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接近晌午。
她瞪大著眼睛望著床頭許久,這個時候依舊沒有丫鬟進來,她知道一定是謝望吩咐的。
她苦笑了一下,原來他還知道體諒她的。
在又睡了半天之后,身上如被碾壓一般的沉重感輕了許多,可那個位置的疼痛卻依舊火辣辣的。
“來人……”她的聲音既虛弱又干啞。
她以為不會有人聽到的,卻沒想到小云立刻推門走了進來。
“少奶奶,您醒了?”
“我讓人給您打水過來。”
她看到床上已經醒來的若水,立刻轉身又走了出去。
若水有些驚詫,她是一直都在門外候著么?
她沒想到,在這個家里,竟然還有一個人是用心待她的。
這一刻,她是被感動到了。
人在越是虛弱的時候越容易被感動。
下人們很快將洗澡的水給她準備好了。
“少奶奶,要我服您起來么?”小云來到床前,一臉殷切地看著她。
若水搖了搖頭,她不愿任何人看到她的身上的狼狽。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定然全身都是傷痕。
“你先出去吧。”她的嗓子很干。
“是。”
房間里很快就又只剩下了她一人,屏風后的浴桶里正冒著氤氳的熱氣。
若水費力地支撐了起來,果見自己身上全是青紅的痕跡,有的是他吻出來的,也有的是他啃咬出來的。
她不知道他的力氣為什么會這么的大,那每一下的吻咬,似都要將她吞噬進去一般。
尤其是那白皙的胸脯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淤青,她的**都是紅腫的。
她低頭向那腫脹不堪的地方看去,不出所料,那里殘留著淡淡的血跡,而床單上更是血跡斑斑。
那些血跡,一看就知道不只是**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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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樣的若水,我的心頭憤慨不已,這個謝望太過分了,他怎么可以如此對待若水。
我感受到若水心中深深的痛意和哀絕,我甚至恍若能感受到她身上陣陣的疼痛,我明白她此刻鋪天蓋地而來的絕望與心傷。
這個謝望,完全不懂得尊重女性!
我在心中狠狠地痛斥了他一頓,可是完全沒有用,除了我自己的情緒憤慨之外,于這所有的發生沒有任何的幫助。
我的鼻子一酸,一股感同身受的難過襲上心頭,這樣的婚姻根本看不到希望。
原先我以為謝望愛若水,只要他們將誤會解除,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
可看著眼前傷痕累累的若水,我忽然產生了質疑,謝望真的愛若水么?
他愛他的顏面勝過愛若水。
相比愛若水,他更愛的是他自己。
我忽然對這樣的謝望失望了起來,也許是因為我接受的是現代的觀念,一個不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哪怕他再出色也都只是垃圾。
這個謝望在我眼中的形象漸漸低矮了下去。
我可以理解他心中有傷痛,可再多的傷痛也不能成為他傷害若水的理由。
我能感同身受此刻若水深深的無力感和渾身彌漫的絕望感。
她不知道她未來的人生將何去何從。
我也不知道。
這樣的男人還值得她去抓住么?我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按著我現代人的思維,我更傾向于對若水說,離開這個家,去活出你自己。
尤其我看得出這個家還有三妻四妾的傳統,我是不能忍受的。
可恐怕在謝望的心中這是完全理所當然的。
可我的心聲傳不到若水的心里,而我知道生于長于那個世代的若水也是無力反抗的。
當初的逃婚已經是她最大的掙扎,可惜她失敗了。
可發自內心的,如果我能改變歷史的發生,我希望能夠帶著若水離開,去活出她自己的一片天空。
沒有謝望,沒有這一切的束縛。
我能么?
去讓那一世的自己完全的活出她自己,我能做到么?
我忽然覺得也許這才是解開這個結的關鍵,為什么一定要委曲求全著呢?
對于一個無法給自己幸福的男人,放手不也是一種選擇么?
放開對他的依戀,活出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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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已經走下床,她先艱難地走到圓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緩解喉嚨口冒煙一般的干疼。
隨即才又緩緩地來到了屏風后的浴桶邊。
望著半人高的浴桶,她微扯了一下嘴角,雖然有踩高凳的幫助,可她的大腿根處根本只是輕微的扯動都疼痛不已,她要如何跨入桶中?
她站在桶前猶疑不決,身體的黏膩不堪讓她太渴望好好在熱水中浸泡一番,可私處的疼痛讓她根本沒法大幅度扯動。
難道她要喚小云她們進來幫忙么?
可她不想將自己的狼狽呈現在眾人的面前,她已經夠不堪了,她不想再看到她們或同情或幸災的眼神。
若水咬了咬牙,走上了踩高凳,站上踩高凳,就剩下半個桶身的高度。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扶著桶邊,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右腿。
“啊……”只是微微抬起,那里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地疼痛。
但她不能放下來,她分出一只手慢慢地將腿掰了起來,一切像是慢動作重放一般,經過了漫長的掙扎,那條腿終于是跨了過去。
踩上了另一邊的踩高凳,同樣的疼痛又因為左腿的高抬而如約而至。
可無論如何,她終于是進入了浴桶之中,這一番折騰讓她的額頭冒出了一層汗水。
浴桶內的水溫稍有點偏熱,可這樣的熱度對她身上的淤腫卻是大有幫助的。
最初的燙熱和傷處的刺痛過去之后,她漸漸感受到了一絲放松。
她愈發地不愿動了起來,氤氳的熱氣不斷地冒著,她的額頭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胸口開始有悶悶的感覺,可她一點都不想動,一動身體就疼,迷迷糊糊間她又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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