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楚天闊和裘贖九來敲門。
田功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找個安靜沒有人住的地方查看空間法器里的東西。
比如已經煉制一千柄法劍,想要修繕原先那個劍陣陣盤。
不過……有兩位大爺要伺候,田功去開門:“吃飯是么?”
“不是。”楚天闊嘆氣:“得走了。”
啊?田功問去哪?
楚天闊嘿嘿笑了一聲:“顛沛流離啊,老子這一天天的生活何其精彩。”
裘贖九催道:“趕緊走,老子一個人干不過他們。”
這哥倆都是老子,田功說等下,回房拿起斗笠、包袱,抓著“世出”出來。
“你就這么點東西?”楚天闊有些好奇。
“老子也有空間法器!”田功鄙視道。
“我去,牛了啊,發財了啊,哪來的?”楚天闊饒有興趣。
裘贖九又催一遍:“趕緊!”
三個人趕忙下樓結賬,去后院馬廄……楚天闊和裘贖九的坐騎是高大青蛟,不過在兩匹青蛟邊上是更高大的黑色麟馬。
楚天闊疑惑看向麟馬:“這是變異了吧?”
“你才變異了。”田功解下韁繩往包袱里一塞,縱身上馬。
“不要韁繩?沒有馬鞍?”楚天闊好奇道。
“又不騎馬打仗。”田功把世出收進戒指,戴上斗笠,將包袱橫著系在腰間:“走吧。”
“這馬哪來的?多錢搞的?你是真發財了啊。”楚天闊跳上青蛟,轉頭跟裘贖九說話:“你帶路。”
三個人騎馬來到長街。
天色剛剛亮起來,太陽還沒出現。裘贖九往兩邊張望一下:“往東走。”
田功趕忙攔道:“不能去東面,我是從東面過來的。”
看他表情,楚天闊哈哈大笑:“咋地,你也被人追殺?啊哈哈。”
“胡說八道,誰敢追殺老子?老子是不喜歡東邊。”
“得,聽你的。”楚天闊問裘贖九:“繼續向西?”
“我和他向西沒事,你有事。”裘贖九解釋道:“再往西就出關了,邊關防守森嚴,你的假身份未必能混過去。”
“先出城。”田功往北邊走。
盡管三個人打扮的很普通,都是布衣布衫,卻被三匹神駿出賣了不菲身家。
青蛟是高等級戰馬,可與獅虎對搏;另一頭更加高大的麟馬看上去就不凡。
三人快速出城,沿途行來自然是最拉風的存在。
出城很遠,楚天闊要吃早飯。
田功不同意:“你一直被追殺是吧?”
“那個代王想弄死我。”楚天闊笑著說話:“不弄死我,他不安心。”
“多少人追你?”
“三四十人?”楚天闊看向裘贖九:“球球殺了六個……”
“殺一個兩百靈石,你還欠我六百沒給。”
“著什么急啊,又不是不給。”楚天闊伸出胖手:“你看啊,吃飯、住宿、買衣服,都是我花的錢,還給你買了青蛟、配了把上等法劍,這可是黃金戰神級別的法劍,這一把劍值多少錢?”
裘贖九不說話了。
田功看向裘贖九馬鞍掛著的黑皮長劍:“這是黃金法劍?”
“你不懂。”楚天闊左右張望:“我餓了。”
“餓著。”田功縱馬進入樹林。
“你干嘛?”楚天闊追進林子。
田功也不解釋,在密林里一通轉,轉到中午才停。
一道山溪潺潺而下,一條豆丁大的小魚在水流中擺動尾巴,想要往上游。
田功下馬:“吃飯。”
“餓飽了。”胖子下馬。
田功看了他一眼,拿出肉干扔給裘贖九一大塊。
“看你們吃就餓了。”胖子竟然拿出來兩個大食盒,鋪開后是一整桌席面。
裘贖九就把肉干放去一邊,跟胖子吃席面。
田功也沒客氣,過去坐下開吃:“說詳細點。”
“什么詳細?”
“從哪開始跑的?逃幾年了?去過哪些地方?遭遇過幾次戰斗?”
“管那些呢,只要不死就行。”
田功琢磨琢磨:“我有兩個想法。”
“嗯。”胖子吃的滿嘴流油。
“第一個想法,在這兒住下。”
“不干!”
“第二個想法,隨便找座小城買個房子住下。”
裘贖九插話:“要有賭場。”
“沒有。”田功看他一眼:“你可以和我賭。”
“和你?無聊!”
田功看向楚天闊:“住下后,你們倆不能出門。”
“不干!”那哥倆一起喊道。
“你們命大,一個常去賭場,一個胖子能吃能玩,留下很多線索還沒死……是不是那些殺手根本就不想殺你們?”田功忽然愣住,對啊,會不會是這樣?
楚天闊愣了一下:“好像……有可能?”
裘贖九想想說道:“不對啊,我都殺六個了。”
“也許就是那六個人想殺你們呢?”
楚天闊徹底愣住,看向裘贖九:“咱有多久沒打架了?”
裘贖九稍稍回憶一下:“上次看見他們……好像是去年……有八個月了。”
“一群王室殺手,追殺你們這么兩個醒目的目標,竟然追殺好幾年?還有八個月沒見面?”田功搖頭:“你們倆的腦袋就用來吃飯么?”
裘贖九很憤怒:“你不許這么說我!我很聰敏,我的腦袋是來思考大事的,比如……”
“賭博?”田功搖頭:“早說啊,何必在樹林里白白跑一上午?”
很無奈的吃好這頓飯,田功帶著兩個棒槌原路返回,遇上這么好的一群殺手,一定要留下足夠多的蛛絲馬跡,他要跟那些人面談。
如同田功想的那樣,在很遠的地方聚著三十幾個人,都是步行,都是粗布衣服,一臉滄桑樣子。瞧起來跟農夫差不多,和農夫不一樣的是每個人都攜帶武器。
這些人東一撮西一堆的坐著,最右邊一塊大石頭上面坐著三個人,中間是一張地圖,三個人皺眉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漢子說話:“是不是被劫持了?”
“不會吧?裘贖九好歹是黃金戰神級別的殺手。”
“不對勁……要么是來了幫手。”
“希望人不多,不然……唉。”一聲嘆息,訴說著很多無奈。
“代王那面怎么回復?”
“拖著吧……就說……來幫手了?”那人眼睛一亮:“對啊,來幫手了,咱們需要支援。”
“支援?一共一百零八個人,現在是多少人?”大漢收起地圖:“一百零八個生死兄弟,卻是分崩離析。”
“人各有志,咱們兄弟是一條心就行。”
“嗯。”一群王室高手,拖拖拉拉追殺一個白銀戰將級別的胖子,追殺好幾年,不是一條心的早揭發檢舉立功了。
對面漢子起身:“走吧,繼續追,可不能追丟了。”
就這時候,前面跑回來一個人:“老大,世子出現了。”
“啊?”
“狗牙和二利盯著,我回來報信。”
“回來了?怎么回事?”
“多了一個騎著麟馬的光頭。”
“多了一個人?哪來的?”刀疤大漢問話。
“反正不是昨天就是今天遇到的。”
和沒說一樣,刀疤打聲呼哨,朝前面跑去。
刷的一下,三十多條漢子同時起身,跟著大漢離開。
一陣微風吹過,這片地方什么都沒留下,沒有腳印,沒有雜物,唯有石頭上的點點余溫。
田功騎著馬在山道中晃悠,心大的楚天闊竟然無比信任田功,由著他胡說,也是由著他帶路?
田功都忍不住了,回頭問話:“就你這德性,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后面的裘贖九大聲接話:“有我。”
田功不說話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黃金戰神級別的殺手為了二十個靈石出賣自己的。
晃晃蕩蕩回到大路,田功跳下麟馬,蹲下來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都是高手。”
“看出什么了?”楚天闊坐在馬背上問話。
“什么都沒看到。”田功想了一下:“有鍋么?”
“干嘛?”
“煮牛肉湯。”
“有。”胖子居然很神奇的拿出來好大好大一個鍋,還有菜板、菜刀、各種配菜……
田功已經見怪不怪了,壘石頭做爐灶,正經八百開始做飯。
大約一刻鐘之后,千米遠的一片林子里聚著方才那些人。
疤面大漢看了好一會兒:“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走著走著就做飯了。”狗牙回話。
“搞什么?起碼要尊重一下我們啊,追殺呢,能不能認真點兒?”后面一個漢子撇嘴道。
小半個時辰過去,山道上飄起濃郁的牛肉香味。
楚天闊抱個比腦袋都大的海碗:“滿上。”
田功沒理會,朝遠處樹林喊話:“我請你們吃飯,敢來么?”
人生就是一場……或者是許多場的賭博,田功在賭自己猜對了。
當然,為避免發生意外,那個萬劍法陣的陣盤已經埋在腳下,隨時可以發動。
一句話之后,山道上一片安靜,似乎連風都停了。
遠處林中,疤面大漢猶豫猶豫:“我過去。”
“老大,你不能去。”邊上一個漢子往外走:“狗牙、小劍,你們倆跟我去。”
“好嘞。”兩個漢子笑嘻嘻跟上。
很快,三個漢子出現在山道中,朝著田功三個人穩穩走來。
為首漢子腰間是一柄軟劍,左手套著一個拳套。后面倆人腰間各懸著一把彎刀。
沒多久來到近前,為首漢子看著田功問話:“你是誰?”
“我請你喝牛肉湯,敢喝么?”
“不敢,我不是來喝牛肉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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