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半夜驚醒后,李葉蘇便一直半靠在軟枕上,滿腦子都在胡思亂想著。
天一剛亮,李葉蘇便匆匆忙忙的獨(dú)自去探望皇甫雷了。
這會星天戰(zhàn)只有春映一個人在,晚上秋映在這守夜,所以早上便去休息了,輪到春映前來照顧了。
“二夫人,怎么這么早就來看雷少爺了!”春映一邊關(guān)門,一邊說道。
“雷兒怎么樣了?”
“春映看不出來,但是秋映說,雷少爺昨夜睡得很好,也沒有疼醒,也沒有其他的狀況!”
“那就好!”李葉蘇坐在皇甫雷的床邊,看他渾身被包扎的藥布,心里一陣揪心的疼,再一想到昨夜的夢中,皇甫雷一副絕望的表情想要去死,就更加的慌張。
春映看李葉蘇面色蒼白,于是說道:“夫人臉色很不好,要不要奴婢去給二夫人熬碗紅豆羹?”
“不用了,我只是昨夜沒睡好!”李葉蘇說道,卻又忽然想起什么,便趕緊說道,“春映,你去熬一碗吧,要快一些!”
“知道了,二夫人!”春映便急忙去廚房熬紅豆羹去了。
李葉蘇握住皇甫雷的手,看他睡的如此酣甜,想必傷勢也該好了些。
便也沒有那么擔(dān)心了,只是因?yàn)樽蛞沟膲簦F(xiàn)在心臟還是跳得很快,越來越慌張:雷兒,娘已經(jīng)不知道還能做什么,能讓你得到你爹的重用,在這個家你能真正的成為名符其實(shí)的三少爺,娘不在乎別人是不是討厭我,娘只想讓你好,也想讓你爹,有朝一日,能再一次的留在南廂苑,聽我說說心里話!
噩夢中驚醒后,皇甫云一下子坐了起來,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幸好自己在客房,幸好綾羅被黎百應(yīng)千刀萬剮只是一個噩夢。
卻發(fā)現(xiàn)手邊有一絲異樣的溫暖,低頭一瞧,原來是紫風(fēng)月將臉靠在他手邊睡著了。
想來紫風(fēng)月昨夜一直守著自己了,心里便一陣?yán)⒕危⌒囊硪淼膶⑹殖榱顺鰜恚缓笃鹕硐麓玻p輕抱起紫風(fēng)月正要把她放在床上,卻沒想到紫風(fēng)月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還將臉靠在了他纏滿了藥布的胸膛上:“云少,我以為這輩子你都不會再關(guān)心我了!”
皇甫云頓覺有些尷尬,傷口也被她壓得生疼,但因?yàn)橛X得對她有些虧欠,所以便咬牙硬挺著:“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真心愛你的人!”
說著,皇甫云將紫風(fēng)月放在床上,可她并不打算把手松開,還有些委屈的說道:“一句對不起,就能讓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煙消云散了嗎?就能讓你對我的每一次傷害都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嗎?”
皇甫云瞧見了紫風(fēng)月滑落的衣袖下,那滿是疤痕的手臂,自是感慨萬分,卻又無可奈何:“你不該傷害你自己的,算我求你了,放棄我吧,也放了你自己!”
“你知道的,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因?yàn)槟悖铱梢哉乙粋戲子來假扮你,給自己編織一個美麗的幻夢;因?yàn)槟悖铱梢詺⑷朔呕馃o惡不作,都快活的不像一個人了;因?yàn)槟悖母是樵傅谋荒憷脼槟阕鲆磺形也⒉幌肴プ龅氖虑椤D氵想我怎么樣?放棄你?如果可以做到,從一開始你因?yàn)轼P綾羅而讓我當(dāng)眾蒙羞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放棄了!”紫風(fēng)月帶著一絲哭腔說道。
還沒等皇甫云說話,門便被打開了,月柒端著洗臉的木盆剛走進(jìn)來一步,便愣在了原地,手中的木盆也險(xiǎn)些從手中脫落。tqR1
從她的角度看,紫風(fēng)月躺在床上,皇甫云半跪在地,脖子被紫風(fēng)月緊緊摟住,好不曖昧。
知道有人進(jìn)來了,皇甫云也只好強(qiáng)硬的掰開紫風(fēng)月的手,站了起來:“以后,你有什么事,我定會義不容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是最懂我的朋友,但是,關(guān)于感情的,我給不了你,也償還不了你,我答應(yīng)過綾羅,不會再對另一個女人有半點(diǎn)關(guān)心!”
皇甫云拿起衣裳,一邊穿一邊往門外走去。
月柒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云少爺,月柒給您穿吧,小心裂了傷口!”
皇甫云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去侍奉風(fēng)月洗漱吧!”
月柒的心跳得很快,還好剛才自己撞見的畫面,只是一個誤會,卻也不禁難過起來,是啊,除了鳳綾羅,云少再也不會對哪個女人那般無微不至了。
從客房出來后,皇甫云便一路去了東廂苑,此時,皇甫青天剛起來,從房間里走出,便看到皇甫云坐在院中的亭子里,于是說道:“云兒,這一大早上的,你怎么就跑這來了?”
“我有事想跟您說!”
“就快到吃早飯的時間了,你的事情能說完嗎?”對于皇甫云要講的事情,皇甫青天也猜出個七八分了。
“能!”皇甫云走到皇甫青天的面前,帶著淡淡的笑容,“爹,我已經(jīng)解決了所有麻煩,只剩下黎百應(yīng)夫妻了。黎百應(yīng)和焦紅菱作為唐門的人,還需要爹來出面最為適合!我會帶著鳳綾羅,去唐門負(fù)荊請罪!”
“我真的不明白,我交給你的任務(wù),雖說你完成的很好,可從沒有這么上心過。到了鳳綾羅這里,你竟肯做到如此地步,那些被鳳綾羅殺掉親人的幫派或是達(dá)官貴人們,怎肯輕易放棄報(bào)仇?你一定做了什么,才能讓那些人放過鳳綾羅!”皇甫青天是又氣又無奈。
“過程云兒便不多說了,只希望爹您能幫我到底!”
“唉!就算看在月貞的面子上,爹也不會袖手旁觀的!”終究還是自己的兒子,終究自己還是做不到讓自己的兒子陷入萬劫不復(fù)之中,他知道一旦鳳綾羅出了事,皇甫云會變成什么樣子。
皇甫云有些感動的笑道:“沒想到,爹您答應(yīng)的這么干脆!”
“別忘了,你是我兒子!”皇甫青天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是,黎百應(yīng)和焦紅菱可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一旦處理不當(dāng),二次攻打魔宮的計(jì)劃就會遭到毀壞!”
“所以我才先解決掉其他人,最后留下傷害最大的唐門,和爹一起來解決!”
皇甫青天嘆道:“我還以為你能耐很大,都自個去解決呢!走吧,我們父子倆先去飯?zhí)茫隳镌诶锩媸釆y呢,一會妙兒陪她去!”
“是,爹!”
衙門。
文有才從堂上下來,心情越發(fā)的糟糕:“段如霜他們要去兇殺現(xiàn)場查案,師爺,均不,你們父子倆陪我去一趟桃花山莊吧!”
“好的,大人!”方傅應(yīng)道。
文珠兒一聽,便走了過來:“爹,我也跟您一起去!”
“怎么?不跟著段如霜了?”
“我去也幫不上什么忙,再說了,現(xiàn)在外面那么亂,方師爺又不會武功,小不武功還不如我,我跟著一起,還能保護(hù)你們嘛!”
“這些案子你不能再參與了,這一大早上就來了八個報(bào)官的,這樣聽來,跟之前的那些屠殺案如出一轍,是同一伙人干的,很有可能跟曼陀羅宮有關(guān),你哪都不能去了,桃花山莊也不能去!”
文珠兒一聽,有些焦急道:“關(guān)于這案子的事,我怕您跟皇甫盟主說不明白,畢竟,我去過現(xiàn)場,您只是道聽途說!段如霜和金瑤要去查案,只有我,能跟皇甫盟主說清這案子的嚴(yán)重性!”
“你爹我長著嘴呢!”文有才有些嚴(yán)肅的說道,“珠兒,遠(yuǎn)離是非,獨(dú)善其身,才是你的選擇!”
“難道只有我遠(yuǎn)離是非,獨(dú)善其身嗎?金瑤和段如霜就必須要涉險(xiǎn)嗎?一個是我的心上人,一個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可能獨(dú)善其身的。并且,我去桃花山莊只是跟皇甫盟主說清楚這些天發(fā)生的屠殺案的詳細(xì)情節(jié),您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文有才難得的嚴(yán)厲:“我說的可不只是去找皇甫盟主,而是整個案子你都不得參與,爹說的已經(jīng)夠明白了!”
文珠兒自然是不肯獨(dú)善其身的,更生氣于文有才只顧著自己,卻把段如霜、金瑤和其他參與這案子的人都拋之度外,便更加倔強(qiáng)的說道:“好,您不讓我去說,那我就跟段如霜和金瑤去兇殺案現(xiàn)場,反正他們也剛剛離開衙門!”
說完,文珠兒便跑出去了。
氣的文有才一邊脫下官服,一邊嘀咕著:“閨女大了,就是管教不了了,她娘要是還在就好了,也不至于這么野,一點(diǎn)都不像個大家閨秀!”
方傅笑道:“大人,珠兒小姐也是重情重義,繼承了大人的凜然正氣,只是大人是文官,珠兒小姐更傾向于武官!依我看,反正珠兒小姐也不可能聽大人的話,日后也還是會不斷接觸這些危險(xiǎn)的案子,不如給珠兒小姐找個武功高強(qiáng)的師父拜師學(xué)武,以后這江湖動蕩不堪,也好防身啊,現(xiàn)在珠兒小姐的功夫也就對付一些小賊還行,真要是遇到魔宮的人,還不是無能無力,必?cái)o疑啊!”
文有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倒是認(rèn)同了方傅的話:“我算是明白了,她是不可能乖乖呆在房間里,像別人家的閨中女兒一樣,無事就寫寫詩詞作作畫了!師爺?shù)闹饕獾故遣诲e,也更合珠兒的意呢!她要是聽了這話,還不得興奮的到處跑去跟人說!”
方俊不也覺得興奮,說道:“大人要是真的找個大俠做珠兒姐的師父,珠兒姐一定高興死了,到時候,我也能跟著一起拜師呢!”
就這樣,一邊說著,文有才和方傅、方均不便一起往桃花山莊的方向走去。
早飯過后,李葉蘇看到皇甫青天帶著皇甫風(fēng)、皇甫云、常歡和武義德等人一起去了議事的前堂,自知他們一時半會不會結(jié)束商談,便讓莊兒端著春映之前給自己熬好的紅豆羹隨自己往北廂苑走去。
一路上李葉蘇的心里都有些忐忑,她撕扯著繡帕,心里想到:萬一鳳綾羅不喝怎么辦?我要強(qiáng)行喂她喝嗎?如果我這么做,月柒和月蓉那兩個小丫鬟一定知道我在紅豆羹里做了手腳,定會跑去找皇甫云過來,到時候不就麻煩了?
正猶豫著,已經(jīng)到了北廂苑,李葉蘇也沒有在返回的余地了。
便鐵下了心,進(jìn)了北廂苑。
“我是來看云二少奶奶的!”李葉蘇對著門口的侍女說道。
那侍女沒想到李葉蘇又來了,但也不得不放她進(jìn)去。
進(jìn)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不僅只有月柒和月蓉在,紫風(fēng)月也在,但是更意外的是,江圣雪竟然也在。
“二娘?”江圣雪自然也想不到李葉蘇竟然會來北廂苑。
李葉蘇有些嘲諷道:“江圣雪,你什么時候與鳳綾羅的交情這么好了?難道你不記得,她可是一個屢次刺殺你夫君的父親的殺手嗎?”
“是二弟托我照顧綾羅的!”江圣雪低聲道。
李葉蘇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讓人煮了碗紅豆羹,但是突然間我又不想喝了,便送來給鳳綾羅吧,她被皇甫云囚禁在他的床上,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這臉色也不大好,正好喝碗紅豆羹!”
“二娘真是有心了!”江圣雪柔聲道,卻也在心里奇怪起來:二娘真的只是單純送碗紅豆羹給綾羅嗎?
“就怕是不安好心!”紫風(fēng)月小聲嘀咕著,自然是沒有人聽見。
“莊兒,去喂云二奶奶喝!”李葉蘇說道。
莊兒便走去床邊,舀了一勺送去鳳綾羅的嘴旁,哪知鳳綾羅頭一偏,眼睛也閉了上。
“夫人,她不喝啊!”莊兒說道。
李葉蘇的面色變了變:皇甫云今日沒有出去,還跟老爺一起談事去了,定是解決了鳳綾羅的事,連桃莊門口都沒有人鬧事了,現(xiàn)在不下手,可就真沒機(jī)會了!
便說道:“把碗給我,我親自來喂云二少奶奶!”
莊兒有些難以置信的把紅豆羹遞給李葉蘇,除了紫風(fēng)月,其余幾人也都是一臉的驚訝,李葉蘇居然還會親自給人喂粥,對象還是三番五次想要刺殺皇甫青天的殺手?
“不喝?那這么好的紅豆羹,豈不是要浪費(fèi)了?還是喝點(diǎn)吧,瞧你這張美麗的臉蛋都變得這么憔悴,連二娘都覺得心疼了呢!”可是無論李葉蘇怎么苦口婆心的勸說,鳳綾羅還是沒有張開嘴想要去喝的反應(yīng)。
李葉蘇越發(fā)的焦急起來,她直接把勺子往鳳綾羅的嘴里塞:“我李葉蘇還沒喂過誰吃東西呢,你居然給臉不要臉!”
哪知,那勺子剛?cè)M(jìn)鳳綾羅的嘴里,鳳綾羅便抬起被鎖鏈鎖住的手一把握住李葉蘇的手腕,李葉蘇頓時疼的慘叫起來,下一秒,鳳綾羅用力一拉,李葉蘇的身子被迫前傾,鳳綾羅雙手扣住她的脖子,再一反手,李葉蘇的身子也轉(zhuǎn)了一圈,鐵鏈也剛好纏住了李葉蘇的脖子。
“在粥里下藥這樣的勾當(dāng),還真是皇甫青天的女人能做出來的事!”鳳綾羅在她耳邊冷聲道。
李葉蘇被她拆穿了自己的把戲,頓時僵硬在那里,連掙扎都忘記了。
看到李葉蘇被鳳綾羅控制住了,江圣雪急忙說道:“綾羅,你這是干什么?還不快放了二娘!”
“放了我!”鳳綾羅冷聲道。
紫風(fēng)月也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沒想到,鳳綾羅竟然想要挾持李葉蘇,換得離開的自由,她的離開,不是正合自己之意嘛!
原本打算放棄反抗,任由皇甫云去做一切的鳳綾羅,突然想通了一件事。皇甫云昨夜沒有回來,一定是因?yàn)樽约海隽耸裁词露荒芑貋硪娮约海约涸谶@樣下去,只會害了皇甫云。
所以,鳳綾羅覺得自己不能再留在桃花山莊里了,不能再給皇甫云帶來其他麻煩了,方才一直在思索這件事,剛好李葉蘇自投羅網(wǎng),給了她一個逃跑的機(jī)會。
鳳綾羅扯了扯纏住李葉蘇脖子的鐵鏈,說道:“不把鐵鏈打開,我就勒斷李葉蘇的脖子!”
李葉蘇無力的把著堅(jiān)硬的鐵索,說話也有些艱難起來:“還不快……打開……”
“可是……可是鑰匙……在云少爺那里啊!”月柒顫抖的說道。
“我只給你半炷香的時間!”鳳綾羅冷聲道。
月柒和月蓉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江圣雪急忙說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找二弟過來啊!”
月柒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跑出房間去找皇甫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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