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另類的花言巧語嗎？我繼續我的話題，前世我嫁給了歐陽靖，而且很愛很愛他，愛到差點連自己都迷失了那種，很可惜所托非人。
歐陽靖登基后，我成了大燕最尊貴的皇后，可我的噩夢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了。”
說到登基的時候，聞菜兒感覺很微妙，畢竟歐陽靖登基的日子，就代表著玄空被凌遲的日子。
“他……對你不好？”玄空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感激。
因為歐陽靖傷害了他放在心上的女人，他憤怒，可也正因為如此，才給了他機會。
否則就聞菜兒這死心眼的性子，怕是他窮其一生，都沒有機會走進她的心吧。
“相敬如賓？比那還要冷吧，而且歐陽靖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沒有底線，只要能拿到皇帝，他甚至能跪在你面前給你擦鞋子。
可他又太患得患失了，得到了皇位，整日疑神疑鬼，好像誰都惦記她的皇位一般，首當其沖的就是我，聞家。你說可笑嗎？”
聞菜兒眼里閃著一絲諷刺。
“這也就算了，最讓我心涼的是，他傷害了我最愛的家人。”聞菜兒眼里閃著一絲淡淡的冷血。
“所以你……重來一次，打算遠離歐陽靖？”玄空了然，沒想到聞菜兒的前世竟然過的如此凄苦。
本以為美好的愛情，瞬間成了泡影的感覺，他懂。
“嗯，重來一次，我是沒想報仇的，只想著離他遠遠的，過著自己當初向往的生活，誰知道……聞家并沒有我以為的干凈。”
聞菜兒并沒有隱瞞，玄空肯定早就知道聞家不簡單。
“我懂了，所以你想阻止歐陽靖登基？棉城的事情，還有歐陽翰，甚至是你幾次跟歐陽靖作對，都是為了這個吧？”玄空了然。
“我沒想的那么遠，不過如果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我也只能拿歐陽靖開刀了，聞家樹大招風，又參與了一些事情，已經退不出去了。”
如果可以，聞菜兒也不想針對歐陽靖，可誰叫聞家跟歐陽靖，注定背道而馳呢。
“我明白了，現在到我給你講講，關于我的故事吧。”玄空坐在了聞菜兒的床榻邊，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始娓娓道來自己的往事。
“你可有聽過大燕的戰神……”玄空眼里閃著一絲幽深。
聞菜兒愣了，她本以為自己會聽到關于玄空跟歐陽靖的愛恨情仇。
可她聽到了什么？大燕的戰神有兩個，一個是歐陽翰，可這是玄空死后的戰神了。
而另一個正是這座宅子原先的主人，歐陽川的。
這可是個傳奇的人物，可后來因為叛國，被關在大理寺，最后畏罪自殺了。
玄空突然提起這個人，莫非……
“歐陽川是我爹，我的真名……叫做歐陽司。”玄空第一次跟人提起自己的名字。
就連他師父，都不知道他的俗家稱號到底是什么。
“歐陽司……你是歐陽川的兒子？不對呀，歐陽川畏罪自殺后，他的家人不是都被賜死了嗎。”聞菜兒震驚的看著玄空。
以玄空這樣的身份來說，定然是不可能成為漏網之魚的。
“當初我家的老管家用他兒子的命，換回了我的命，那一晚，整個王府都籠罩在一片殺戮之中，碩大的王府，上百人的命，全部在一夜之間死了個干干凈凈，王府的血都已經成河了。”玄空平靜的說著。
可他握緊的手，還是讓聞菜兒察覺出了他內心的吩咐，孤獨，還有害怕。
當初玄空不過多大的孩子啊，面對那樣可怕的場面，能平安長成如今的性子，真的已經是奇跡了。
聞菜兒用力握住了玄空的手，以此來給玄空一絲安慰和支持。
“我沒事，只是偶爾想起來，還是會有些恐懼。”玄空眼里閃著一絲脆弱。
聞菜兒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玄空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她經常會在玄空的眼里看到孤寂。
“后來呢，你去了哪里？”
“被我師父收養了，那日在醉柳閣，是我時隔那么多年后，第一次回京城。”
“那……前世歐陽靖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你才會被他……”聞菜兒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跟一個大活人聊他兩年后是怎么死的，這真的很詭異。
“并沒有，他大概只是出于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吧，歐陽靖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的禍根。”
“我一直都有個疑問，從前不知道你也是重生的，自然沒辦法問你，可現在有些忍不住了，歐陽靖確實心思縝密，有手段有頭腦，可你也不差啊，怎么會淪落到被……凌遲的地步。”
這件事聞菜兒一直都很好奇，剛剛她說的還有些委婉，其實在她看來，歐陽靖跟玄空比，兩個人算是旗鼓相當，而玄空略勝一籌。
不是因為玄空長的好看就贏了那么一點點。
而是歐陽靖跟玄空比，缺了一樣東西。
自信。
玄空不管何時何地都是自信滿滿的，充滿著男人的魅力。
而歐陽靖因為自小生活的環境，導致他時常會自卑。
“我的仇人從來都不是歐陽靖，而是歐陽銘，大燕的皇帝，是他懼怕我爹奪位，才會派人害了我爹的，我是……親眼所見。”
四個字，讓聞菜兒一愣，親眼看到自己的爹被人殺害？玄空小時候到底都經歷了什么？
心疼，聞菜兒心疼到眼眶發酸。
“你該知道，歐陽靖登基，也就意味著歐陽銘死了。那我或者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死還是活著，對于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玄空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聞菜兒，看的聞菜兒內心激蕩不已。
當一個男人把你當做活下去的理由的時候，誰還能忍心讓他繼續孤寂下去呢？
“那兩年后，你是不是不用死了。”聞菜兒心里突然就輕松了很多。
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想過，可每次都刻意忽略了，因為不敢想。
她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失去了玄空，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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