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芊芊半趴在窗口,今夜起了風(fēng),窗口處略略有些漏風(fēng),吹得燭火搖搖曳曳,印在墻壁上的人影頓時也隨著燭火搖曳生姿起來。
墨芊芊百無聊賴地看著墻壁上自己搖搖晃晃的影子,一時看得有些走神。
“小姐,今天夜里風(fēng)這么大,這窗口處多少都是有些漏風(fēng)的,小姐穿這么單薄趴在這兒,若是受了風(fēng)寒可就不大好了。”書韻提了熱水進(jìn)了,隨手將墨芊芊的外衣披在了墨芊芊身上。
墨芊芊懶得動,趴在桌子上一手墊在下巴上,一手無意識地扣著桌面上那只錦盒上描繪出的繁復(fù)圖案。
這錦盒正是芙蓉園詩會上那名青衿少女轉(zhuǎn)交給她的那一只,里面裝的自然是斗詩會上第一名的獎品,一套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文房四寶。
不過,在錦盒里還有另一樣別人不知道的東西,那是一張字條,是詩會第一名的人寫給她的字條“寶劍贈英雄,鮮花贈美人。良馬遇伯樂,伯牙遇子期。”
落款,是墨芊芊極為熟悉的那一個“遠(yuǎn)”字。
墨芊芊從芙蓉園詩會回到家里的當(dāng)天,打開錦盒便看見了里面這張字條。
墨芊芊怎么都沒想到,原來那首兩相思竟然是蕭文遠(yuǎn)的詩作。
墨芊芊用指甲扣著那片繁復(fù)的花紋出神,口中吟詠的詩句正是蕭文遠(yuǎn)的那首兩相思。
“枯眼望遙山隔水,往來曾見幾心知壺空怕酌一杯酒,筆下難成和韻詩。途路阻人離別久,訊音無雁寄回遲。孤燈夜守長廖寂,夫憶妻兮父憶子”
“詩韻和成難下筆,酒杯一酌怕空壺”
墨芊芊滿腦子都是蕭文遠(yuǎn)淡然輕笑的模樣,她想不明白,那樣一個溫潤如玉的人,究竟是為什么才能夠?qū)⑾嗨紝懙娜绱松羁倘牍恰?br />
他是否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所以對于相思這兩個才能夠體會的如此深刻呢
她好奇,很想知道關(guān)于這首詩的事,可是她卻不敢去問蕭文遠(yuǎn)。
墨芊芊鍥而不舍地?fù)钢\盒,摳著摳著,就覺得心情突然煩躁起來。
書韻望著墨芊芊一直不停地?fù)钢\盒上的圖案,還摳的越來越起勁,不由得好奇問道“小姐,將這個錦盒送給小姐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啊小姐真的不認(rèn)識嗎”
墨芊芊煩躁地將錦盒一把推到桌角,將雙手合在一起墊住額頭,將臉埋在桌面上胡思亂想“不知道,不認(rèn)識,愛誰誰,我才不稀罕知道呢。”
唉,最近這兩天,小姐總成看著這個錦盒發(fā)呆,然后莫名其妙地生氣。書韻搖搖頭,轉(zhuǎn)身去給墨芊芊鋪床。
墨芊芊在桌面上趴了一會兒,突然又坐直了身子,伸手拿過錦盒,取出里面的紙條看了又看。
墨芊芊將紙條放到了燭火上,正想要點(diǎn)燃,卻又停了手。想了又想,仍是將紙條收回了錦盒里,壓在了那塊相當(dāng)有份量的石硯下面。
“書韻,你把這個錦盒放在柜子最底層的那口箱子里吧。”墨芊芊不知道第幾次打開錦盒復(fù)又合上。
書韻剛剛鋪開床,應(yīng)了一聲走過來接過錦盒,猶豫了片刻道“小姐,這套文房四寶看起來品質(zhì)很不錯,左右咱們院的書房里還缺一套像樣的筆墨紙硯,小姐不如就拿出來用好了,若是拿去壓了箱底,未免太過可惜了。”
墨芊芊糾結(jié)了片刻,嘆了一聲道“也罷,那你拿去將書房里那套舊的換下來吧。”
書韻很是歡喜,當(dāng)即便收了錦盒,準(zhǔn)備一會兒路過書房的時候就直接給換了。
墨芊芊起身伸了個懶腰,將外衣掛到衣架上,掀開輩子鉆進(jìn)了被窩里。
被窩里暖暖的,是書韻早就有湯婆子暖好了的。
墨芊芊伸手摸了摸,從被窩里拿出一個繡著福字的大紅錦緞布袋來,順手抱在懷里,里面的湯婆子溫度還略略有些燙,暖暖的感覺傳遍全身,墨芊芊忍不住舒服地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
書韻輕手輕腳地滅了燈關(guān)上門,明日一早她還得跟著小姐去巡視剛開張的鋪?zhàn)樱砸惨缧┬菹⒉判小?br />
墨芊芊這幾日雖然總是莫名其妙地心煩意亂,但是夜間的睡眠卻相當(dāng)不錯。可是有一個人,自打芙蓉園詩會回來之后,就接連好幾日都吃不下睡不著,心中的懊惱幾乎要將她給淹沒了。
這幾天,曹慧蘭一到夜里就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就想到那天在芙蓉園詩會的事。一想到那天芙蓉園詩會她想做的事情沒有做成,她就更加心煩的睡不著覺。
“小姐,是否需要婢子給小姐準(zhǔn)備些宵夜”曹慧蘭的婢女青草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必,去泡一壺?zé)岵鑱戆伞!辈芑厶m頭也不抬,她正穿了一身水紅的寢衣,端端正正地站在書案前練習(xí)寫大字。
憑心而論,曹慧蘭其實(shí)長的相當(dāng)不錯,滿京城里在相貌上能夠比過她的閨秀也沒有幾個。
此刻她散發(fā)垂眸認(rèn)真練字的模樣嫵媚風(fēng)情,饒是同樣身為女子的青草看了,都覺得曹慧蘭實(shí)在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
如今曹慧蘭年紀(jì)尚輕,相信過幾年,曹慧蘭的樣貌長的越加成熟,會真正地長成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
青草遲疑了一下道“小姐,都快子時了,你要是喝太多的茶水,夜里就更加睡不著了。”
“叫你去,你便去,那么多話干什么。”曹慧蘭冷聲道。
青草不敢再多言,急急忙忙跑去給曹慧蘭泡茶。
白露走了進(jìn)來,恰好同青草打了一個照面,青草慌慌張張得,還差點(diǎn)撞翻了白露手中的托盤。
白露是曹夫人親自從家生仆里面選出來,大小就跟在曹慧蘭身邊的貼身婢女,如今更是曹慧蘭院子里的掌事婢女。
在曹慧蘭的院子里,除了曹慧蘭本人,便只有白露說話最有份量,也最受曹慧蘭的信任和倚重。
“青草,在小姐屋子里這么慌慌張張地跑,實(shí)在是不成體統(tǒng)。”白露皺著眉責(zé)備青草道。
青草忙同白露道了歉,出去給曹慧蘭泡茶。
“這個丫頭也真是的,跟了小姐這么多時日了,這冒冒失失的性子還是改不了。不如改天稟了夫人,叫夫人再換一個使喚婢女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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