五皇子派去探王北卓口風的人了。
五皇子只覺得腦子一嗡,當即癱坐在了椅子上。
“死的人,是誰?”
五皇子雙手緊緊掐住椅子,幾乎要那黃花梨木掐斷。
“奴才不清楚,天牢進刺客還死了人,此刻守衛正是最森嚴的時候,奴才探不進去。”
五皇子只覺得心下一陣陣泛涼,心跳猛烈,呼吸加快,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如果他沒有料錯,死的一定是王北卓。
自己是鉆進了別人的圈套了。
難怪王北卓妻兒被劫,他還會順著自己安排的意思嫁禍沈言玨。
看來沈言玨不僅知道了此事,不僅要讓王北卓嫁禍不成,更是要抓出王北卓背后的人來狠狠咬上一口!
“這個老狐貍……”
五皇子幾乎是氣得咬牙切齒,卻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疏漏。
自己悄無聲息地安排著這一切,甚至面上也從未和沈言玨撕開過半分。
沈言玨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動他的?
還能這么準確地把王北卓給找出來?
只是無論五皇子想明白了什么也好,想不明白什么也好,總之如今一切都已經是晚了。
與五皇子那兒不同的是,沈清婉這兒卻是一片心情大好。
“小姐,勝邪回來了。”春蘭難得提起勝邪能有一絲好臉色。
“快來,”沈清婉笑著朝勝邪招了招手,“可辛苦你了。”
“不辛苦。”勝邪笑得乖巧,在沈清婉面前兩三步站定,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他殺人時的果斷無情。
沈清婉見到他的笑,亦是一恍惚想到了那一晚,在王北卓的院子里。
她躲在辰王世子的身后,眼睜睜看著勝邪揮劍殺人的樣子。
再看著如今他臉上清澈明亮的笑顏,很難將這純凈無邪的笑容,與這樣一個無畏生殺的殺手聯系在一起。
勝邪,是一把古劍的名字。
如今這把殺人不眨眼的劍,也算是落到了自己手里。
王北卓,便是她沈清婉,親手殺的第一個人。
而無論王北卓是為了妻兒殺了多少無辜之人,還是構陷自己的父親,以致他于萬劫不復之地。
這個人,都是該死的。
“勝邪……”沈清婉輕喚出聲。
“嗯?怎么了?”勝邪歪了歪腦袋,眨巴著眼睛望著沈清婉。
“殿下為何給你取名叫勝邪?”
“嗯……”勝邪想了想,細細答道,“從小與殿下一起習武學劍的那些孩子,都是沒有名字的。”
“后來殿下挑出了我們幾個作為他的暗衛,賢妃娘娘也隨他,他便讓我們幾個皆是以劍為名。”
“其實我起初也很不喜歡這個名字,”勝邪言及此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們都是好好的劍,只有勝邪,這是一把殘劍。”
“可殿下說我正如勝邪無法成為一把真正的劍一般,我也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暗衛。”
“起初我自然是不服氣的,我雖然年紀最小,可我劍術卻是最好的,何以不能成為真正的暗衛?”
“后來我慢慢明白了,我和純鈞他們確實不同,我自己的念頭太多了,雖然我忠于殿下,卻是無法完全放棄自己身體里屬于自己的那一部分,無法完完全全成為……一把劍。”
隨著他緩慢的敘說,勝邪的聲音輕下去,頭也慢慢垂了下去。
可末了,他卻是一勾唇角,揚起笑來:“這樣也好,我還可以保留著自己。”
沈清婉聽得心中百感交集,身邊的春蘭卻是出了神。
雖說春蘭對勝邪的第一印象便極差,后來更是從未有過什么好臉色,但勝邪對三皇子和自家小姐的衷心,卻是完完全全沒得說的。
勝邪的所作所為,春蘭看在眼里,心中亦是有所觸動。
正如沈清婉所說,勝邪雖從來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辦的事卻是一向妥帖。
如今聽了勝邪所說,一個名字之后竟還有這么多的說法,春蘭不禁感慨萬千。
身為暗衛,自然便沒有了自我。
一切都是以主人的安危為先,沒有其它思考,沒有其它情緒。
而勝邪,卻依舊是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
第二日,王北卓的死訊傳到了皇帝那兒。
正因為知道皇帝對此案的重視,刑部尚書一下了早朝,便戰戰兢兢地親自前來稟報告罪。
昨天才關進天牢的犯人,當晚就被殺了。
且不說這背后之人是有多囂張,皇帝才關進去人,就有膽子殺人滅口。
只說天牢里的防衛該松懈到何種地步,才能連個犯人都看不住。
若這還不趕緊前來負荊請罪,只怕后頭的天子之怒,無人承擔得了。
“啟稟陛下,”刑部尚書康洪努力壓制著心中惶恐,如實稟報道,“昨夜天牢有刺客闖入,一名犯人被當場刺殺。不……不過刺客已經被控制住了,微臣還在審……”
“還沒審完有什么可說的,”皇帝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既然死了個犯人,此刻也已經抓到了,按律審完處理便是,現在跟朕來聒噪什么?”
康洪見皇帝情緒不佳,冷汗更是涔涔地冒。
本想著多提刺客已經抓到之事,好多些寬恕的余地,誰想著皇帝連聽的興致都沒有。
這會兒康洪也只得硬著頭皮實話實說道:“陛……陛下,死的犯人……是王北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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