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香水是女人的第二皮膚,可以詮釋女人的心情,彰顯自己的品位,提高自己的自信。
肖曉第一次感受到香水的魅惑是在十三四歲。
三十來歲優(yōu)雅的音樂老師穿著冰湖藍(lán)的連衣裙在教室踱步穿梭,初夏的風(fēng)穿過教室的窗戶,裹挾著幽蘭般的香水味撫摸著少男少女們的臉鼻。
那時肖曉對香水曾有片刻的渴望,想象自己的身體也能散發(fā)那種令人愉悅的幽香。
那時的香水之于肖曉而言是美好的存在。不過年紀(jì)尚小的女孩身邊有太多美好的東西可以吸引注意力,也并沒有對香水這種離自己太遠(yuǎn)的東西過于執(zhí)著。
直到大學(xué)肖曉和室友某次逛商場才買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瓶不算香水的“香水”。
為什么說不算香水呢?
也許是因?yàn)楝旣惿彙袈兜哪蔷洌骸拔抑淮┲隳蝺?號入夢。”
而還在讀書的肖曉并沒有經(jīng)濟(jì)實(shí)力去買那種自己認(rèn)為的真正意義上的香水。
購買那瓶幾十塊錢的廉價“香水”是出于年輕女孩的好奇,更多的是一種奇怪奢望——也許有平價的好物呢?
結(jié)果是可想而知的,事實(shí)是一分錢一分貨,廉價的“香水”不會有持久的芬芳。肖曉只好加重噴灑的份量。
新陳代謝快速而又好動的肖曉很快就發(fā)現(xiàn),“香水”混合著汗味散發(fā)出了令自己都不喜歡的奇怪味道。
從那以后肖曉再沒有買過“香水”。
隨著年齡增長,見過許多香味過分濃烈的花枝招展的性感女郎,肖曉又覺得許多人恐怕是想通過香水的誘人幽香讓自己變得風(fēng)情萬種,使他人心馳神搖。
肖曉慢慢對香水產(chǎn)生了偏見,香水成了欲望和誘惑的代表。
就像電影《香水》的結(jié)尾,萬千人群在格雷諾耶香水的作用下縱欲狂歡。
讓肖曉對香水從有偏見到厭惡是擠公交造成的。
每年的夏天,肖曉偶爾會在公交車上遇到一些直讓她打噴嚏的香水使用者。
有些是試圖用香水掩蓋狐臭或汗味的,有些是打扮漂亮的行走誘惑,還有些不明原因的,總之肖曉覺得他們都是“有毒的”,鼻子太過靈敏就只能避而遠(yuǎn)之。
肖曉明白香水并非都“有毒”,香水有好壞,人也分搞得清和搞不清的。所以準(zhǔn)確的說來,肖曉對香水的厭惡更多是因?yàn)榱淤|(zhì)和不當(dāng)使用。
若購買力允許,生活條件適合使用的情況下,香水這個奢侈品也是完全有存在價值的。
雖然認(rèn)可香水的存在價值,但如果香水存在于不該存在的地方就不是價值的問題了。
對于肖曉來說香水最不應(yīng)該存在的地方就是此時手里的外套。因?yàn)樗闹魅耸巧钜够丶叶謴牟挥孟闼奈撼肌?br />
那個吃過午飯就出門,被自己兩個電話才催回家的男人一回家就進(jìn)了浴室。而他的外套上有著即使?jié)庵氐木莆抖級翰蛔〉闹蹥夂拖闼?br />
浴室里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那么刺耳。
肖曉的心里騰騰的燃起怒火,那火令她即使身處寒冷冬夜都感到頭腦發(fā)熱。
“聚個餐怎么那么晚,說了讓你早點(diǎn)回家的。”肖曉壓著火氣抱怨。
從浴室出來倒床就睡的魏臣沒有回答。
肖曉的怒火徹底攻了心,“我第二次打電話的時候,聽到有女人的聲音了!你衣服上還滿是香水味,你們到底干什么去了?!”
最后一句帶著肯定答案的質(zhì)問有些歇斯底里。
“你能不能不胡思亂想,沒你想象的那種事,你讓我好好睡一覺吧!”魏臣十分疲憊,聲音有些頹敗。
“那些味道也是我想象出來的?!”肖曉對魏臣的話以及語氣都非常的不滿。說話間那令人作嘔的香水味好像又纏繞在了肖曉四周。
魏臣只是無奈嘆息,總不能告訴肖曉,只是老劉叫了幾個陪唱而已,有個女人挨著自己坐了。這樣說只會讓肖曉想得更復(fù)雜,然后不依不饒的追問下去。
“你想這樣裝死蒙混過關(guān)嗎?!”氣極的肖曉一腳踹在魏臣腰上。
女人真的是善妒多疑而又想象力豐富的感性動物!高興的時候柔情似水,不高興了就變洪水猛獸。
魏臣擰緊了雙眉,咬著牙忍受,唉了一聲后起身坐著,緩緩開口“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就不是,這么晚了快睡覺,熬夜對孩子不好……”
“你還知道孩子……”也是他眼里恐怕現(xiàn)在也只有孩子還值得他關(guān)心。
魏臣聽到肖曉已帶哭腔,把她摟緊拍了拍背,“就老劉非要叫幾個陪唱的,那些女人味道重,在一個密閉的屋子里沾染點(diǎn)味道不是很正常嗎?”
“那我剛剛問你,你怎么不這樣說?”
“我怕我說了你想更多,再說真的很晚了,我們都早點(diǎn)睡吧!”
魏臣輕拉著肖曉躺下,聲音誠懇溫柔,肖曉也不好再繼續(xù)發(fā)作。
他如果不想告訴自己真相,那么她刨根問底的追問也無濟(jì)于事。
魏臣沒再聽到肖曉出聲,以為她的猜疑就算解除了,于是瞇上了眼睛。
看似風(fēng)平浪靜的肖曉卻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了不久之前的某個晚上,魏臣接著電話往房間外走,那明明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兩件事情讓肖曉展開了豐富的聯(lián)想。
三年后的魏臣為什么比以前更油嘴滑舌,更懂浪漫,真的沒有女人教他,而自學(xué)成才嗎?
上次電話里的女人是誰,魏臣和她的對話有不耐煩和急促,雖然討論的好像是正常工作,可既然是工作他又何須那樣。
……
各種各樣奇怪的令她心傷的設(shè)想不斷浮出,以致于想到最后竟然嚴(yán)重到有那么一瞬間考慮起還要不要孩子,好在那只是一閃而過的一個惡念。
最后肖曉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還是被睡意淹沒了。
——
初七的上午面對不再追問自己卻使起性子的肖曉,魏臣又是哄又是逗,總算過了關(guān)。
下午,臉色凝重的魏臣在茶館等到吳昊。
“昨晚沒控制住,沖動了。”魏臣對剛要坐下的吳昊說道。
“這有什么,我也早看他不順眼了。”吳昊淺嘬了口茶,不在意的說。
“以后可能很多項目都接不到了……”魏臣低著頭看了看杯子里還未完全泡開的茶葉,接著開口說出自己目前更深的顧慮,“雖然他是個背靠關(guān)系空手套白狼的家伙,但背后的網(wǎng)還是織得大,現(xiàn)在G市的款也沒有回完……”
“惹毛了把他小三小四抖給他婆娘……”吳昊義憤填膺。
“不能抖,抖了以后你我在這個圈里更別混了。以后有小三小四的誰還敢跟我們打交道。”魏臣抬眼望著吳昊。
“嘿嘿,就是,我剛剛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問題。”吳昊搔了搔頭說道。
“哦,對了,你那個葉玲玲最近好像和他搞上了。”吳昊突然靈光乍現(xiàn)的說道。
“知道。”魏臣有些平靜,上次會所出了事,小岳隔天就被開了,老劉卻沒有再派人,魏臣就大概猜到會有這一天。
“那個女的估計也是不清楚那個劉軟飯的大老婆是個不好惹,以后有她果子吃喲!”吳昊幸災(zāi)樂禍的笑著說。
“不管他們那些爛事,現(xiàn)在只但愿昨天那一拳不至于嚴(yán)重到影響回款……”
“不要想那么多,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或許他的關(guān)系也沒我們想的那么牛B呢?”吳昊安慰道。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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