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個殘兵敗將垂頭喪氣的跪在李鐸面前,黑壓壓跪了一片。
王鐵柱的綁繩早已松開了,此時他趾高氣揚(yáng)的站在常廣漢等人身前,撇著嘴巴,神情倨傲,頗有些狗仗人勢的味道。
牛彭虎也被放了回來,此時這老哥三個十分狼狽,手筋腳筋被挑了,戰(zhàn)立起來都十分費(fèi)勁,還是幾個小伙子扶著,才能堪堪站穩(wěn)。
這樣的傷勢的確不輕,牛彭虎還好,身為進(jìn)化體,只要營養(yǎng)跟得上,幾天就能痊愈,反而是那兩個隨從,這輩子可能就只有在輪椅上度過了。
“誰干的!”
李鐸的眼眉一挑,厲聲喝問。
此話一出,船上下來的那些幫派成員的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他們一個個表情驚恐,對著李鐸連連扣頭。
“李首領(lǐng),李大爺!這不關(guān)我們的事情啊!是常管事帶的命令,讓我們干的!”
常管事,是只有常龍才有的稱呼,只是現(xiàn)在,這個常廣漢本家的小叔早已在亂軍中死去,他的腦袋被打成了癟葫蘆,尸體就停放在一旁的空地上。
聽著這話,常廣漢滿臉氣的通紅,破口大罵:“這個老東西嗑錯了藥?老子什么時候發(fā)布過這種命令!”
“當(dāng)然不是你發(fā)布的,你讓人家滕保國坑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自己還蒙在鼓里。”
王鐵柱滿臉幸災(zāi)樂禍,挖苦道。
“沒有聽懂我的話嗎?我問的是誰干的!三息之內(nèi)再沒有人回答,所有人就地活埋!”
李鐸是真的怒了,暫且不論牛彭虎有沒有罪,他們幾個都是自己的人!自己人只有自己才能懲罰,誰若是動了他們,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私人財產(chǎn),不容侵犯!
幾十個壯碩的男人,在一個瘦削的青年面前瑟瑟發(fā)抖,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諷刺,只是此時,卻并沒有人去恥笑他們,因為這個男人是真正的魔王!
幾個替死鬼被推了出來,這幾個家伙一個個哭喪著臉,也不曾分辨,顯然就是他們動的手,李鐸的目光看向了牛彭虎,問道:“是他們嗎?”
“首領(lǐng),這些兄弟也都是奉命行事,我看……”
牛彭虎苦笑一聲,剛想替他們說情,只是李鐸卻是不容分辯,他一揮手,凌風(fēng)揉了揉腕子,獰笑著走上前去……
幾個大活人在眼前被*成了一地殘尸,剩下的人早已噤若寒蟬,有一些膽小的,甚至都尿了褲子,此時,除卻常廣漢這種真正硬骨頭的好漢,幾乎所有人都被嚇破了膽。
“李首領(lǐng),還請手下留情!這一切都是滕保國的詭計,漫天要價也是,動用私刑也是!我們雙方無冤無仇,愿意讓出全部的船只,供給你們使用,還請留我們一條活路!”
又是那個白胡子老頭,李鐸之前問了王鐵柱才知道,這個老頭也是常廣漢的親戚,名叫高岳文,貌似是是他遠(yuǎn)房二舅,之前聽說還是市里的小領(lǐng)導(dǎo),有著一些本事。
李鐸微微冷笑,他冷笑一聲:“既然是誤會,那下午使用進(jìn)化獸攻擊我,未免有些不太合適吧!”
“這……”
老者一時語塞,額頭上的冷汗,如同雨點(diǎn)一般滴答滴答的墜落下來。
他的心中已經(jīng)萬念俱灰,事到如今,事態(tài)已經(jīng)很明確了,李鐸是鐵了心的要拿他們開刀,此時此地,就是他們的葬身之處。
“你來處理吧,是殺是剮,你看著辦。”
李鐸拍了拍牛彭虎的肩頭,隨即,他壓低聲音,說道:“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不要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
“謝謝首領(lǐng)!”
牛彭虎的臉上滿是感激之色,李鐸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李鐸來到了炮艦之上。
打掉常廣漢一伙,并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事實(shí)上他這種幫派,也不值得李鐸親自動手,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林江碼頭里的大小船只。
這些內(nèi)河貨輪,最大噸位也就是千噸級,到了海上微不足道,然而在這內(nèi)河里,卻是絕對的霸主,一般感染體都無法掀翻,用來進(jìn)行橋梁的修復(fù),簡直再適合不過了。
而這艘炮艦,更是使得李鐸有些愛不釋手,雖然這玩意打不死高級喪尸,然而怎么著也算是軍艦,千洲島附近都是水域,這玩意開到江面上,既有面子又有威懾力。
“從這里,能開到云龍江里嗎?”
李鐸突然對著身旁的凌風(fēng)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凌風(fēng)左右看了看,這才指了指自己,滿臉欣喜般的問道:“姐夫,你在叫我嗎?”
“廢話!不叫你叫誰。”
李鐸沒好氣的說道。
“當(dāng)然可以,不過恐怕得繞點(diǎn)路程,路上如果碰到水里的大型怪物,可就妥妥的玩完。”
凌風(fēng)聳了聳肩,隨即,他滿是不可置信的叫道:“我靠!姐夫,你該不會要把這個開走吧?”
“當(dāng)然,以后我們的根據(jù)地在水上,艦船部隊必不可少。”
李鐸點(diǎn)了點(diǎn)頭。
凌風(fēng)撇了撇嘴,看了看他,問道:“會開?”
李鐸的神色驀然一僵,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勢力之中,貌似沒有海軍的人。
戰(zhàn)艦和漁船可不一樣,上面各種先進(jìn)的儀表設(shè)備太多,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玩的轉(zhuǎn)的,想來想去……貌似只有常廣漢一行,才能開的起來!
“壞了!”
李鐸一拍腦袋。
原本自己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只是交給了牛彭虎泄憤,然而現(xiàn)在要是他們一群人被集體槍斃了,那這艘船就只能爛在水里了。
等他來到岸上時,卻發(fā)現(xiàn)江邊空地上空空如也,常廣漢一行人,早已不知去向。
“常廣漢呢?”
李鐸看著牛彭虎,急切的問道。
“呃……”
牛彭虎被李鐸這副架勢搞的愣住了,他撓了撓頭:“是我有錯在先,他也并沒有傷害我,念及兄弟一場,我讓人繳了他們的裝備,全部放走了。”
“抓回來!”
李鐸一揮手,不容分說,幾十個壯小伙子跳上卡車,一溜煙的攆了上去。
時間不大,一臉懵逼的常廣漢一行又被押了回來。
“李首領(lǐng),你說話不算數(shù)!剛剛放了我們,這又把人抓回來,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縱使是八面玲瓏的高岳文老漢都被氣的兩眼通紅,放走又抓起來,這簡直是*裸的羞辱!還不如當(dāng)頭一刀來的痛快!
“呵呵,別急!”
李鐸一反剛才的態(tài)度,笑瞇瞇的走上前去,幫他把綁繩解開,笑著說道:“我看你們凈身出戶,于心不忍,所以特地請你們回來。”
“哼!李鐸,要?dú)⒁獎帲纱帱c(diǎn)!我常廣漢也是一條漢子,受不起你的侮辱!”
常廣漢的臉上帶著冷笑,那股神色,破有點(diǎn)準(zhǔn)備慷慨就義的味道。
“瑪?shù)拢【湍阈∽觔事多!”
惡人還需惡人磨,凌風(fēng)可不管他是好漢壞漢,掄圓了拳頭,對著常廣漢的肚子就是一拳,將他打的如同蝦米一般弓了下去。
“你們一個個都聽好了!我姐夫需要幾個會開船的,能開得起軍艦的,上前一步,其他的,通通槍斃!”
凌風(fēng)站在人群面前,雙手叉腰,對著一群人不住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
開軍艦?
別開玩笑了,這個東西根本不是一個兩個人能夠開的起來的,需要極其復(fù)雜的操作分工,甚至就連會燒鍋爐,都算得上“開軍艦”。
原本已經(jīng)心如死灰的幫派成員們眼睛紛紛亮了起來,他們急忙上前幾步,他們之中有幾個海軍退下來的老兵,目睹耳染,多少會一點(diǎn),哪里能找現(xiàn)在一聽開軍艦就能活命,哪里能找這種好事!
常廣漢很不服氣,然而還是被他二舅強(qiáng)拉硬拽的拖到了前邊,別看老頭年過七十,但是也能去燒個鍋爐不是?
“很好!看來你們都是可造之材!”
李鐸對于這個結(jié)果顯得很是滿意,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著凌風(fēng)招了招手。
“咋?姐夫,這是看我辦事有功,給我弄了個艦長當(dāng)當(dāng)?”
凌風(fēng)嘿嘿一笑,原本那張帥氣的臉,居然怎么看怎么覺得猥瑣。
“你……”
李鐸撇了他一眼,他嘆了一口氣:“你確定你能夠執(zhí)行命令,聽從指揮?我怕你一路打喪尸,把船開到了東海去。”
凌風(fēng)撓了撓頭,尷尬的一笑,他的秉性被李鐸摸的十分透徹,他這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才想過來找點(diǎn)樂子,若是指望他能夠把船開到龍江市,那可見鬼了。
“梁景超,你帶一百人留下,等到我派的艦長過來,就在船上輔佐,王鐵柱……”
李鐸拉了個長音。
“到!”
作為有功之臣,王鐵柱可謂是志得意滿,此時見李鐸叫他,頓時慌不迭的出言回答。
“你以后就是鍋爐總管了,總管船上所有鍋爐事務(wù),要是哪里出了差錯,一切拿你是問!”
李鐸沉聲說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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