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的想法也大概和陳紅榴差不多。
雖然才和陳紅榴只做了一個月的母女,但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兩人之間的相處也不是虛的。
在唐代的時候,誰都知道赫赫有名的女元帥樊梨花是寒江關關主之女,卻鮮有人知道,關主夫人并不是梨花生母。
梨花的生身之母只是一個樊洪養在府外的外室,她母親因生她血崩而亡,恰巧府里的夫人因為摔了一跤也在生產,只是生出來的那妹妹運氣沒梨花好,生了三天三夜,因為在肚子里悶得太久,又遇上棘手的繞頸,墜地沒一息的功夫,就直接合眼長眠了。
都是同一天生,外室的能活下來,自己的卻直接赴了黃泉,嫡母痛失愛女,被樊洪抱回家的梨花少不得被嫡母怨恨上。
在嫡母的心里,梨花是搶了她閨女的運道活下來的,再加上樊洪強硬的將自己掛名在嫡母膝下,有她的教導在,兩個同父異母的兄長對她也好不到哪去,導致于最后這兩人因為家產爭斗,錯手殺了生父樊洪,這事情還要嫁禍在梨花身上。
由此可見,嫡母對梨花也好不到哪去。
以前她在唐朝因為那些波折關系的原因無法擁有慈母之愛,但在這里,梨花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只能用著羨慕的眼光看著婆婆與小姑子之間親昵無比的相處,在那里當一個‘旁觀者’。
因為陳紅榴,梨花這才感受到什么叫慈母之愛。
她來這個世上雖說是為了活命,迫不得已而為之,之前剛來的時候梨花還有些心有不甘,畢竟多年修行一切突然白費,這到底對她來說也是一個絕望的打擊。
但是現在,梨花卻不是這樣想了。
所謂有得就有失,她在失去的同時,也在得到。
不虧。
很值得不是嗎?!
第一次,梨花和陳紅榴交了心。
交心后的兩人相處得越發地親昵了。
又說了半天知心話,不打算去干活的陳紅榴又興致勃勃的和梨花說起了八卦。
“你聽說了嗎?青山找著對象了!”
梨花有些驚訝,“這么快?這才幾天啊?”
陳紅榴一看閨女的神態,不由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就這點表情?”
楊春花家的小兒子別看沒她老兒子樊小滿年紀大,但在相親找對象這一層,那小子就像是炸老的老油條,經驗豐富得很!
怎么她這閨女的表情,就好像早已經知道了似的?可剛才不是明明才在山里回來嗎?
梨花自然知道陳紅榴在想什么,她干媽這一臉都在寫著呢!
少不得又把那天樊青山送他們母子三去鎮上,路上樊青山要去大山鎮相親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陳紅榴這才恍然大悟。
拍了拍大腿道,“這就難怪了!我說這小子是開竅還是怎么了,平時見個女孩子那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就過年的時候我給他介紹了一個,只是因為他不怎么會和女方說話,那親事這才沒做出,有你這個當姐的教他,說媒的還是他大姑,這親事想不成都難!”
“那可不是!他能找著老婆,我這個當姐的肯定是功不可沒的!”
梨花滿臉是得意,那天她也不過是隨意出上一些主意,卻沒想,這個弟弟還真是把女方給拿下來了!
想到這里,梨花又連忙道,“那現在是處對象還是怎樣?”
鄉下人家和城里不同。
這里的人性子都是急來急去的。
連婚事方面也是這樣。
像那種講究的談戀愛,在這鄉間可是不興的,凡是相親成功,家里若是沒條件,說個日子,女方直接就可以收拾行囊過來當兒媳婦了。
若是有條件,女方又有要求的,先就近挑一個好日子讓女方家帶人到男方家看了家門,吃上一頓招待飯,后頭開始讓媒人兩家開走,傳傳女方嫁妝是什么,家里要搭什么帶來,男方這邊出多少聘金,要打算擺幾桌酒席,這個酒席也不是簡單的,在整個潭鄉鎮的風俗,女方那邊自家擺酒,逢管要擺多少桌,男方這邊除了要掏錢之外,還要預備好女方家送人的發糕和酒席上的肉菜等等這些繁瑣細節。
而這一切的前提,時間都是很趕的。
也就是說,若是不按這個發展的新時代看,樊青山和女方若是不打算談戀愛促進感情,接下來不出兩個月的時間,她該有一頓喜酒喝了!
況且十八歲的年紀在農村也不是小歲數的人了,樊小滿這個當哥的都被人叫老光棍了,當媽的楊春花還能不急?
以前也就罷了,每次都沒相成功,但現在不是相親成功了嗎?
楊春花生了四個兒子,前頭幾個晚上那都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現在就只有小兒子樊青山的婚事沒著落,當媽的她能不著急?
要真是不著急,這幾年怎么盡讓兒子去相親呢?
夫妻二人見天賺工分,估計賺的錢都補這頭的窟窿去了!樊青山的親事若是再不加緊著辦,別說楊春花支持就不住,就是她那幾個兒子兒媳婦也該有話說了......
果然。
陳紅榴翻了個白眼就道,“你也太低估你大伯娘了,這些年她給老兒子相親可沒少花錢,一大家子的人住一起,她那幾個兒媳婦可沒少閑話。好不容易給相對眼了,自然是加緊著辦婚事的!”
“嗯嗯,繼續說啊,挑什么日子了?”梨花見她說了一半沒接下去,正聽得津津有味呢,陳紅榴居然就不說了,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催促。
“說了大半天的話,你還不得讓我喝口水歇歇氣?”陳紅榴瞪著閨女,又推了推她,“去,給老娘弄碗水來解解渴。”
梨花正聽得精彩呢!
也沒廢話,忙不迭的到廚房茶壺弄了一碗水過來給陳紅榴。
陳紅榴接了水喝了皺皺眉,“這水有些涼,茶壺是不是壞了?”
“我估計是吧......”
梨花沒好意思看著陳紅榴的眼睛說話,茶壺倒是沒壞,就是里頭的水太燙,她正想聽閑話呢,出來之前在水缸弄了些涼水進去,估計倒太多,都冷了。
但是這話沒法說啊。
陳紅榴也沒在意。
嘀咕了一句茶壺要買個新的,這才繼續道,“你大伯娘可真是急,找了人看了就近的日子,初二是雙日,算是個好日子,正好拿來給女方看家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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