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與白藏是相處了一段時間,馬上知道這大家伙明白了。他微微掃視了一下周圍,大多人都只是羨慕的看了看白虎,并沒有停留,也沒人發現他的傳音。
“打開籠子。”陳元大大咧咧說道。
看守馬車的武者有些為難道:“胡少爺,這白虎有些兇猛,還是先不要放出來,您先馴養一段時間再放比較好。”
“屁話,老子還會怕只畜生,趕緊開籠,看老子怎么收拾它。”陳元怒喝道。
守衛沒有辦法,只得小心翼翼打開籠子,然后幾人紛紛躲到一邊。
籠子打開,白藏站起身子,怒吼一聲就往陳元撲來。陳元一腳將王小二踹飛,隨即跟白藏扭打起來。
白藏的實力大約比修身中境武者強大一些,等閑修身后境想要將其擊敗也是極難,不過陳元想將其制服并不難。周圍路過的人紛紛看戲,并且指指點點的,方才陳元擊敗尤之遠的時候他們沒有看清,這會兒倒是希望看看陳元的底細。
不過結局還是令他們失望了,陳元并未使用什么絕招,他跟白藏打斗了一會兒。怒氣匆匆的拿出御獸珠,白藏馬上就滾倒在地嗷嗷直叫,看起來是極其的痛苦。
“呸,敢跟老子倔,走,回去再收拾你。”陳元吐了一口唾沫,收回了御獸珠。
白藏喘了幾口氣才緩緩站起來,跟隨者陳元走出園子。
“嘿嘿,大家伙,裝的挺像的。”陳元心中調侃道。
王小二小心翼翼的貼著陳元往外走,眼睛落在身后的白虎身上,顯得十分的畏懼。兩人一虎出了小梨園。門口一名仆役遞上一張請柬,陳元將其收進懷里,大步往雷云城走去。
一路上,陳元跟白藏又上演了幾回噬主爭斗。看得圍觀的人紛紛搖頭,這種性格暴虐的妖獸不要也罷,哪天一不小心反而是讓妖獸反噬得手,那才是悲劇了。
回了胡家小院,陳元將王小二打發走,這才跟白藏密談起來。
白藏這幾個月的經歷也是足夠豐富,它們本來棲息在煌洲東南的山野中。這片區域由一只二階妖王統管。如陳元猜測的那般,今日的宴席上的妖獸肉,就是那只妖王的。
紫霄宗為何會對東南妖獸族群出手,具體的原因白藏也說不清楚。白藏只知道妖王已經到了二階妖獸巔峰,正要進階三階妖獸。這妖王向紫霄宗求取進階所需的丹藥,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情,煌洲的妖獸但凡晉級之前,都可以向紫霄宗求丹,大多數也都能被滿足。
結果這個妖王卻是迎來了紫霄宗的殺戮,道意期修士親自出手,直接將這妖王斬殺。尤家更是隨后就來到其他妖獸的棲息地,將所有的妖獸全部擄走。算起來白藏也不算性格最暴烈的那一種,許多妖獸都不服奴役,被尤家給宰殺了。白藏是靠著超其他妖獸一截的聰慧,才捱到了現在,眼看也要捱不下去了,幸好是陳元到了這里。
“等等,你說紫霄宗一點緣由都沒有,就將妖王殺了?”陳元仿佛抓到了一縷靈光。
白藏眼神微動,把答案告訴了陳元。
陳元皺起眉頭,隨即問道:“你們妖獸不是一直過得很舒服嗎,為什么一處地域僅僅只有一名妖王呢?”
白藏低吼一聲,眼神中也有些疑惑。
陳元了解到它的意思,低聲呢喃道:“將要晉級的妖獸都被紫霄宗招了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紫霄宗到底在做什么?”
“嘿嘿,小元子,需要姐姐給你解惑嗎?”一道稚嫩的聲音傳入他的腦海,卻是原本陷入沉睡的阿虛,隨著阿虛接觸人類世界越來越多,逐漸有了一些人氣,不再自稱本座,也不以前輩高人自居了。
“阿虛!你醒啦。”陳元面上露出一絲欣喜,阿虛可是實打實的萬事通,至今陳元的疑問在她眼里都不是什么難題。他的面色變化讓白藏有些疑惑,不禁用大頭拱了拱,不過陳元已經閉上了眼睛。
“你可以嘗試一下,看看天地靈氣有沒有什么變化。”阿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讓陳元體會一下靈氣。
陳元依言閉目感受,這天地靈氣確實濃郁了許多,大約比天火城高了三成左右。陳元本以為這是因為雷云城本來便是如此,就沒有太過在意,如今阿虛這么一說,定然是有其他的問題。于是他就將心中的想法告知阿虛。
“你有所不知,天火城本來就是東州大陸上靈氣最濃郁的地方,因為那里有最大的一支靈脈。”阿虛回答道,“大約在三千年前,天火城的靈氣濃度是最高的時候,足足有現在的兩倍有余,之后便一直下降,直到一千年前才有所回轉。”
“這?難道有什么關系嗎?”阿虛談的是天火城,陳元一時間想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阿虛也沒有賣關子,解釋道:“你們這個世界十分的特殊,或許你沒有發現,但姐姐我見慣了諸多世界甚至是別的界域,你們這里的情況也足夠特別。”
“大陸四周的海洋都有問題,這并非是天然形成,而是人為造就,之前姐姐我還不是很清楚,但去了一次熔巖海之后,這個結論就八九不離十了。”阿虛繼續說道:“你們這個世界就是被人禁錮起來的,四海就是強大的封印。你出生在這里,并沒有太多的感受,其實在遠古時期,各界的靈氣濃度至少都要比東州強上幾倍,封禁東州的大陣,或許就是隔絕了外界了靈氣。這么多年下來,你們東州的那些頂尖修士武者,放在遠古時期,僅僅算是些初窺道門之人罷了。”
“阿虛你是說東州的靈氣有問題?”陳元疑惑道,“那跟白藏的事情有什么聯系嗎?”
“嘿嘿,自然是有關的。”阿虛侃侃道來:“你們這個世界被隔離了起來,這里面的靈力實則便有了極限,修士武者或是妖獸都要吸納靈氣得意修煉,于是越多人修煉,越多人修煉提升,這界內的靈氣就愈加稀薄。三千年前這個世界遭遇了大混亂,生靈死亡大半,故而靈氣濃度居然是非常的高,而后一段平靜的時光中,靈氣在緩緩降低,直至兩千年前靈氣降到了東州有記載后的最低點。”
“兩千年前?”陳元似有所悟,兩千年前各洲建立新的規則,東州再起殺戮。他微微驚呼:“原來是各大宗門在刻意清理武者修士的數量,那......師父的死.......”
“想明白了吧。”阿虛贊許道,隨即她又嘆了一口氣,悠悠道:“人類真是奇怪,這明明是利于活下的人,卻還是有人要為那些死去的人去報復對世界有利的人。不理解,不理解。”
陳元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微微開口道:“人是有感情的,阿虛,你不懂。”說完,他就退出了靈魂之地。
“什么!我不懂?姐姐我恒古誕生,看過無數生命,我怎么可能不懂!小元子,你滾回來。”阿虛憤怒道,只是陳元這時候已經沒有心情回答他了。
白藏已經趴在房間的角落熟睡了過去,陳元坐在床沿發呆。若是阿虛所說的沒錯,師父的死因他算是找到了最初的緣由,就連白藏的遭遇也有了一個答案測。
仇恨已經擺在那里,但如何報仇又是一個難事了。明洲之事估計并非單單一紫霄宗一門,恐怕會牽扯更多。早年在明洲遭遇煌天道侵擾之時,恰好各洲也會生事,簡直是太巧合了。
結合阿虛所言,三千年前東州大陸靈氣最為濃郁,那是因為劃定七洲之時造成了滔天的殺戮。而后千年的平靜,七宗不知道多出了多少修士武者,于是靈氣便日漸稀薄。兩千年前,煌洲青州和岱洲仙洲發生戰亂,四宗死傷慘重,于是靈氣又緩緩回升。看來靈氣的事情早就被那些前輩高人發現,而且他們也一直在做。
慘然一笑,陳元手中出現一柄暗紅色的小劍。何為先的面龐仿佛出現在了眼前,陳元的眼角有些濕潤,他輕輕握住飛劍,斬釘截鐵道:“仇就是仇,有仇不報,那我辛苦修煉又是為何。”
“師父,您或許已經猜到了事實,才不愿弟子去報仇。”陳元面上緩和下來。他以后將要面對的是東州最強大的那些人,只有那些人,才能在暗地里將這種事情推行了兩千年,甚至已經形成了一個傳統。
仔細想想也是明洲活該如此,乾天書院一直游離與七宗之外,恐怕當初商議此事的時候并未知會乾天書院。七洲里面,岱洲多爭斗,煌洲青州入門嚴苛,中洲仙洲人數本就稀少,玉洲常年殺伐。只有明洲幾乎沒多少限制,但凡稍有條件之人,都會修一點武力在身,如何能不成為其余六宗的眼中釘啊!
而且這個事情再往上深思,就更加讓人毛骨悚然。阿虛說東州大陸是被禁錮的大陸,那陳元的仇人是不是要加上設置四海禁制那人,那人又是什么樣的存在呢?
陳元呆坐了大半夜,思緒完全不知去向,就如一塊行尸走肉一般。忽然,他覺得鼻尖傳來一股腥氣,一個帶著尖刺的濕滑之物拂過臉龐。陡然一驚,他終于醒了過來。原來是白藏醒來之后,見他情況不對,舔了他幾下。
陳元微微有些后怕,他方才越想越雜越想越多,一時間竟然沉迷了進去。此時他覺得渾身有些不適,趕緊閉目入定,內視查探起來。
白藏見陳元已經入定,呼吸也均勻起來,便甩甩大腦袋,回到角落繼續睡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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