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不光對肝不好,還容易壞事。
時風昨天晚上被三連懟,回到自己房間躺到床上之后翻來覆去得就是睡不著,最后干脆就躺在床上總結自己被連刷三次的原因。
怪他太正直,怪他太矜持,怪他有眼無珠識人不清……
這一總結,就總結到天蒙蒙亮時,才迷迷糊糊得睡過去。
等他風風火火得趕到約好的集合地點時,萬事俱備只欠時風,所有人都抱著胳膊在那等他,他一現身,六道目光就“唰-”得射了過來,搞得跟三堂會審似的。
這六道目光要是有實體,都能把他射成篩子。
時風莫名有些心虛,他若是因為笙歌不斷夜御七女當務了早上的例會,那他絕對不虛,說出去也算臉上有光,理不直那氣也是壯的。可是被人組團三連殺,還因為生悶氣睡不著覺導致起晚了例會遲到,聽起來就太丟人了。
這個臉他丟不起!
時風撓了撓頭,硬著頭皮湊了過去,試圖帶一波節奏,“都來得挺早啊。”
地火暼了他一眼,“昨天晚上睡得好么?”
時風皮子一緊,連忙岔開話題,假裝自己對今天的碰頭會特別積極,“話說怎么樣了,最近有什么新收獲么?”
天泉似笑非笑得看了他一眼,十分壞心眼地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話該我們問你啊,你昨天努力到那么晚,還摸到我院門前,難道不是找到什么重要線索,迫不及待想要跟我分享么?”
他可沒忘記時風這犢子昨天晚上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摸到他門口的,想夜襲?
呵。
“昨天沒能告訴我,現在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聽一聽。”天泉拄著下巴,語氣就像是在說“這位同學,現在給你一個展示的機會”一樣。
時風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重要線索?
他哪有什么重要線索!
“我倒也……沒發現什么,”時風眼珠子一轉,肚子里就開始咕嚕咕嚕冒壞水,“昨天那不是為了從蒼滄的魔爪下保護你這墜落凡塵的折翼天使么,時間趕得有點緊,就沒顧得上找線索。”
咔嚓。
天泉手里的水杯被他捏成了兩片。
坐在一邊的地火看了時風一眼,搖搖頭,往旁邊挪了挪,開始思考一會兒要是動起手來,他是應該作壁上觀呢,還是應該意思意思制止一下,讓他們以例會為重。
不過地火的這些想法是沒辦法實時傳遞給時風的,所以他現在有點得瑟,因為他剛才抓住了天泉的雷點,還踩了一下。
熟悉天泉真正性格的人都知道,雖然他長了一張小天使一般的面孔,那些被他的長相迷惑,或者是受到他能力影響的人在瘋狂夸獎他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詞語也是天使,但是事實上天泉超級無敵霹靂討厭其他人用天使形容他。
他對這個詞語的拒絕其中心思想可以概括成一句話,那就是:什么小天使,矯情做作娘們唧唧的,老子可是純爺們兒,從不回頭看爆炸的那種純爺們兒,你丫想試試么?
當然了,非常認真艸人設的天泉是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上面那段是時風根據腦補自己改編過的版本。
反正很能體現天泉對“天使”兩個字的反感了。
所以剛才他特意在“折翼天使”這四個字上咬了重音,力求膈應到他吃不下晚飯。
“保護我,嗯?”金發碧眼的少年氣得額角青筋直蹦,可臉上卻笑得愈發溫柔,他說出的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放心,你以后一定會有這個機會的。”
時風被他笑得后背發涼,沒由來得覺得有點冷。
“行了,”一直在看戲的地火出聲,把跑偏了的話題強行揪回正軌,“都說說這段時間的收獲吧。”
他轉向一旁,那里還坐著一個一直沒有出聲的少女,地火詢問道:“程懷桐,你接近男寶成功了么?”
名叫程懷桐的少女大概有十六七歲,黑發棕眼的樣子長得與這間問心書院無比相配,明明年紀不大,神情卻嚴謹認真,每一個低眉抬眼的細微動作都帶著種一板一眼的規矩感。她坐得規矩,脊背筆直,標準的姿勢甚至可以當作禮儀教學的范例,與在座的其余三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地火和天泉其實有點冤,這種儀態在正規場合他們也能做到,還可能會比程懷桐做得更好,但是在這種私人會面的場合中,還一直端著那份禮儀,并不是絕大多數人的選擇。
會面的小涼亭內只有四個人,這只是一次慣常交換信息的例行碰面,她卻非常嚴肅認真得在對待這次會議,先前一直沒有說話,現在地火問到她,她搖搖頭,回答道:“不行,進展非常緩慢,男寶對我并沒有多少信任。”
程懷桐在回答之前略微皺了一下眉,似乎遇到了什么解決不了的難題,但很快她就控制了表情,認真回答問題之后繼續安心聽別人說話。
地火對她的進度并不感到失望,老實說,程懷桐做事的態度過于認真,不是說不好,但是他不覺得程懷桐的行事方法會是男寶喜歡的那種。
“唉,男寶確實很難搞,”時風感慨了一下,又扭頭去問天泉,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撩騷的行為,“你那邊呢?新來的那些人怎么樣?”
說到正事,天泉就正了正神色,眉間流露出的也是些微的挫敗與無奈,“我這成績也挺慘吶,新來的那些人我還沒有機會挨個與他們單獨接觸,光靠范圍內侵染的能力,還不足以令他們對我無話不談。那些人里我只和那個叫白束的孩子接觸過,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似乎對我的能力有所免疫,到現在都沒有主動來與我交談。”
程懷桐在聽到白束的名字時怔了一下,口中極近無聲地滾過那個名字,“姓白啊……”
“你怎么了?”
“啊,抱歉,”程懷桐回過神,對三人道歉,“我剛剛走神了。”
“嗯,”地火沒有深究,他們這些人只是臨時組隊,他沒有興趣去干涉別人的隱私,“我跟著禾山長也幾乎沒什么進展,他的行蹤不太好找,這一周我總共才見到他三次,更別提讓他有興趣與我交談了。”
雖然禾山長和每個學生都說過不懂可以去請教他的話,但是他并不是個親切好接近的人,就算真的準備了問題去求教,他在講解的時候也幾乎不參雜個人感情,與學生間始終維持著一種距離感。
“嘖,”趴在桌上,胳膊墊著下巴,無意識得感慨了一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禾山長和男寶有時候還真像。”
他說的是不好接近這一點,地火卻覺得腦子里閃過了什么,他沒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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