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絮伏在地上冷笑:“我說你擺什么臭架子,有沒有資格她現在也都站在你面前了,五色狐是我們先得的,你哪門哪路的?這樣和明搶有什么分別。法力高強了不起么?她只是個小姑娘!
男子望著顏歡發出一聲嗤笑:“什么男女之別長幼之分,可笑!彼麑︻仛g努努下巴,仍然淡淡的:“趁法力沒反噬,收手吧,是為你好!
顏歡一直在使出吃奶的力氣對抗,抿緊嘴狠狠盯著他,他似乎知道顏歡想說話,便稍微把靈力收了收,讓她得以片刻喘息,而后他發出一聲輕笑,似乎覺得挺好玩的:“你說。”
顏歡抓住這片刻的機會把五色狐又往自己這邊牽了牽,她忍下想嘔吐的感覺,學著那個男人倨傲的樣子對他說了句:“我呸!
男子嗤地一聲笑了:“看來我是不該讓你說話了!
說罷他只是輕輕把法器往前推了推,顏歡拼盡全力搶占的那一點優勢又被輕易奪去了。
“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殷絮此刻只能跟他交涉以作籌謀:“看得出來你并無意傷害我們,那五色狐心我們是要救人所用,你當真不能讓?”
男子揚了揚嘴角:“不能!
“很好。”殷絮揚了揚眉:“你是什么人?”
“如你所見,除妖人。”
“很好!币笮醢蛋嫡{息,一邊拖延時間:“師出何名?”
男子發出一聲輕笑:“你沒資格知道。”
顏歡很想翻白眼,但是這會兒想站穩已經很難了,還好殷絮替她默默翻了一個:“既是除妖人,一定是要衛你的道,我們原本各行其道,怎料因著五色狐沖撞到一起,你可以與我們交涉,萬事都可商量,但你實在不可傷害那丫頭!
男子看著顏歡綻開一抹輕快的調笑:“我沒想,是她與我纏斗。”
“現在我們要救人,沒了狐心我們就救不了人,”殷絮嘆了一口氣:“也許在你心里一個人的性命不算什么,但你斬妖總為點什么吧,要真妖也不信,人也不敬,那你還活個什么勁兒?”
男子咧開嘴笑了一聲,似乎覺得有人跟他喋喋不休真是好玩極了,可他轉瞬便收斂了笑容,恢復了方才的漠然:“不必拖延,你內傷不輕,調息片刻也只是強弩之末,你并非我對手!
殷絮怔了一下,眼中有難掩的怒火,男子又補了一刀:“還不如那位偷襲的來得直接!
他說的是驍陽,殷絮咬牙切齒的盯著他:“懶得跟你說那么多廢話!”
“喂!彼麤_顏歡努努下巴:“他們都作罷了,你還要斗嗎?”
顏歡說不出話,只是對他怒目而視,寸步不讓。
“啊……”男子舒了一口氣:“抱歉,時間到了。”
說罷這句話,他信手將手中的法盞向前一揮,顏歡覺得胸口就像被什么重重擊了一拳,她握著血玲瓏后退兩步,跪倒在地上,男子朝著五色狐迅速結陣,五色狐嗷地一聲慘叫被那法盞吸納,它掙扎著在光影中化為細碎的塵埃,男子伸出手,光芒歸于黯淡時,他手心只剩下一顆好似透明寶石、卻又泛著五色光華的物件。
那是五色狐的內丹。
“血玲瓏很強,但你太弱!蹦凶訉χ哪暳似蹋仛g拋下這么句話:“既是同道,我們會有再見之期,今日就此別過!
“你——”顏歡踉蹌兩步抓起驍陽被打落的斬魄劍跑了兩步攔住男子:“誰要跟你再見,把五色狐心留下!”
男子合上手掌轉身看著她,側側腦袋,發出一聲輕笑:“自找沒趣。”
“五色狐說過它屬于血玲瓏之主,那不是你。所以留下它!”顏歡什么都不想,只想拿到五色狐心救老婆婆,那是她唯一的活路了吧。
她拔腿提劍沖向男子,男子沒想到她如此決絕,卻也不急不惱,他飛快抽出身后的長弓,一個閃避,又朝著顏歡輕巧一擊,顏歡被這力道打傷,斬魄劍頃刻脫手,被打出了老遠。
“你——”殷絮拼盡全力想站起來回護顏歡,不料他又是輕巧一擊,殷絮如驍陽那邊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你不擅使劍,”他望著掙扎爬起的顏歡:“可我欽佩你的勇氣!
“廢話少說,”顏歡從未如此仇視過一個人:“把狐心拿來!那是我的……是我的——”
男子輕舒了一口氣:“你是誰?”
顏歡對他怒目而視:“關你什么事!”
“方才聽說,你叫顏歡。”他唇邊漫出笑意:“顏縵的什么人?”
顏歡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男子揚起下巴,又輕輕揚了揚眉:“我想也是,你太弱。不如這樣,接我三招,能活下來狐心就是你的!彼l出一聲嗤笑:“大家不都喜歡這么玩嗎!
“這是性命攸關的事,你卻視作玩笑!”顏歡覺得氣血上涌,此刻都出離憤怒了。
“不然呢!蹦凶勇曇舻模骸叭粽娌划斖嫘,你又攔不住我,我憑什么跟你廢話。”
“好,”顏歡毫不猶豫,這次本來就拼上了性命,到了這一刻真的沒什么顧慮,她深深吸氣原地站定:“兩掌就兩掌,來吧!”
男子又笑了:“真的?”
顏歡咬了咬牙:“真的。”
一片光影在男子手心漸漸成型:“準備好了,可別躲。”
顏歡決定跟他拼命:“我不躲!”
男子毫不留情的信手一揮。
顏歡被打出老遠,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可是重重跌落在地上的時候才覺得那么疼,很疼,好在沒有到要死的地步,她爬起來,覺得嘴角有什么流下來,用袖子抹了一把才發現是血。她覺得憤怒,覺得怨念與委屈,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是技不如人,即使受他折辱,她也只有這樣牽制他。
這是老婆婆唯一活命的機會。
她走向他,卯足了力氣,男子揚了揚眉:“準備好了?”
顏歡對他怒目而視,別廢話!
男子忍俊不禁般片刻,而后收斂了笑意,對著顏歡又是一掌,這次比上次要疼一些,就好像一個沙袋迎著她重重擊過來,她仰面到底,痛苦的側身吐出一口血,掙扎著想站起,卻覺得已經用盡了力氣。
“我只出了一成力,”男子走近她,在她身邊蹲下笑盈盈的看著她:“是想看看有狐心加持之后這一成力能使到什么地步,看來我高估它了,也可能是低估了你!
顏歡深深喘息:“我——我休息一會兒,就一會兒,然后再來——”
“不了。”他從袖中丟給她一樣東西,顏歡以為是狐心,想要抓起才發現,它只是一個做工精細的玉瓶,男子笑著望著她:“我有要緊事,不跟你玩了,這瓶子里的東西足夠維持你要救的人一個月的命,當你幫我試了兩掌給你的獎勵!
顏歡此刻想用學過的所有臟話詛咒他,可是她會的太少了,她只能緊緊攥著男子的衣角不讓他走:“你——你卑鄙!”
“別這樣,我總不能脫了褲子走!彼麩o奈的一笑,俯視著顏歡:“既然你這么想知道,我再給你一條路走,不用五色狐心,也能救你要救得人,誒——”他復又蹲下身,饒有興趣的望著顏歡的臉:“是你的愛人嗎?他們都說年輕人愿意為了愛情赴湯蹈火。”
顏歡冷眼瞪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她只想一箭把他射死。
“好吧,我也就是隨便問問!彼谷恍Τ隽寺,略一思量,跟顏歡說:“去烏羅,那些苗民有法子解毒,只是那邊的人都古里古怪的,不太好說話——”
他說罷這話握住顏歡的手,腕上一使力就把她的手掰開了,顏歡負痛捂住手腕,一手還緊緊攥著藥瓶。
“我們還會再見的,或許!蹦凶痈┮曋只謴土讼惹暗馁瓢晾淠骸盎蛟S那時候你已經足夠強大,那時候你就可以知道我的名字!
顏歡痛苦的蜷成一團,嘴上卻半分都不相讓:“在我眼里……你永遠都是個狗!
“噗——”男子忽而笑出聲,就跟罵的不是他似的:“好好好,隨你怎么說。后會有期吧,啊!
他話音甫落輕巧一躍,一襲黑袍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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