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突然在想，我到底適合不適合京城那種地方。”歐陽翰眼里閃著一絲茫然。
“怎么突然這么想？既然去了，肯定就是有原因的吧，這會想離開，是想做逃兵？”聞菜兒挑眉，不知道這個孩子又怎么了。
最近不是挺安分的么，她是不是該將歐陽翰找個機會送回他原本的位子上了？
“我才沒有，只是覺得……似乎沒有人需要我，京城也沒有什么值得我留戀的。”歐陽翰扒拉著自己的頭發說著，整個人都有些煩躁。
“有些事情我沒法給你意見，如果你想走，那你就走，你想留那你就留，大家竟然已經這么熟悉了，如果你有什么決定，但可以告訴我，我無條件支持你。”聞菜兒從來沒想過將歐陽翰綁在身邊。
也沒想過利用歐陽翰，她只是不希望他成了歐陽靖的犬馬罷了。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歐陽翰是個孩子，并沒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暫且留在她身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對她也好，對歐陽翰也好，都是個沉淀的機會。
何況跟著歐陽靖，他后來也并沒有落得什么好下場。
歐陽靖疑心很重，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人，只要誰有一點點威脅到他皇位的意思，都會被視為眼中釘。
如果歐陽翰想離開，她不會阻攔。
“你不攔我？”歐陽翰有些驚訝。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攔著你做什么？當初讓你當陪嫁小子，不過是開玩笑罷了，我瞧著你可憐，整日跟誰都不說話，這才將你一并帶著的，如果你有更好的出路，我自是不會攔著。”聞菜兒真心實意的說著。
跟歐陽翰相處的這段時日，倒是發覺歐陽翰是個一根筋的人，認定了誰好，那就不會變。
如今他們兩個的關系，即便歐陽翰再跟歐陽靖成為盟友，想必也不會對付她的吧。
她相信歐陽翰。
“我就說，我是個可有可無的，就連你也不需要我。”歐陽翰別別扭扭的說著。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想要我攔你還是不攔你啊？難不成是我需要你，你就不走了？”聞菜兒有些摸不準這孩子心里想什么呢。
不過十歲大，怎么心思那么重？
“我……有人需要我，我自然不走。”歐陽翰臉色有些紅，聞菜兒更驚訝了。
“我還挺需要你的，不過如果你有了更好的去處，我不會攔著。”聞菜兒無奈，合著是自己這段時日有些忽略了歐陽翰，所以讓這孩子沒有安全感了？
“我一個鄉野乞兒，能有什么更好的去處？何況……”在他看來，大小姐身邊就是更好的去處。
可大小姐從未說過，讓他一直留在身邊的話，他才會覺得，可有可無。
今日這般別扭，不過是因為他想要得到大小姐的關注，想要她說，需要自己留在身邊罷了。
可大小姐卻一直說著什么更好的去路，他哪里都不想去。
“你……成吧，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不過如果你喜歡待在我身邊，那我自然也是歡喜的。”聞菜兒無奈，也搞不懂這孩子到底在糾結什么。
不過顯然是在跟她要承諾呢，她倒是不介意讓歐陽靖寬心。
果然歐陽翰剛剛還暗淡的眸子，這會已經變得閃亮亮的了。
……
第二日，他們便已經回到了聞家，聞菜兒快速去了前廳，一家子都在，面色各異，讓人心里七上八成的。
“發生什么事了，還用密信叫我回來。”聞菜兒滿臉的擔憂，直直的看著聞虎。
“你這么緊張做什么，算是好事吧，就是你大哥……要成婚了。”聞虎愁眉不展的說著。
“我大哥要成婚，至于你這么愁眉不展？不過幾日的光景，大哥你跟誰成婚？”聞菜兒看向聞墨之，眼里閃著一絲驚訝。
前世大哥一輩子也沒成婚啊。
聞墨之這會只是一臉淡然的看著聞菜兒，并沒有回答，反而叫她更納悶了，這哪里有一點成婚的高興樣子？
“是皇帝賜婚的，漠北的公主來和親，也不知怎么就選中你大哥了。”聞虎越發不舒坦。
“和親？漠北哪個公主啊。”聞菜兒驚呼，前世漠北的確有個來和親的公主，可是最后嫁給太子做了太子妃啊？
如今的太子倒是有兩個側妃，可正妃一直空著呢，那位公主來了后，就成了太子妃。
“漠北的永寧公主。”聞豹回答道。
“永寧……”正是嫁給太子的那個，怎么成了賜婚給大哥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聞菜兒靜默了良久，這才看向聞墨之。
“大哥可愿意？”聞菜兒詢問。
“菜兒可愿意？”聞墨之反問。
玄空皺眉，眼里閃著一絲冷冽，轉瞬即逝。
“大哥的婚事，自然是大哥回答，我愿意不愿意并不重要。”
“……呵，已經賜婚了，如何不愿。”聞墨之冷笑一聲，像是自嘲，像是諷刺。
“大哥要是不愿意，我自然有法子幫大哥擺脫。”如果大哥愿意，她自然不好替大哥做決定。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有法子，這才給你密信讓你回來的，不管你大哥愿不愿意，我是絕對不同意的，聽說那個公主性子刁蠻的很，娶進門當祖宗供著嗎？”聞虎眼里閃著一絲期待。
“可要是大哥愿意……”聞菜兒無奈，正想說他們不能幫大哥做決定。誰知道……
“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我的終身大事就托付給你了。”聞墨之說完就走，只就給眾人一個背影。
玄空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聞菜兒則是有些不解，大哥這是生氣了？
“現在怎么辦？大哥好像生氣了，到底插手不插手啊。”聞菜兒無奈的看著眾人。
眾人都一攤手，表示不知道。
玄空出聲。
“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語氣十分的不爽快，甚至有些賭氣的意思。
“你大哥自是不喜歡的，昨日得知了這個消息，已經一整日沒有進食了。”聞豹開口說道。
“怕是高興的吃不下吧。”玄空陰陽怪氣的說著。
聞菜兒挑眉看向莫名其妙的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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