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李言給夏如意發(fā)了短信,約他到公司三公里外的一家餐廳包間見面。
夏如意到了餐廳在服務員的引領下進了包間。
“小李總。”夏如意進屋就先打招呼。
“坐。”李言用眼神示意夏如意坐下。
夏如意剛坐下李言就開口問,“除了蛤蟆皮你還有什么忌口的嗎?”
“沒有。”夏如意紅著臉回答。
“兩份龍蝦套餐,給我們倒兩杯水你就出去吧。”
李言面容很冷讓夏如意心里沉甸甸的,李言約他在這么私密的地方,肯定是不想公司里的人看到他們會面。
服務員出去后,李言從包里拿出幾張資料遞給夏如意。
夏如意還沒看完瞬間臉色就變了,“小李總,怎么會這樣。”
李言又拿出一疊資料,“看看紅筆劃的名字,再看看后面附的公司資料。”
沒想到李言居然挖出這么多信息,出乎夏如意的意料。
“您準備告什么時候告訴李總?”
“不,不是我去告訴李總,”李言雙目似箭般盯住夏如意,“你去。”
“我?”夏如意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去的話,這件事可能就變成了家事,我不是我舅舅對手,搞不好他來個顛倒黑白倒成我的錯了。”
李言按著方佳人的那套說辭。
“你去,這就是公事,你做過仲維項目的報表,發(fā)現(xiàn)有問題越級跟我爸報告這很正常,到時周旭肯定要走人,他的位置我會留出來給你,我爸不會不同意的。”
不過幾句話,李言已經(jīng)把利害講的很清楚了,夏如意看著李言忽然覺得他竟比自己那些面對著辦公室紛爭的同事更有手段,心思還要成熟幾分。
看到李言要避開李總,夏如意明白了小李總的背后原來真的不是李總在操控。
“小李總,萬一要是李總不信……”
“你放心,我很了解我爸,你照做就行,雖然不會出現(xiàn)你說的萬一,但我可以給你一個保證,如果真有萬一,我給你一年的薪水。”
看到李言態(tài)度淡定,十拿九穩(wěn)的樣子,夏如意心里有了底。
“好,下午我就去見李總,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說。”
李言點點頭,“我知道你很聰明,要不我也不會找你,來今天先以水代酒預祝你晉升經(jīng)理。”
“謝謝小李總,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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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公司李言打開電腦玩游戲,外界發(fā)生的事仿佛都和他沒有關系。
夏如意到李總辦公室求見李懷勇,李懷勇這個時間剛好沒事就見了他。
面對夏如意帶來的消息李懷勇表面平靜,讓夏如意先回去,心里卻難以平靜,心緒似風暴一樣想吞沒海上的一切。
夏如意走后李懷勇立刻打電話叫助理進來。
回到營銷部,夏如意瞟了一眼在玩游戲的李言,心想這公子哥真是不一般,這時候還能玩游戲。
他發(fā)了一條信息給李言,“事已妥,李總沒有明確態(tài)度。”
李言看到了夏如意的短信,回復,“知道了。”
夏如意看了李言的回復心里有點空落落的,這小李總到底靠不靠譜,自己也算賭了自己的職業(yè)前途,畢竟越級上報這種事不是什么好名聲。
夏如意七上八下時李言卻有幾分悵然,事情到底是做了,自己不出面也好,畢竟是自己的舅舅,能讓別人動手也省得骨肉相殘了。
這一下午李言就投入的玩著游戲,周旭路過時看了看搖搖頭,到底是二世祖,之前對李言的印象肯定有錯覺,還以為他不一樣。
晚上下班時李言出了寫字樓看到方佳人的車停在路邊。
李言走到車邊,隔著貼了膜的車窗看到方佳人都在看書。
“你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成一錯過了不是白來了?”李言一邊說一邊上了車,關上車門。
“想著你你早上沒開車,下午工作都處理差不多了就來接你,提前告訴你還叫驚喜嗎?”
方佳人合上書,夕陽給她的面龐度上了一層光芒。
李言抿了下嘴,“謝謝你。”
“我不是你女朋友嗎,干嘛和我說謝謝。”
李言向上嘆了口氣,“你說明天我們家是不是要天下大亂。”
“差不多吧,你媽夾在中間估計很難做,你明天回去一趟吧。”
“我媽上次那對么你,你還為她著想。”李言摸著方佳人的手。
“我不是為她著想,是為你,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我還是愿意和她和平相處的,不過我想你媽媽并不愿意。”
方佳人無所謂似的笑了笑。
“走吧,我們?nèi)コ渣c好吃的,為你明天儲備能量。”方佳人把檔調(diào)成D檔松開剎車踩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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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言進了公司,一切如常。
快中午時張國業(yè)去了李懷勇的辦公室,辦公室傳出很大的吵聲,李懷勇辦公室附近幾個職員看向李懷勇辦公室的方向目光都變得很異樣。
最后張國業(yè)甩門而去,離開了公司。
李懷勇的助理不等吩咐就進了辦公室,李懷勇滿心怒氣的跟助理說,“把那幾個人全都給我開了!誰要敢提年終獎,就說要送他去公安局!”
一上午公司風云突變,銷售經(jīng)理周旭居然直接被開了,連HR談話都沒有,還有呂正、王昭和張國業(yè)的秘書。
看到這個結(jié)果李言知道父親估計和舅舅不止難以善了,可以肯定,是不歡而散了。
等周旭幾個人都離開后,夏如意給李言發(fā)了信息,“小李總,還需要我做什么嗎?”
“不用了,你等著做夏經(jīng)理吧。”李言回完短信把手機丟在桌上雙手覆面,深吸口氣。
看到李言的回復,夏如意的看似稚氣的臉上浮出一抹得意地笑容,這一局賭贏了。
李言頭上的上司等于全沒了,最大的老板是他爹,還沒到下班時間,他就拎起包直接走出了公司,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人管他了。
李言開車到方佳人公司的樓下,進了寫字樓的一家西餐廳,點了一杯咖啡。
方佳人走進西餐廳,看到李言氣定神閑的樣子笑著坐到他的對面。
“狀態(tài)不錯嘛,比我想像中好。”方佳人手支著下巴。
李言放下咖啡杯,“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也不想那么多了,公司那邊我爸會處理,最難辦的是家里,我媽和我舅舅感情很好。”
“那你心里是你爸重要還是舅舅重要?”
“這還用問嗎?”
方佳人笑的長眸微彎,“記得我和你說過食堂的事不著急說嗎?”
“你意思是現(xiàn)在?”
方佳人點點頭,“現(xiàn)在是時候了,不只要原原本本地說,更要添油加醋地把這件事告訴你媽。”
李言微微皺眉,“這不是讓我媽更難受,給她雪上加霜嗎?”
“就是要這種效果,”方佳人嚴肅的看著李言,“這是幫你媽做選擇,對于你們家來說,在一家三口家庭穩(wěn)定的這個命題下,其他一切都得讓路。”
服務員端來方佳人的咖啡,方佳人微笑點了下頭。
“你媽媽是一個拖泥帶水、難以抉擇的性格,那你就幫你媽卸下心理負擔,對她來說未必是壞事。”
方佳人手指摸著咖啡杯的邊緣,“何況你又沒胡編亂造,事情都是你舅舅自己做下的,這么多年他得了這么多好處,只怕還覺得你們家欠他的呢。”
李言抬眉有點不敢相信,“他做賊還記恨我們不成?”
“就是這樣啊,估計他覺得這些都是他應得的,是你爸爸虧待他,他才用這種方式自己拿回來。”
“他真會這么無恥?”李言心里其實已經(jīng)信了。
方佳人喝了口咖啡,“人性就是這樣,肯定會給自己的行為找個正當?shù)慕杩冢蝗辉趺茨芨傻媚敲戳锇。俊?br />
李言摸摸額頭,嘆了口,“知道了,我晚上回去告訴我媽。”
“別這么垂頭喪氣的。”方佳人拍拍李言的手。
“我是覺得親人間怎么會這么齷齪。”
方佳人支著臉龐,“親人這個東西,不是有血緣就是親人的。有的人沒有血緣也一樣相互扶持,有血緣離心離德了也會同室操戈。”
李言看著方佳,很想和她成為最親的人。
方佳人看李言盯著自己出神,拍拍李言的手,“你看什么呢?”
“看我們的未來。”
“嗯?”
李言握著方佳人的手,“你愿不愿和我成為最親的人。”
方佳人忽地抽回了手站起來說,“我公司還有事要處理。”
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了了。
李言看著方佳人離開還沒反應過來,她這是拒絕了自己還是沒聽懂。
不可能沒聽懂吧,那就是拒絕了。
在她心里,自己還不夠好吧,李言嘆了口氣,為什么最近煩心事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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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言沒打招呼直接回了香榭花園。
還沒進門就聽到父親的聲音都穿透了墻壁。
“你去告訴你弟弟,讓他把貪的錢吐出來,不然我們法庭上見。”
“我弟弟根本沒做過這些事!你有本事你報警好了,難道你自己就干凈嗎?”
李言進了客廳,李懷勇和張燃都沒發(fā)現(xiàn)。
“你到現(xiàn)在還幫他說話,你有沒有腦子?”李懷勇手指著張燃。
張燃雙手叉腰,“我弟弟給你拼死拼活干這么多年,你自己老了有疑心病就把我弟弟趕走,沒有那么便宜的事,你必須給他補償!”
李懷勇氣得氣血上涌,“反正你告訴他,錢吐不出來讓他等著做牢吧!”
張燃看到李懷勇轉(zhuǎn)身要出門,這時兩人才發(fā)現(xiàn)李言站在門口。
李懷勇瞪了李言一眼抬腳往門外走。
張燃顧不得李言,想上前拽住李懷勇,“你去哪兒?你又去那個狐貍精那兒嗎?!”
李言一把抱住張燃。
“你給我回來,李懷勇!”張燃瘋狂的尖叫著。
看到李懷勇的車離開了家,張燃整個人都攤軟了流著淚,她捶著兒子的胸膛,“你怎么幫你爸,沒良心。”
李言看到母親涌出的淚水心疼不已,可是他還要繼續(xù)在她心上插刀,李言抱著張燃輕輕拍著母親,就像母親小時候拍著自己。
“媽,我?guī)偷牟皇前郑悄恪!?br />
張燃抬起頭,紅紅的雙眼看著兒子。
李言和張燃坐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張燃拿紙巾擦淚依然抽著鼻子。
“你爸現(xiàn)在就是變了個人,都是被那個狐貍精攛掇的。”
李言又給張燃遞了兩個張紙巾,“這次爸沒有冤枉舅舅,舅舅真的貪了公司很多錢。”
張燃抬起眼看著李言,顯然不信。
“你記得我食堂前兩月都沒賺錢的事嗎?”
李言見張燃沒吭聲繼續(xù)說,“其實錢就是舅舅貪的,只不過當時我覺得都是一家人就那么過去,也沒計較。”
“那不只是一個誤會嗎,你舅舅只是抽回設備的款項,怎么又扯上你舅舅了?”張燃睜大了哭紅的雙眼。
“媽,那只是一塊遮羞布,讓大家表面上不要那么難堪罷了,難道我要為了那幾十萬斷了親情嗎。”
張燃捂著胸口,“他貪你食堂的錢是不對,可是你舅舅這么多年為你爸辛辛苦苦也是應該拿一些錢。”
“他貪公司的錢都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公司資金差點現(xiàn)金流都斷了,不知道爸從哪里弄的錢填上的,你不能怪爸爸這么生氣。”
李言握著張燃的雙手,“媽,我們家公司差點破產(chǎn),而且舅舅貪了我食堂錢沒什么,可是他把我當傻子一樣戲弄,這是親舅舅該做的嗎?”
“國業(yè)怎么會這樣?”
張燃雙目灰暗無神,比剛才李懷勇走時更心痛,更絕望。
她唯一的親弟弟,想要錢她可以理解,反正自己和老公已經(jīng)這樣,與其給狐貍精不如讓弟弟拿走,可是國業(yè)做到這種地步,難道就一點不在意她這個姐姐嗎?
李言說的對,他戲耍李言,弟弟做什么張燃都能忍耐,唯獨這一點她忍不了。
張燃騙不了自己,國業(yè)不再是自己當年那個相依為命的弟弟了。
“媽,舅舅是你的弟弟,可是他有他的兒子,對他來說兒子更親。難道在你心里舅舅比我更重要嗎?”
“當然不會。”張燃立刻回答。
“所以啊,這是人之常情。”李言拍拍張燃的手,“要看開點。”
張燃看著安慰自己的兒子,突然覺得兒子又長大一些了,可以依靠了,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今晚我住家里,你還沒吃飯吧?我看看冰箱有什么就做什么,就不出去吃了吧。”
張燃睜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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