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頌庭到達醫(yī)院大廳,就見廳內(nèi)人滿為患、混亂一片,地上滴著一條條血跡,還沒來得及清理,血腥、藥味四溢開來,迷漫在空氣里,護士們忙著給受輕傷的人員處理傷勢,交警們忙著處緊急情況、了解情況、搜集資料證據(jù)。
“你好,你就是藤頌庭先生吧?”
一名年輕的交警突然朝藤頌庭走來,手上抱著記錄板。
“對,我就是。”
藤頌庭收回掃視大廳的視線,很平靜地回答。
“在外面,我們發(fā)現(xiàn)了你受損的車子,就想向你了解一下當(dāng)時情況。”交警走近藤頌庭,突然聞到他身上有酒味兒,就馬上開口問:“當(dāng)時,車子是你開嗎?”
藤頌庭看出了交警臉上的異樣,就馬上應(yīng)道:“哦,不是,是我女兒開,我女兒沒喝酒。”
交警有些不好意思淺笑一下,一邊記錄一邊又問:“當(dāng)時車上坐幾個人?”
“五個人,我,我女兒,我兒子,我兒媳,還有我太太。”
“事故后,你們就匆匆忙忙開車離開了,為什么?”
“我兒媳有孕在身,出現(xiàn)大出血,要急趕來醫(yī)院救治。”
交警臉現(xiàn)驚訝,見再沒有存疑的地方,其他的,完全可以通過監(jiān)控視頻了解,就不打算再查問下去,“好了,都清楚了,一些事后處理以及賠償?shù)氖拢覀冞^后會通知到你。”
聽到賠償,藤頌庭并不以為意,而是直接問:“事故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肇事者是一名五十多歲的女士,初步了解是喝了一些酒,和前夫正吵架,為避開一輛小車,驚慌之下,把油門當(dāng)剎車踩,目前造成5人死亡7人重傷,17人輕傷,肇事者和她前夫都在做急救,具體的情況,還需進一步了解證實。”
交警語速很快,一下子就簡潔地說完。
“嗯,清楚了。”
藤頌庭應(yīng)完,直接轉(zhuǎn)身走開。
“愿你兒媳能平安無事。”
交警很溫和地又開口,一臉的誠心誠意。
藤頌庭有些訝異,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回眸問:“謝謝,你叫什么名字?”
交警很不好意思淺笑一下,顯得很陽光干凈,“我叫路佐。”
“路佐,很不錯的名字。”
藤頌庭說完,直接轉(zhuǎn)身離開,向電梯走去。
他曾閱人無數(shù),此時心里認(rèn)定眼前的人日后必有大作為。
交警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一下帽沿,隨即轉(zhuǎn)身去忙其他事情。
藤頌庭回到急救室前,見藤遠喬依舊站著一動不動,他很理解地什么也不說,直接坐回原來的位子上,陪著一起等。
兩個多少小時后,急救室的燈才突然熄滅,隨后,宮玉芝從里面開門走出來。
“怎么樣?”
藤遠喬緊張至極地邁步向前急問,整個人就如已經(jīng)緊繃到極限的弓弦。
荻菀、藤韻、藤頌庭也很緊張地連忙起身,圍到藤遠喬身邊,急想知道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宮玉芝看著藤遠喬極其緊張害怕的樣子,淺笑一下,應(yīng)道:“放心吧,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下來……”
聽到顏紫兒沒什么危險了,荻菀馬上急問:“孩子怎么樣了?沒事吧?”
“嗯,孩子目前沒事,但還需要到加護病房繼續(xù)觀察留意,之后,住院觀察幾天,最重要的,往后,最好能臥床休養(yǎng)一段時間。”
聽到孩子沒事,荻菀、藤韻、藤頌庭瞬間松下一口氣,緊懸的心一下子放寬下來。
“真是老天保佑,吉人天相,全是有驚無險。”
荻菀雙手緊握于胸前,很感嘆地開口,眼里還不由地泛濕起來。
藤遠喬心里雖有所安心,但依舊很緊張,“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是胎盤前置引起的大出血,具體引起的原因有很多種,目前還不好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盡量避免再次出血,盡量臥床休息,盡量不要激烈運動,不要提重物,不要勞累,還要注重飲食,直到胎盤上移。”
荻菀很認(rèn)真地聽完、并記住后,連忙應(yīng)道:“好好好,我們會注意的。”
就在這時,顏紫兒被兩名護士小心推出來,人還沒醒來,臉色依舊很蒼白,雙唇毫無血色。
藤遠喬看著,除了心疼、心酸,什么感覺也沒有,緊抿著雙唇,臉色哀傷至極,就差著沒淚水盈眶。
顏紫兒被安置到加護病房后,藤遠喬才對家人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我留下就行。”
荻菀猶豫一下,才應(yīng)道:“好吧,明天我再過來,順便給紫兒帶東西。”
“嗯,直接打的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藤遠喬很平靜地囑咐。
“好,走了。”
荻菀直接轉(zhuǎn)身離開,沿著走廊往電梯方向走。
藤韻、藤頌庭沒什么說,沉默跟著離開。
良久后,藤遠喬也轉(zhuǎn)身離開加護病房,打算回去換身衣服,因他衣服上、褲子上沾有血跡,而且已經(jīng)凝結(jié);并順便給顏紫兒帶一些換洗衣物。
一個小時后,荻菀等人才回到藤家,而客廳的燈還亮著。
他們開門進到客廳,藤清山聽到動靜,馬上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急忙迎接過來。
“爸,都那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啊?”
“怎么樣了?紫兒沒事吧?”
藤頌庭疑惑詢問的同時,藤清山十分緊張不安地問。
“現(xiàn)在人沒事了,只是很虛弱,還沒醒來,等醒來就好了,孩子也沒事,往后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
荻菀很認(rèn)真地回答道。
“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藤清山臉色放松下來,連連說道。
“爺爺,趕緊去睡吧,我也要去睡了。”
藤韻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樓梯,要上樓回房。
其他人沒說什么,都相續(xù)朝樓梯走去,上樓回房休息。
次日中午,顏紫兒才從加護病房轉(zhuǎn)出來,轉(zhuǎn)進VIP病房。
下午3點多,她才迷迷糊糊醒來。
她迷迷糊糊感覺自己的右手被人緊握在手里,就虛弱睜眼朝右邊望去。
“紫兒,你醒了?”
藤遠喬十分驚喜的聲音,突然激動傳來。
顏紫兒看著他的臉,一臉愁容,十分憔悴,滿臉胡茬,眼里腥紅,像是一夜沒合眼,此時有些泛濕。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餓不餓?要不要喝東西?”
見顏紫兒只是直愣愣地看著他,藤遠喬不由有些緊張起來,連連詢問。
“孩子……?”
顏紫兒很緊張不安地欲問又止。
“哦,孩子沒事,往后好好休養(yǎng)會沒事的。”
藤遠喬急忙應(yīng)道。
顏紫兒眼里瞬間盈淚,順著眼角淌下來。
“好了,沒事了,會好的,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身體。”
藤遠喬一邊很心疼地幫顏紫兒拭淚,一邊很溫和地安慰。
“我沒有吃藥!”
片刻后,顏紫兒突然很嚴(yán)肅地甩語,眼里充斥著無盡的委屈。
“我知道,是胎盤前置引起的,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是我太混賬,對不起,別生氣了,別哭了。”
藤遠喬放低身段,非常歉意地連連道歉,臉上非常誠意。
他腦中回想著當(dāng)時,他是真的害怕,他內(nèi)心深處最害怕的是:是顏紫兒不打算生下孩子,要流掉,是打算放棄與他的婚姻,再從他的生命、生活離開。他最受不了的是這個。
良久后,顏紫兒情緒穩(wěn)定下來,突然吃力動身,想要起來。
“怎么了?需要什么?我?guī)湍恪!?br />
藤遠喬急忙扶她起來,很緊張地問。
“我想上側(cè)所。”
顏紫兒低頭掃視地板,找到鞋子后,就小心挪動到床邊,穿上鞋子。
藤遠喬看一眼輸液架,藥液只輸去半瓶,并不宜拔掉,他想了一下,隨后直接橫抱起顏紫兒。
“我可以自己來。”
顏紫兒驚慌開口,帶著拒絕的意思。
“沒事。”
藤遠喬抱穩(wěn)顏紫兒后,轉(zhuǎn)身去拿輸液架,然后,轉(zhuǎn)身朝衛(wèi)生間走去。
這時,顏紫兒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換過了,此時穿的是醫(yī)院的病號服。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復(fù)雜,更多是難為情。
衛(wèi)生間內(nèi),藤遠喬先放好輸液架,隨后才小心放下顏紫兒,讓她站到馬桶邊。
“怎么了?”
藤遠喬見顏紫兒愣站不動,突然開口問。
“你先出去。”
顏紫兒很輕淡地要求。
藤遠喬并不想多生什么事,惹得顏紫兒不愉快,欲言又止后,直接沉默轉(zhuǎn)身離開,順便帶上門。
“我就在門口,有什么事叫我。”
藤遠喬停站在門口,心里實在不放心,就開口說。
顏紫兒沒應(yīng),幾分鐘后,才突然輕問:“遠喬,備有女人用的那個東西嗎?”
語氣很輕,問得很難為情、很不好意思,聽起來,是那么的難以啟齒。
藤遠喬一下子就明白是指什么東西,隨即應(yīng)道:“哦,有,你等一下。”
藤遠喬走向床頭柜,在給顏紫兒準(zhǔn)備的物品袋里,翻出一包衛(wèi)生巾,隨后抽拿一片,放下衛(wèi)生巾后,抽拿一些紙巾,才轉(zhuǎn)去衛(wèi)生間,直接開門進去。
“給。”
“謝謝!”
顏紫兒很難為情的聲音從衛(wèi)生間內(nèi)低聲傳來。
片刻后,藤遠喬就折返出來,帶上門,站在門邊等候。
顏紫兒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迷未醒的時候,因為偶有余血小流,如來例假一般,都是藤遠喬幫她做清理、置換以及換褲子,就連衛(wèi)生巾都是經(jīng)護士提醒后,他親自跑去買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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