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一片漆黑,除了窗外的狂風暴雨聲,周圍死寂般沉靜。寧遠似乎都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摸索著想去開燈,卻突如其來的腳下一滑跌倒在地......
他下意識揉揉摔得生疼的屁股,雙手撐地想站起身來。就在這時,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從左手心傳來……
寧遠清楚的感覺到,左手掌似乎沾上了什么濕漉漉的東西,那種濕,是黏膩的,還略帶著溫度的!就像...就像...剛從人身上流淌下來的血!
對,就是這種感覺!寧遠也搞不懂,為何當時自己的腦子里,竟會冒出這樣古怪又恐怖的想法。
正想著,窗外正好一道閃電驚雷,照亮了這個寂靜黑洞般的雨夜。
驚慌不已的寧遠這才看清了地上那灘濕濕的東西——血?那竟然真的是——一灘鮮紅的血水!
一灘看似新鮮、還在順著地板紋路緩緩滴流的血水!
“血?”寧遠差點叫出聲來,心臟跳動的異常劇烈,驚呼一聲再次跌到在地。
周圍還是那般安靜,安靜的甚至讓人覺得可怕,寧遠感到一陣莫名恐慌直襲心底,這種恐怖,就像是與整個世界隔著一堵厚厚的墻,墻內(nèi)只有自己和無限蔓延的未知,墻外更是一無所知,看不見、也聽不到!
孤獨、恐懼、無助......種種負面情緒涌上了腦子。
努力的調(diào)整著呼吸,好讓自己不被恐懼支配,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竭力保持著僅剩的理智慢慢爬起來,迅速朝著大燈的開關沖了過去...…
“啪”!
刺眼的白熾燈照的房間一片通透,寧遠這才漸漸緩和下情緒,在明晃晃的燈光下,他終于找回了些許安全感。
可當他的目光再次移向地面時,內(nèi)心那點可憐的安全感再次消失殆盡!
發(fā)黃灰舊的地板上清晰明了的出現(xiàn)了一灘足球大小的血水,而血水周圍,竟有著一條條歪歪扭扭、長長的血手。
鮮紅的手印在地上凌亂四散蔓延,就像剛從地獄里爬出一般,觸目驚心!
除了血手印,令寧遠腦袋一震的是,其中還有條長長的血跡,徑直延伸向合租女孩的房間...…
難道...…難道是她出了什么意外?
寧遠緊閉呼吸,躡手躡腳走近女孩的房門,緊貼耳朵卻是什么都聽不到,整個屋子安靜如初。
深吸口氣,試探性的敲了敲房門,沒動靜,再敲,還是沒動靜!
難道真出了什么意外?
盡管作為一名名副其實、不折不扣的混日子等死的廢柴,此時的寧遠很不愿意多管閑事?尚牡啄欠蓦y能可貴的人性再次呼喚著他一定要做些什么,再說,隔壁那位合租的姑娘,長相的的確確是可人的類型,如若這個時候真的棄而不顧,會不會顯得太薄情......太不懂緊抓時機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緊!他再次深呼吸,朝著門用力撞去!
“吱扭”門卻被人從里打開,寧遠一個踉蹌,差點沒撲到女孩的懷里。
女孩睡眼朦朧,穿著一套松松垮垮的長袖睡衣,迷糊的望著他:“大半夜的有事嗎?”
“你...…你一直在睡覺?”寧遠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問。
“當然”女孩語氣不善,明顯是在怪罪他打擾了自己的清夢。
“你沒聽到什么動靜?”寧遠顫抖著手示意的指向客廳那灘血水,卻見女孩依舊茫然的望著自己。
“你看那……”說著寧遠回頭朝身后指去,女孩依然一臉困惑。
可沒想到的是,就這樣一回頭,卻又是驚的一身冷汗!
因為他發(fā)現(xiàn),剛剛還是足球般大小的一灘血水,此刻竟然不見了!
用力眨眨眼睛,沒錯!就連周圍的血手印和血跡,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么了?”女孩一臉迷惑,有些不耐煩道。
怎么會這樣?
寧遠腦袋飛快的轉著,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和疑惑!難道剛剛看到的,全是幻覺?他突然低頭看到了自己的手掌,那血跡真真實實的沾在左手上,腥紅一片!
這足以說明剛剛不是幻覺!“有血……”他邊說邊將猩紅可怖的左手伸到女孩面前想證明這一切。
女孩愣住了,表情變得難以言喻,呆立幾秒后,一個迅速轉身,啪的一聲關上房門。
寧遠敲著她的臥室門,顫抖著聲音解釋道:“你……你別怕,我...我就覺得這事……剛剛我看到……看到.…..”
“滾!”女孩咆哮道:“我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愚人節(jié)了,但你這樣開玩笑太過分了!”
“愚人節(jié)?”寧遠困惑習慣性抬手想撓撓頭,卻看見觸目驚心的一手鮮紅,嚇得立馬停止了動作,“我壓根不記得今天愚人節(jié)啊,那...…那這血跡…...”他眼神空洞喃喃道。
盯著自己手心發(fā)呆半晌,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有人跟我開的愚人節(jié)玩笑?”
……
回到房間的他,看了眼床頭的鬧鐘,凌晨3點鐘,四月一號,女孩說的沒錯,還真是愚人節(jié)!
寧遠怎么也睡不著,回想起剛剛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先是被一陣驚雷吵醒,本打算翻個身接著睡,突然就聽見女孩的驚叫聲清晰的傳來……
寧遠租的是個二室一廳的單元房,其中一間合租的是個女孩,聽到那聲驚叫本以為女孩發(fā)生了什么意外,所以連忙起床去查看,卻不想,竟遇到了這樣的怪事!
這難道真是個愚人節(jié)玩笑?可是,好像邏輯上有點說不過!
首先,這屋里只有自己和女孩,按照女孩平時的作風,再加上她這種不茍言笑的孤僻性子,怎么看都不像能開出這種玩笑的人。再說,若真是個玩笑,那她又是如何將血跡瞬間變沒的?難道她會魔術?
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鬧鬼?
用常理難以解釋的事件,人們一般都會想到鬼怪,或是外星人。寧遠也是常人,最后,不得不往這方面想了……
他越想越蹊蹺,越想越害怕,就這樣眼睜睜的呆坐在床上,直到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直到客廳傳來女孩稀稀簌簌的腳步聲,這才定了定神開門走了出去。
窗外的雨仍然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這種天氣,對于寧遠屬于底層白領的寧遠來說,還真是有些過分的殘忍,為了每個月那些少得可憐的人民幣,每天風雨無阻的加班,再加上昨晚只睡了兩三個小時,此時的寧遠看起來就像一只被雨澆過的枇杷,蔫中帶霉,當然,這種霉是倒霉的霉。
合租女孩坐在門口餐桌前吃早餐,“早”寧遠無精打采打個招呼,女孩就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般,面無表情、一如既往的朝他點頭示意。
“我想問一下.…..”寧遠清清嗓子還是決定問清楚:“昨晚,你真的沒有出過房門?也沒聽到任何動靜?”
女孩頭也不抬的吃著油條點點頭。
“可是我昨晚真的在這里,看到這么大一灘血跡,還有血印.…..”寧遠抬手比劃著。
“我發(fā)誓說的都是真話”怕女孩不相信,趕緊又補加一句。
“見鬼了?”女孩仍然低頭吃著早餐,面無表情淡淡回了句。
“鬼?”寧遠心臟撲騰一下,其實自己早已在心底這么想過一百次了,但一貫相信科學的他,怎么會輕易去承認鬼神之說?
“如果你害怕就搬走吧,但房租不會退”女孩似乎看出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
“為什么不退?”寧遠急眼道,“再說,我有那么膽小嗎?!”
想了一晚上,寧遠本已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搬則搬”的決心了,結果被人、而且是被這么漂亮又冷眼的女孩一激將,骨子里那份倔強和征服感油然而生。
再說了不是有首歌這么唱嘛:“牛鬼神蛇比那正人君子更可愛”,就算是鬼又能怎樣,我寧遠坐得直行得正,又沒做過什么虧心事!想著想著,他腦袋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不退房租,還鼓勵自己搬走?難道遇上了傳說中的“仙人跳”—故意嚇唬租客搬走,然后私吞對方那份房租?
不過,就算是仙人跳,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的血跡還是無法合理解釋啊!
此時的寧遠有點騎虎難下,搬走吧,一年的房租白白浪費了,要知道這一年房租對他這樣的工薪階級可是天文數(shù)字,不吃不喝大半年的工資……還不止!不搬吧,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就有些后怕!
要不報警?可沒有任何證據(jù)警察也不會立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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