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煞風景的話一出，見羽翻了個白眼，忍住沒把他丟下去的念頭，將視線轉移到卷軸上。
潑墨成畫，這一副卷軸上的畫卷，是云霧縈繞的九華城。不過九華城只是背景，遠遠的占據右下角的一半，主景是云霧。
掃了一眼，見羽收回視線，看著藍條，“我還能撐七秒。”
嬴清懶洋洋道：“足夠了。”
七秒過后，嬴清扯上見羽，另一只手按上卷軸，耀眼的白光一閃，兩人被傳送進秘境中。
位于觀星臺閉關的姜和眉毛微皺，喉嚨的腥甜氣息實在壓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別逞能了。”
姜和用衣袖擦了擦嘴邊的血，也不管地上那一灘，仿若無事人一般，淡淡道：“沒有逞能。”
“……”
——
空中秘境，只有幾片軟綿綿的云可以踩。
嬴清道：“我們要來找一個人，不過需要通過他的考驗，這個考驗，你一個人就能過。在這里你的輕功沒有限制，可以說是很好的輕功實戰地，如果準備好了，就站上最后一片云上。”
見羽點頭，幾下就跳到了指定的云上。
一只青鳥從邊際穿云而出，周身擴散出幾圈白煙，沖向開啟考驗的見羽。
速度非常快，見羽踏著輕功跟它正面沖撞，在即將碰到的時候一個旋身繞開。借著這個時機，她拿出武器，暴風琴浮現在旁邊，長劍也握在了手中。
“不用琴，只用你的劍來近身戰斗。”
“好。”
知道增加限定條件是為了練輕功，見羽收回暴風琴，只拿劍跟青鳥來回對沖。
“它叫疾風鳥，以速度見長，在秘境里的是削弱版的，如果在秘境外無限制的地方你能追上它，就代表你的輕功速度已經達到了極致。”
嬴清坐在云上，隨意道：“不過，真到了那個時候，就不能稱之為輕功了。”
嬴清側頭，鳳眸中倒印著見羽衣袍翻飛的身影，她偶爾能用速度極快的劍揮到疾風鳥的毛，不過總是砍不上實體。
如果不是知道他這個秘境的威脅力不大，主要是為了測試一下來的人實力，還真想改變主意換一個比較輕松的秘境。
嬴清看了會，看見羽一點一點的在進步，每一次對沖彈開的幅度會小一點，揮劍的幅度大一些。這樣一點一點的微調，保證自己不受傷，總會把血量磨下去的。
他索性躺了下來，眼眸看似閉上實際還睜開了一條縫，來關注見羽那邊的情況。
心中想著，等這次秘境結束，先去一趟還魂海找月芍。
——他必須弄清楚，月芍還算了些什么。
似乎輕功的一蹴而成已經耗費了見羽的所有潛力，這次疾風鳥還是靠精細的操作，費了一番功夫磨死的，期間還動用了浮光掠影躲避紅血狀態下的沖擊。
長時間的戰斗得到的是對劍的掌控程度上升，見羽隨意的揮動劍，就像是揮動自己的手臂一樣，輕松自如。
嬴清懶洋洋問道：“你不累嗎？”
疾風鳥的血量不多，不過這場戰斗可是持續了四十分鐘。
見羽搖頭，“不累，反而有點興奮。”
嬴清翻了個身，“哦，你要是還想打，那就繼續踩下一片云。”
見羽踩下突然出現的下一片云，先聽見一聲清澈的鳥鳴，其次一只渾身燃燒著烈焰的鳥從疾風鳥之前出來的地方帶著火圈而出。
嬴清頭也不回道：“它叫烈火鳥，速度不快，但是善于用火焰攻擊，一般只有頭部沒有火焰包裹。”
頭部沒有火焰包裹，見羽將視線落在鳥的頭部，三根帶著火焰冠羽在風中搖擺著，但冠羽根部的確沒有火焰。
不知道是不是跟疾風鳥打的久了，見羽覺得烈火鳥的一舉一動慢的可以，連冠羽的晃動速度也有跡可循。
長劍精準的刺到了冠羽根部位置，沒有把羽毛斬斷的意思，刺了一下就退開來。熊熊的烈火在烈火鳥身上燃燒著，將周圍的空氣燒灼得熾熱起來。
“烈火琴雖是以烈火鳥的羽毛制作而成的，但憑借烈火琴來馭使火焰，終究比不得烈火鳥與生俱來就能馭使火焰的，那種得心應手。”
似乎是之前的刺傷激怒了烈火鳥，包裹著它的火焰越來越盛，口中噴吐出火焰的頻率也高了很多。見羽必須多做一些假動作，騙過這只智商不高的鳥，才可以從攻擊間隙中刺到它。
等到假動作騙不過了，單一的劍也刺不到時，見羽又換了一種方法——曾經對戰持有烈火琴的且盡歌時，用劍刻下的陣法，一步一步，引君入甕。
耳邊傳來很多聲音，清脆的嗡鳴聲、羽翼振翅聲、噼里啪啦的火焰燃燒聲等等，通過這些聲音，嬴清判斷出現在的情勢，甚至勾勒出一幅大體的畫。
他伸手在面具上點著，一下又一下，將耳邊的這些聲音用更近一些的敲擊聲代替，來忽略掉身后的聲音。
論單挑，除非實力壓制，常人的確不是見羽的對手。
唯一的弱點，大概就是不能跟力氣大的人正面對抗，不過其他的長處，倒是能彌補這一項弱。
等見羽解決完烈火鳥后，終于主動休息了，嬴清才停止敲擊，將面具收回背包。
他撐著身子站起來，走到見羽旁邊，居高臨下道：“要不要起來走走？”
“嗯？”
嬴清伸手道：“一直飛來飛去沒沾幾次地，也該走走了。”
見羽搭上手，借力站了起來，“我沒那么嬌弱。”
她想松手，卻被嬴清反握住，掙脫不開。
嬴清側頭問道：“怎么了？”
手上力道不輕不重，就是感覺有些奇怪，看嬴清這么自然的表情，不像是刻意而為。
見羽搖了搖頭，“沒什么。”
只是順手而為的話……一般也只是抓住手腕，這次這么直接抓手了？
嬴清牽著人在云中漫步，眉眼之間深藏的懶散不知不覺消退，精神氣悄然上到臉上來。
見羽側頭看到了那張精神奕奕的臉，直言道：“你最近很奇怪。”
“奇怪嗎？我倒是不覺得。”
“按理來說，你這樣的性子會想盡一切辦法偷懶，結果現在卻帶著我做著散步這樣沒意義的事情。”
嬴清輕笑道：“多走走，也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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