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并未在意的人，此刻再仔細打量，便有了新的發現。

    因著前世的桃花緋聞，以至于讓聞菜兒先入為主，看到李茜看玄空那癡迷的眼神，便也沒有深究，自動認為那是對玄空的迷戀。

    可現在再看，李茜看著玄空的眼神依舊滿眼迷戀，可迷戀之下的整個狀態，未免太過于冷靜了。

    想起當初她迷戀歐陽靖的時候，可不止眼神如此癡迷，整個人都是帶著一絲羞怯跟緊張的。

    可李茜除了癡迷，她沒有看到一絲別的情緒，甚至臉不紅心不跳一般。

    呵……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這般，那歐陽靖可真的是步步帶著算計啊。

    只不過這次是沖著玄空而來，還是依舊沖著她？

    聞菜兒靜默了好半晌，就在聞家一干人已經準備擼起袖子干架的時候，聞菜兒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威嚴與嘲諷。

    “臣婦斗膽勸諫，陛下莫要被她的一番深情所懵逼，國師乃是圣上恭迎回大燕的圣賢之最，其存在便代表著陛下的圣德至尊，這青樓女子竟然膽敢妄圖玷污了大燕國師的清譽，這豈不是相當于污了陛下的名聲？即便是做丫頭……她也不配。”聞菜兒最后一句話，是對著李茜一字一頓說出來的。

    眼見著李茜瞳孔緊縮，身子頓住，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一絲恨，聞菜兒則是回以更鄙視的一笑。

    想把主意算計在她身上，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重。

    皇帝不是拉不下臉來拒絕李茜嗎，而她不也正是仗著這個，才敢公然開口要給人當丫頭嗎。

    既然如此，她就當著眾人的面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想做丫頭，她也不配。聞菜兒生平最厭惡的女子，便是像李茜這般，勾引有婦之夫卻還理直氣壯。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尋常事，可她卻并不贊同，前世她對歐陽靖徹底斷了情愛，便是從他抬了側妃開始。

    世上的男人要三妻四妾女子本就是無可奈何，畢竟從古至今綱常倫理就是如此不公，柔弱女子早已被倫理所束縛。可女子做妾還甘之如飴，卻是她不能忍的。

    只是牽扯上青樓女子這本不是聞菜兒所愿，畢竟青樓女子也不全都如李茜一般，妄圖覬覦有婦之夫，如果李茜目的單純也就罷了，聞菜兒也許還會給李茜留一份臉面，怪只怪她動機不簡單，又跟歐陽靖的關系不明不白。

    “說得好，難得國師夫人如此有見的，言行中無不以大燕的榮辱興衰為首，實乃我大燕之幸事，還不將人拉下去，杖責五十，以儆效尤。”皇帝這才算是眉開眼笑，也算是解決了李茜這個麻煩。

    “能為陛下分憂，本就是國師府的榮幸。”聞菜兒彎腰行禮，端莊大方，皇帝瞧了眼里閃過一絲可惜。

    如此蕙質蘭心之女，當做他兒之賢內助啊。

    再一想也便釋然，聞家本就位高權重，女兒嫁了朝廷這渾水之外，倒是更和他的心思。

    一番小插曲后，皇帝賞了好些禮物給聞菜兒，宴會又進行了幾項，圍獵日這才在晌午后開始。

    因為圍獵日要開個三日，第一日只一下午時間，眾人基本上也都是簡單獵一些，第二日才是重點。

    聞家四兄弟也被聞菜兒打發著自由發揮去了，只一點，四個人走在一處，理由是方便召回。

    四個熊孩子都聽聞菜兒的指令聽慣了，自然不疑有他。

    打發了他們，聞菜兒便回了帳篷之中歇息，晌午的太陽有些足，曬著她頭暈。

    剛在貴妃榻上躺下，玄空便掀了簾子走了進來。

    “累了？喝些酸梅湯吧，雖已經是秋日，太陽依舊毒的很。”玄空將早就備好的酸梅湯遞給了聞菜兒。

    聞菜兒愣了一下，倒是也沒矯情，確實有些口渴了。

    “皇帝找你做甚。”剛剛玄空被皇帝叫去私下談話，聞菜兒隨口問著，仿佛夫妻間話家常一般。

    “一些瑣事罷了，順便關心了一下你我的夫妻生活。”玄空眼神閃了閃，一絲諷刺一閃而過。

    “因著分房而睡之事？皇帝未免太清閑了，此等事也要親自過問，倒是一點沒把你放在眼里啊，也不怕你生出嫌隙。”這不明擺著告訴玄空，他派人監視著嗎。

    不過也是有趣，一個監視的如此光明正大，一個應付的如魚得水。

    “他自然要監視著，畢竟事關生死的大事啊。”玄空若有所指。

    聞菜兒眼里閃過一絲了然，大燕皇帝什么都好，怕死卻是人人皆知的，玄空雖然因為乃是大師關門弟子的名頭很唬人，可大燕這位皇帝想必看上的可不是玄空唬人的名頭，而是玄空的另一個神乎其神的傳聞。

    傳聞說玄空曾得過神仙指點，能煉制仙丹。

    這話本是無稽之談，眾人不過是聽聽便忘了，可對一直追求長生不死之人，這想必是天大的事了吧。

    想到這，聞菜兒看向一派悠閑的玄空，突然開口詢問。

    “那傳聞該不會是出自你的手筆吧。”玄空來大燕帶著目的，這件事兩個人心照不宣，玄空也從未試圖遮掩，所以聞菜兒便也問的直白。

    “太聰明就要懂得收斂鋒芒。”玄空的回答更是讓人幻想連篇。

    聞菜兒挑眉，也不糾纏。

    “我的建議你考慮的怎么樣了，要合作嗎？”這是聞菜兒自那日過后，第一次跟玄空確認結果。

    “國師夫人，合作可沒有你想的這么簡單，起碼也要知曉彼此的道在哪不是嗎？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玄空似笑非笑的看著聞菜兒，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即便是道不同，也可以尋求共存不是嗎。”說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話，聞菜兒可不輸玄空。

    “哦？那我想問問夫人，你可能代表蘇家？”玄空眼里閃著精光，身子前傾，都快貼到了聞菜兒的臉上。

    二人四目相對，一個桃花眼中光芒瀲滟，一個鳳眸中清亮異常。

    到底是聞菜兒敗下陣來率先開口，只因玄空那雙眼來耀眼，有些炫目。

    “有區別嗎？”聞菜兒唇瓣微張，吐氣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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