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青藤依舊罩著那洞,使得那洞口不曾露出痕跡來,他們此前離開時嫩黃的枝葉,如今,綠蔭濃厚了許多,翠色欲滴。
幾番掀起枝條,許云緩緩步入了洞內(nèi),一切依舊,都是他們離開時的模樣。
洞內(nèi)更加地干燥了幾分,似乎是由于那數(shù)日晴朗的緣故。
許云將徐經(jīng)年放在那塊大石板上,石板尺寸恰好容得下一成年男子的身長,他出了洞,在外尋來一大把干草墊在徐經(jīng)年身下,不至于讓石板的寒意傳到徐經(jīng)年的身上。
可不過片刻,徐經(jīng)年身下的干草便被他傷口處滲出的血液暈染濕透。
許云跪了下來,抓撓著自己的頭發(fā)。
“我怎就那般固執(zhí)己見,那般愚笨,癡傻!”
許云跪在地上,大聲的咒罵著自己。
“我,怎就不肯先一步來,與徐將軍,與眾兄弟一同作戰(zhàn)。”
他雙拳捶在地上,懊悔,自責,無力之感涌上心頭來。
若不是那人,那事,許云,秦虎,周慈三人又怎會離開軍營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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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元年四月六日,一名喚做金善的大內(nèi)太監(jiān)從京城趕到汜水城,他手中執(zhí)著皇昭,內(nèi)里言明他此后便擔任這軍帳中的督軍,與徐經(jīng)年執(zhí)掌同等權(quán)利。
眾將士盡皆不滿,且表現(xiàn)了出來。
無論那金善下達何命令,眾將士都不予理視,視其為無物。
“徐經(jīng)年,你那下屬們盡皆不聽我的命令,一個二個的架子比誰都大,打起仗來,怎么不見得他們的好來!”那金善尖著嗓子陰陽怪氣道。
“公公,此地不與你京城掌管的御樓般,此地荒涼,且徐某此前又任著眾將士的性情來,故此每人無不有那桀驁不馴的性子,若公公不喜他們,我便給公公備上快馬一匹,公公這般細皮嫩肉的,不宜留在這般荒涼之地,早早回到了那京城去,豈不自在!”徐經(jīng)年對著金善拱手道。
“你要趕咱家走?咱家還真就不肯走,咱家倒要瞧瞧,他人嘴中的邊疆虎狼之師作起戰(zhàn)來,又是那般模樣!”金善拂袖起身來,出了徐經(jīng)年的行軍帳篷。
是夜,徐經(jīng)年在點將臺外召集了眾將領(lǐng),商量明日在那斷天澗的埋伏部署,不過部件那金善太監(jiān)來,也許是白日氣著了,在那帳篷中生著悶氣。
隔日清晨,起了大霧,正是徐經(jīng)年所料的好時機。
汜水一戰(zhàn),所有人都已經(jīng)準備就緒,蹲守在那斷天澗的的兩崖旁,等待著清軍的到來。
眾將士在澗邊守了一夜,清軍都未曾瞧見絲毫影子來,直至一人回頭望見了汜水城中燃起的烽火,徐經(jīng)年等才反應(yīng)過來,清軍已經(jīng)走了另外一條水路,他們橫渡蘭江,繞到了他們的后方去。
“徐將軍,滿人盡皆是那游牧民族,不識水性,他們怎會走那水路?”
“正如你所料,他們也知曉我們定會忽略那洶涌的蘭江,所以兵行險招,走那我們未曾考慮的蘭江。”
埋伏在斷天澗的士兵們急速朝著汜水城中趕回,可由于守城兵力大多隨著徐經(jīng)年去了斷天澗,導致城池空空。
平日間要兩個時辰才趕得回去的汜水城,徐經(jīng)年返回堪堪用了一個時辰來,可即便這般迅疾,他們依舊遲了一步,汜水城池被攻破,城內(nèi)尸浮遍野。
城門敞開著,似乎是獵人打開的口袋,等待著獵物的鉆入,徐經(jīng)年未聽從眾將士的建議,執(zhí)意入了遍地煙塵的汜水城,不料清軍設(shè)下了埋伏,他們鉆了進去,損失慘重。
軍中設(shè)防的消息被泄露了出去,是誰,徐經(jīng)年來不及思考。
他看著方才還生動的一張張臉如今倒在了自己面前,思緒霎時間亂掉開來。
周慈將徐經(jīng)年帶走,領(lǐng)著剩余的將士們開始朝著他處撤離,躲避清軍的圍剿。
逃亡的第二日,那金善太監(jiān)便辭了一身的事務(wù),揚言說道他們這些人都是些空殼罷了,愚笨不及,爛泥扶不上墻去,他這次要回到京城稟告皇上,讓皇上卸掉徐經(jīng)年的將軍職位。
許云三人憤憤不平的來到金善的行軍帳篷內(nèi)討要個說法,豈料那金善早早便走了。
秦虎去向徐經(jīng)年稟告此事,并言前幾日瞧見了那太監(jiān)鬼鬼祟祟的外出,不知去向了何處。
徐經(jīng)年未曾聽進去秦虎的話,反倒言他無端生事,打來他三十軍板,周慈,許云二人為他求情,卻也一并受了罰。
三人被關(guān)押了起來,且派了專門的人去嚴加看守。
秦虎,許云二人氣不過來,遂偷偷逃了出去,尋覓那金善太監(jiān)的蹤跡,周慈,許云,秦虎三人本就是一條心,周慈瞧見秦虎與許云私自逃了出去,不放心,最后實在無法,也解了綁,跟上了他們二人的步伐。
許云在一小館內(nèi)尋到了金善的足跡,金善雖喬裝打扮了一番,可卻也未曾逃過許云三人的目光,趁著夜色,許云潛入了那金善的房間中。
“那名單呢?”金善攤著手向著對面那伙計模樣的男子討要著什么東西。
“那金公公又是否帶夠了足夠的籌碼來。”那人打了個哈哈,回避了金善的提問。
“外人都說你們你們陰影看錢辦事,果然不出所料,這個夠了吧。”金善將一封信遞給了那人。
“夠了,夠了。”那伙計看都未曾看,便將那封信收了起來,。
“給公公,名單可就只有這一份,你要知道我們收集那情報也著實不易,還望公公好好保管。”那人遞過來一頁黃紙。
“這是自然。”金善答道。
“不過讓我等未曾料到的是,公公竟會將徐將軍埋伏之地出賣給那滿人。”那人笑了笑,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
“你!別人的私事你休得胡亂言語!”金善一手按在桌角,一手指著那伙計模樣的人。
“好嘞,公公若無其他事,那小的便先行告退,不過小的還是要提醒一聲公公,若那事被徐經(jīng)年或他那將士察覺了,公公怕是落不得一個好下場來。”
“你給我滾!”金善怒罵出聲來。
“好嘞。”
“天字甲號房要上一壺西湖龍井!”
伙計出了房去,對著樓下吆喝著。
金善快步出了房門,不知又去向了何處,許云趁此從暗梁上躍下,出了金善的房間,返回他們?nèi)藭壕拥目头恐腥ァ?br />
第二日一早,金善收拾好行囊后便匆匆離開了客棧,連那客房也不曾退,許云三人緊緊跟隨在金善的身后。
“掌柜,我們不需要去看看嗎?”那伙計低聲在掌柜側(cè)旁問道。
“我們只是換東西的,換完之后的事,我們不該管,也懶得管。”掌柜敲打著手中的銅算盤。
“一共一兩二錢。”掌柜對著結(jié)賬的人笑瞇瞇地說道。
此后的事大都清晰明了了,周慈在山野間奪了那金善的性命,拿到了那份名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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