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不是也沒去過瑪旁雍錯?”
在扎西不小心泄露了我的心思之后,謝望面對著我似乎變得篤定了起來。
我唯有點頭,我越來越感受到袒露自己帶給我的驚喜。
“那休息一會我們就去瑪旁雍錯。”
我再次點頭,在不再開口說話之后,我似乎更能夠聽清楚他的每一句話所伴隨著的心情了。
在以往的相處中,我總著急著要表達自己的觀點,以至于根本沒有耐心去傾聽他在說什么,或者即使聽到了話語,我也感受不到那話語背后的情緒。
但是此刻,我能感受到他滿滿的喜悅與雀躍。
原來他的心情與我是一樣的。
他松開了我,走到水壺邊開始燒起熱水。
“你的枸杞帶了么?”
他知道我有喝枸杞茶的習慣。
我從箱子里翻出那一袋干枸杞,水燒開之后,他就為我泡了一杯枸杞茶在保溫杯內。
“把防曬霜搽上,我們準備出發。”
我在他一系列的貼心舉動之后,愈發地感動起來。
他原來在對待我的事情上是這么的細心,他的細心和貼心其實并不是今天才有的,可我仿佛今天才真正感受到一般。
過往的我太沉浸于自己的主角地位之中,總在思考著我要做什么,我要說什么……
而忽略了去看見他。
我聽話地開始搽起防曬霜,這里的陽光有多毒辣我早已領受過,所以每天出門前搽防曬霜是必做的一件事情。
“換上藏袍吧。”他忽然又建議道。
藏袍?我愣了一下,自從在拉薩穿過一次后我再沒有穿過。
此刻經他提醒,我竟有點躍躍欲試起來,謝望還沒有親眼見過我穿藏袍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從箱子里翻找出那套藏袍來。
等我從衛生間換好藏袍出來,謝望的兩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你穿藏袍可真好看。”他忽然圈住了我,注視著身前鏡子中的我和他。
我臉紅起來,他的目光太過火辣了。
“你等我一下。”他忽然松開我向外走去。
我點了點頭,他多數是回房間去拿東西吧,我轉身收拾著自己的小包,將一些必備的東西都一一擺放進去。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謝望又回來了,他的身上背著一個大大的登山包。
我狐疑地盯著他看了一會,我們今天應該還住在這里吧,他為什么要將行李拿出來?
“我把我的房間退了。”他笑看著我。
我的心“撲通撲通”猛跳了起來,他的意思是今晚要住在這里?
在我恍惚間,他已經來到我的身前。
“我想看著你入睡……”他忽然在我耳邊輕聲呢喃。
我的臉“唰”地紅了。
我知道我不應該有什么拒絕的,我們雖然聚少離多,但交往也已經快兩年了。
以現代人戀愛的節奏,我們還沒有住在一起,這已經算是一個奇跡。
我二十八,他更是三十了。
如今我從拉薩跑到阿里來找他,我還能拒絕他的熱情么?
何況他也只是要求同睡一屋。
我微微點了下頭,拿起背包就往門外走去,屋里的溫度讓我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很快跟了出來,臉上帶著肆意的笑。
“走。”謝望再次伸出手拿過了我的背包,另一只手則牽住了我的手。
我轉過頭微仰著看向他,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輪廓像雕塑一般俊毅,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著。
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是這般的張狂帥氣,那時我面對他的張狂有些不知所措,而現在,我卻忽然感覺到了怦然心動。
原來只要我不再緊緊包裹著自己,而是將真實的感受向他坦誠出來,他就也會回復到他本初的樣子啊。
我似乎看透了他的不安,當他不安的時候他就會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離開,而他的不安來自于對我的看不透。
走出酒店,我一眼就看到了他那輛拉風的白色悍馬,一想到自己昨天對他的誤會,我就禁不住臉紅了起來。
“上車吧。”他替我拉開了副駕座的門。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了上去,內心卻實則動蕩不已,為我曾經對他的不信。
“這個位置只為你留著。”開車前,他再次向我強調。
我有些尷尬,內心卻又小小地滿足了起來,為他再三的鄭重承諾,我想試著去全然信任。
我知道因著靈魂創傷的緣故我必然無法做到,但我可以一點一點改變,就像今天早上的那個嘗試一般。
車子很快駛出了酒店大院,向著瑪旁雍錯的方向開去。
現在是早上十點多,光線正是柔和。
他先開著我來到了一處掛滿經幡的觀景點,從這個角度正可以看到崗仁波齊。
“果然讓你穿上藏袍是對的。”謝望滿意地看著我和崗仁波齊的方向。
此刻我站在經幡前,我的身后是正隨著早晨的陽光而露出真容的崗仁波齊。
似乎對于將我記錄進他的鏡頭之中這件事,謝望永遠都是樂此不疲的,他對著我一陣地快門猛按,幾乎我的每一個一舉一動都被他記錄了進去,弄得我都有點不自在起來。
“大哥,麻煩幫我們合張影。”
一輛車在我們之后也停了下來,謝望迅速攔截住了車上下來的一個中年男子,那男子背著相機,一看也是個攝影愛好者。
那幫忙的大哥已經就位,謝望快步走到我面前,我們倆很自然地就做出了雙手合十,額抵著額的姿勢。
滿意地看著相機里的合影,謝望謝過了對方。
“我們真有默契。”他笑著看向我。
這一刻的他笑得無比燦爛。
謝望的氣質本就像烈日之子一般陽光,此刻這樣一笑,我又有些眩暈起來。
在這里停留了一陣之后,我們再次出發,這一回中間再沒做任何的停留,我們一路駛到了瑪旁雍錯湖邊。
翠綠澄澈的湖水,才遠遠看著我就已經有種贊嘆流溢了出來。
我不知道謝望在車后翻找著什么,過了一會才看到他拿了一袋面包出來,他的肩上還掛著一部相機。
難道他是準備將面包當午餐?我狐疑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面包。
“拿著,”他卻將面包遞給了我,“一會用這個喂海鷗。”
我這才恍悟他的意圖,原來這里竟還有海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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