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誰不是人精，楚仲深和何晚芯夫妻一個朝中有實權，一個軍中有影響力，誰也不愿因為滿足這點兒好奇心而承擔得罪他們夫妻的風險，這事由楚家人開口詢問再好不過了。

    楚錦華一開口，楚老夫人和沈芝蕓便知不好，卻根本來不及阻止，是以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楚老夫人心中暗惱，楚錦華果然還是年紀小，實在太過沉不住氣！今日他們前來可不是來拉仇恨的，恰恰相反，他們前來是為了拉攏和修復與楚仲深的關系！況且，在這樣的場合，雖然楚瑾瑢表現出彩楚家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實惠，可若楚瑾瑢表現得不好，對楚家絕對沒有好處！

    “多謝關心。”

    夢隱轉眸淡淡地看向楚錦華，不置可否地客氣了一句。

    楚錦華臉上仍是一副關切與純真的模樣，可沒得到想要的回應，她心中卻暗暗有些不甘。

    見她還想再開口，沈芝蕓連忙對何晚芯行了一禮，臉帶驚惶和歉意之色地搶先道：“華兒性子純直，還望姐姐勿怪，她只是出于對妹妹的關心。”

    沈芝蕓如是說罷，又隱晦地向楚錦華遞了個嚴厲的眼神。

    楚錦華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詢問沖動了，立刻蒼白著小臉柔柔弱弱地站了出來，恭敬行禮道歉：“是華兒不好，求母親責罰，也請瑢兒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楚錦華今日身著淡粉色留仙裙，化著精致的淡妝，本就氣質柔弱，此時一副怯怯的模樣看起來更加我見猶憐，仿佛真的是純粹出于關心才有此一問，并非故意為難。

    可這母女兩人此時都因焦急而有些亂了分寸，殊不知她們這么一解釋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饒是何晚芯涵養極佳都忍不住眸光微寒。

    “若我沒記錯，蕓夫人年紀似乎比我稍長一些，這聲姐姐我可當不得。”

    何晚芯沒有繼續接下面紗這個話題，倒是將重點轉移到沈芝蕓對她的稱呼上。

    至于楚錦華，不回應便代表就此揭過了，難道她堂堂鳳華大將軍兼左丞夫人還能當眾與晚輩為難不成？更何況，楚錦華還是她的庶女，即便楚仲深一直沒有承認過。

    “是妾身失言。”

    沈芝蕓尷尬至極，她稱呼何晚芯為“姐姐”可不是出于年齡的大小，而是作為妾室對正妻的尊稱，同時也能表現出兩人之間相處良好、關系密切。

    雖然主要目的是為楚瑾瑢辯解，但沈芝蕓也有自己的私心。楚仲深一直不肯承認她是他的妾室，沈芝蕓便想著從何晚芯這兒入手，趁此機會在稱呼上耍點兒小心機，只要后者沒有否認，便算是默認她是楚仲深后院的女人。

    可何晚芯顯然不接招，直接以年齡說事，將她的小心思完美化解。

    “二皇子到！”

    眼看著氣氛陷入更加尷尬的境況之時，迎賓的門童高唱了一聲。

    眾人聞聲皆快步走到室外院子里迎接。

    夢隱規矩地跟在何晚芯身邊，見完禮后，冷不丁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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