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陳嘯庭來到沈府外時,太陽已經(jīng)西斜,過不了多久就該吃晚飯了。
對于張?jiān)獎俚箅y自己的事,陳嘯庭已有了反過來利用這件事的想法,為此他想了一個下午。
本來陳嘯庭是想先找張震山商量的,但問了張震山手下差役后才得知,在千戶大堂議事后他一般會到沈府再議事。
這個時候再到沈府的,那就是絕對的自己人,所以陳嘯庭也來到了沈府。
“大人,屬下前去叫門!”張二鐵在陳嘯庭身側(cè)道。
這里是沈府,可不是自己擺譜的地方,所以陳嘯庭要親自上前敲門。
但就在他準(zhǔn)備上前時,沈府的大門卻打開了,里面出來一位身著土紅色官服的青年,身后還跟著幾名差役。
青年胸前的三爪虎紋圖案,預(yù)示著這位也是一位小旗官,于是陳嘯庭抬頭想看清這人樣子。
“是你……”
“是你……”
兩個聲音,陳嘯庭和對面那青年一同說出,他們都認(rèn)出了對方。
原來這青年正是兩天前,陳嘯庭在西門酒樓遇到的那位,當(dāng)時兩邊人還起了爭執(zhí)。
這人能從沈府出來,必當(dāng)與沈岳關(guān)系不淺,很可能接下來兩人還是戰(zhàn)友,所以兩日前的爭執(zhí)便算不得什么了。
于是陳嘯庭主動上前道:“在下陳嘯庭,新進(jìn)才調(diào)入千戶所當(dāng)差,不知兄臺怎么稱呼!”
陳嘯庭能想明白的問題,岳夢豪自然也能明晰,所以他也笑著答道:“在下岳夢豪,也才來雍西千戶所當(dāng)差不久,還望陳兄弟日后多多照拂!”
隨即兩人皆是哈哈一笑,將相逢一笑泯恩仇演繹得淋漓盡致,讓身后差役皆看得目瞪口呆。
原本他們還想著可能要干一架的,卻沒想到這兩人這樣解決了問題。
“岳兄才見了千戶大人?”陳嘯庭問道。
岳夢豪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便道:“方才與千戶大人稟報(bào)了些事,大人正與諸位總旗議事,陳老弟進(jìn)去后恐怕得等一會兒!”
陳嘯庭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對岳夢豪抱拳道:“那就多謝岳兄了!”
岳夢豪則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須如此!”
“那岳兄請便,小弟我就先進(jìn)去了!”陳嘯庭拱手道。
兩人客氣告辭后,陳嘯庭才帶著張二鐵幾人進(jìn)了沈府,留下岳夢豪看著他們的背影。
當(dāng)陳嘯庭離開后,岳夢豪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與方才判若兩人。
此時,岳夢豪身旁一差役道:“大人,咱們就這么和解了?前兩天這些人可囂張得很!”
回過頭來,岳夢豪則道:“陳嘯庭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的選擇總是一致!”
這話差役們聽不大明白,但隨即有人感慨道:“大人,沒看出來他們也是千戶所里的人,而且那姓陳的這么年輕就成了小旗官!”
是啊……陳嘯庭比自己還小了兩歲,就能成為小旗官,未來畢將是自己勁敵。
越是優(yōu)秀的兩個人,一般都不會成為朋友,更何況還被放在一個衙門內(nèi)。
所以,別看方才兩人間表現(xiàn)得很親密,岳夢豪知道自己不可能和陳嘯庭是朋友。
“想必這個道理,陳嘯庭心里也該明白!”岳夢豪喃喃道。
這時,他對被發(fā)配往雍西這個地方,頭一次打起了精神來。
有個強(qiáng)力的對手,生活不就更有趣些,岳夢豪臉上再度露出笑意。
一個人太聰明很容易被人當(dāng)成瘋子,岳夢豪一會兒愁一會兒笑的樣子,就讓他的手下有這種想法。
岳夢豪此時則道:“走吧,還有事要做!”
而在進(jìn)了沈府的陳嘯庭,此時心里和岳夢豪是一樣的想法,對方于他而言可能是勁敵。
這是在廣德百戶所感受不到的,當(dāng)初唯一能和陳嘯庭相提并論的章橙,與這位岳小旗相比差得太遠(yuǎn)。
陳嘯庭一行人被帶到一處院子外后,帶路的老沈停下腳步道:“你們就在這里等著,我去向老爺稟報(bào)!”
里面在議事,自然不是隨意能夠進(jìn)入的,但老沈卻能進(jìn)去稟報(bào),想來也是沈岳的心腹之人。
于是陳嘯庭對其鄭重道:“多謝!”
難得遇到個有禮貌的年輕人,老沈不由露出了笑意,然后便往院子里去了。
陳嘯庭一行則在外面等著,一向話多的張二鐵等人,此時也被沈府的氣派壓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他們心里才感到慶幸,若是在廣德時離開陳嘯庭,難能有今日進(jìn)千戶大人府邸的榮幸。
沒過一會兒,老沈便從院子里走了出來,對陳嘯庭道:“陳大人,老爺說讓你進(jìn)去等著,親隨我來!”
陳嘯庭邁步進(jìn)去,張二鐵等人卻被攔了下來,只聽老沈道:“你們幾個,就在這門口守著吧,為老爺站崗可是你們的福分!”
張二鐵幾人自然不能多說什么,他們有自知之明,里面確實(shí)不是他們該去的地方。
跟著老沈進(jìn)了院子,陳嘯庭被帶到了一處偏廳里,里面茶水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
當(dāng)老沈離開后,陳嘯庭則是一人獨(dú)處,同時在再度思索自己的想法。
而在院子的正方內(nèi),沈岳坐在大堂上首,下面則坐了三位總旗官,其中就有張震山。
在討論完千戶所里各方勢力后,只聽張震山道:“大人,方才可真是痛快,張?jiān)獎俦涣R得就跟狗一樣!”
但沈岳臉上卻沒什么變化,只聽他道:“但韓彧卻沒站出來幫腔,你們不覺得奇怪?”
這時,另有一位總旗則道:“大人所言極是,這段時間韓大人確實(shí)很反常!”
對此張震山深有體會,只聽他狐疑道:“卑職帶隊(duì)去廣德辦差,韓彧沒派人搗亂,是不想得罪東廠……”
“可衙門里也一片風(fēng)平浪靜,這可就奇了怪了!”
所以,沈岳再對這幾人道:“所以,你們都得打起精神來,別往韓彧這廝鉆了空子!”
“還有,要傳話給周文柱他們,讓他們也要警覺些,小心下面亂起來被韓彧做文章!”沈岳沉聲道。
當(dāng)初廣德生亂就有韓彧指使,差點(diǎn)兒就讓他贏了關(guān)鍵一局,訥沈岳絕不能讓事件重演。
房間內(nèi)變得安靜,此時該議的事已經(jīng)結(jié)束,按道理說該準(zhǔn)備吃飯了。
能在沈府吃飯,也就這幾位親信總旗才有資格。
此時沈岳卻道:“讓陳嘯庭過來吧,聽聽他有什么話說!”
在座眾人知道有位小旗官求見沈岳,但沒想到沈千戶會在這里接見他,難道人人都是岳夢豪一般的人物
但這些話他們只能憋在心里。
而在沈岳心里,對這位自己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年輕人,此時也充滿了期待。
陳嘯庭此時過來獻(xiàn)策,那必定就有了周全方案,這是沈岳對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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