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問趙劭討回了自己命根子似的太阿劍,恨不得整天盯著陸明溪讓她練劍,好恢復內功修為有自己比試,好幾次都被趙劭給丟了出去,沒看見這手臂還廢著嗎,還練劍!?
謝家謀反一事也將脈絡理了個清楚,只等著回京交由皇帝圣裁,賑災和治水的事情陸明溪插不上手,便是一直呆在這知州府里養上,一天三碗藥悶了許久,終于等到了拆線的這一天。
周大夫將線給拆了,又是重新給陸明溪換了副藥。
這老大夫在這荊州城行醫近四十年,醫術很是高明,他給的藥也很好用,肉長的很快,只是老大夫告誡,傷口太深,必定會留疤。
留疤不留疤的陸明溪不在意,只要別傷到筋骨,不影響她活蹦亂跳,怎么都好說。
這天,雨后初晴,陸明溪悶了十幾天,忍不住邁著步子出了這知州府,想要透透氣,順便看一看這災后的荊州,是個什么樣子。
而身后不可避免的根上了一個面癱的尾巴。
他武功高,誰也奈何不了他,還一根筋認死理,倔的跟頭驢似的,夜司的暗衛也沒那么多閑工夫跟他拗。
而于穆清而言,他師父之前在的時候他只會跟著師父練劍,練劍就是全部。
師父死了,讓他下山找陸明溪,那他余生要做的事情,就是戰勝陸明溪。
而且除了這件事情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因為劍癡將他養大,他前二十年的光景里,聽的,都是這一件事情。
所以,那他是一定要盯住陸明溪的。
趙劭之前還曾懷疑過這家伙,讓青羽盯了他許久,可經過多次武力和智力上的試探,終于得出結論——這家伙的確是個武功高強的死心眼!
于是,在確定這家伙對于陸明溪暫時沒有危害,還可以充當護衛的時候,趙劭也隨他去了。
城門口的鮮血已經清理的干干凈凈,一點也看不出半月前這里曾經歷過一場大戰。
路旁的難民也盡數被收入了挖水渠的隊伍之中,而至于那些老弱婦孺們,在城郊已然搭起了難民營,幫挖水渠的工人們煮煮飯,送送水,還是能夠做的。
而至于荊州城內,沉寂許久的商鋪也陸陸續續的開了業,要帶動一個地區的繁榮,還需要他們。
“老板,來兩碗餛飩。”
小攤上,陸明溪朝著老板吆喝了一聲,而后在草棚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夏日的清晨,空氣還算涼爽,草棚里冒著炊煙,看到有客人,那老板當即笑的兩眼彎彎,
“好嘞,您稍等。”
陸明溪抬眸看了穆清一眼,示意他坐下。
老板端上了兩碗餛飩,陸明溪將其中一碗推到了穆清面前,
“諾,嘗嘗。”
穆清舀起一個餛飩,細細的吃著,或許是因著他這張好看的臉,半點江湖莽夫的樣子也沒有,反倒像是那個富戶老板家里帶著幾分靦腆的小公子。
“好吃嗎?”
陸明溪問道。
穆清抬了抬烏黑的眸子,點了點頭,惜字如金,
“恩。”
陸明溪笑了笑,
“那就多吃點。”
這家伙一根筋,對于自己過去的事情也不遮掩,向來是有問必答。
所以,陸明溪自然而然便是知道,他從五歲之后被自己的師父從乞丐堆里帶回去之后,一天天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吃飯,睡覺,練劍,直到他師父死,也一直都是這三件事。
可憐的娃兒……
陸明溪微微搖頭,可剛剛放下勺子,微微抬眸間,卻是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大伯?
他怎么來了?
陸明溪此刻就坐在街旁,她看到了安定侯,安定侯自然也看到了她,當即便是從馬上跳了下來,瞬間把后面的一大堆人馬拋在腦后,向著陸明溪走過來,
“明溪!”
安定侯腳下生風,三兩步便是到達了陸明溪的身前,翻來覆去的看了許久,知道她無恙,便是吐出一口氣,呵斥道,
“你怎么跑這兒來了,之前祁大人說你是遇到了拐子,被拐到了這荊州,還受了傷。”
“一天天的凈瞎跑,不知道家里人擔心嗎?”
“傷哪兒了,好了沒,讓大伯看看!”
這剛見面,安定侯便是丟了一大堆問題過來,陸明溪搖了搖頭,對著他一笑,
“傷到了手臂,已經無礙了,大伯你怎么來了?”
皇帝說會派人來荊州接下荊州的爛攤子,可安定侯是武將,若是鎮壓還行,可若是治水和帶領百姓休養生息,這種事情,還是需文官。
果然,安定侯瞪了她一眼,道,
“還不是你,荊州剛剛經過一場大亂,結果你倒是在這兒冒出頭來,家里人能不擔心嗎?”
陸明溪聽罷有些心虛,對著他一笑,
“對不起大伯,是我給你惹麻煩了。”
安定侯聽著冷冷一哼,
“脾氣到是比以前好了不少,你能惹什么麻煩,到是這陳學諭,也不知道怎么看的學生,讓你遇到這等事,看我回去不扒了他的皮!”
他說著,眸子里已然出現幾分怒火。
這該死的陳學諭,帶個孩子去什么雅集還能給他把人丟了,荊州這么亂的地方,幸虧他侄女沒出什么問題,要是有個萬一,他讓他上刀山下油鍋都是輕的!
陸明溪摸了摸鼻子,沒膽子說那陳學諭是不是無辜,便是徑直轉了個話題,問道,
“大伯你這次來只是為了帶我回去嗎?我聽祁大人說,這荊州事務還未落定,朝中還會派文官前來接手。”
她說著,看向了他身后的馬車,明顯,安定侯帶著這么一大堆人馬,他也不只是單獨前來。
正想著,馬車里的人掀開簾子,沖著安定侯開口,催促道,
“安定侯,你我還有要事在身,要敘舊還是到知州府在敘吧。”
陸明溪看向那掀著簾子的中年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一張國字臉,看上去到是頗有幾分忠厚的模樣,可那雙眼睛里,卻閃著的盡是精光。
“孫相?”
陸明溪微微訝然,她跟趙劭也猜過前來接手的會是誰,可猜來猜去,都該是朝中資歷十年左右官員,卻從未想過這孫相。
這位孫相,在政事堂里也算是老一輩的人了,雖是比不得楊次輔,但在眾多副相之中,也算是有資歷的,出挑的。
怎么這次,被派過來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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