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上,兩個人相擁而立。連山風都溫柔起來。
站了許久,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相擁。似乎是一眨眼天就黑了,冉梟松手退開:“餓么?”
“我被抓去魔域了。”
“猜到了。”冉梟笑了一下:“魔域一定很恐怖,到處都是鬼怪。”
“恐怖是一定的。”田功想了一下:“那里沒有光亮,一片漆黑。”
“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我很能打。”
“吹牛。”
“我真的很能打。”
“知道了。”冉梟握住田功的手:“回去吧。”
“嗯。”田功拽回來三個小魔龍,和冉梟飛回乾鎮。
冉家大喜!冉家大典還沒到日子,冉家八鎮卻是全部亮起燈火,到處有煙花升空。
外人不知道情況,互相詢問。問來問去只知道一句話:“功爺回來了。”
功爺是誰?他回來比冉正繼任族長的事情還重要?比冉梟選婿還重要?
因為田功的突然出現,冉家提前進入喜慶狂歡日。
田功和冉梟回到五帥府……門口聚著幾百人。
田功剛一出現,齊刷刷單腿點地跪下一百多人:“老大好!”
是紅魔死士的老人。
田功讓大家趕緊起身,一個接一個見過,說幾句話,不免有點感慨。
“老大,你去哪了?”很多人都會問上這樣一句話。
田功笑著說保密。
在他們之后是冉家一些重要人物,很多人都見過,只是當時見面的時候,這些人都還小。如今變成中年人、老年人,都有了變化。
冉隨意靠著門口看他們說話,足足看了半個時辰:“差不多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
“是是是。”許多人應聲,不舍離開。
冉隨意拽田功和冉梟進入小院,砰的關上院門。
小院當中一片明亮,擺著很大一張桌子,桌子上滿是洗好的青菜、切好的肉片,當中是個炭火鍋。
冉隨意大喊:“出來吧,你們的功爺回來了。”
冉正冉玉冉八寶陸續出門,圍坐一起。
“知道你事多,怕菜肴熱了又熱,吃火鍋省事。”冉隨意拿出酒壇。
田功攔下:“我有點好酒,不過……”
“不過什么?”
“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喝。”說著話拿出一壇天境典靈給的酒水。
“沒有泥封?”冉隨意拿過酒壇想要打開。
田功又接回來,隨手一拍,壇口一塊玉片整塊掉落,酒香馬上就飄滿小院。
“這是什么酒?”冉隨意使勁嗅了幾下。
倒滿六碗酒:“試一下,不能喝就換酒。”
幾個人端起酒碗抿一小口,跟著面色就發白,馬上放下酒碗盤膝打坐。
田功撓撓頭:“用不用這么夸張?”
只抿了一下,五個人坐了一刻鐘還多。冉梟第一個恢復過來,接著是冉正、冉玉、冉八寶、冉隨意。
田功笑著跟冉隨意說話:“你這也不行啊。”
冉隨意拿走酒壇:“這個留著以后喝。”
田功又拿出一壇他以前釀制的靈酒,拍開泥封:“喝這個。”
“早拿這個就對了。”冉隨意搶過去壇子倒酒。
冉八寶搖頭:“你傻啊?應該問他還有沒有剛才那種酒。”
“對啊,還有沒有?”冉隨意放下酒壇,朝田功伸手。
田功又拿出來九壇:“每人兩壇,封口在上面,拍掉就行。”
“拍掉?”冉隨意撿起剛才拍掉的玉片:“這是玉?真有錢。”
接下來,六個人邊喝邊聊,分別四十多年,當真是久別重逢。喝上一半,冉正忽然笑起來:“你們說,要是周治知道田功回來了,會不會有什么想法?”
“周治還在?”田功問話。
“好像是懸了。”冉八寶接話:“聽說修煉時出現問題,一直沒能升上仙皇境。”
“你們怎么知道?”
“周治想找你,找正哥說話,我們就知道了。”冉隨意解釋道。
冉正問話:“要不要見他?”
“不要。”田功想了一下:“你們好好修煉,以后去天境,能夠幫助你們修煉。”
“可我們進不去啊。”冉隨意說話:“只有名山弟子才有進入天境的資格。”
“等你們修煉到黃金戰神九境,我帶你們去。”
“九境?算了吧,我這么拼,到現在也不過是五境。”
田功看眼地上的酒壇:“有這個。”
“希望吧。”冉玉笑著問話:“說說你在魔域的事情。”
六個人剛一坐下,田功就說了是從魔域回來,因為要說的話太多,這個話題暫時壓下去。
田功想了一下:“沒什么可說的。”
“你還藏私?”
“不藏不藏。”田功簡單說下在魔域中的一些見聞。
大家對魔域比較好奇,邊聽邊問,時間一晃而過,眨眼過去一夜。
天色亮起,院外有人叫門。
冉家長老會來請田功,還有冉正一起商議事情。
田功推不掉,先送冉梟回房,再趕去冉家宗祠。
冉正一旦成為族長,冉梟這一支就要搬離乾鎮。乾鎮從來都是家主這一房的人才能住下。
大堂內坐著三十多個人,都是一臉嚴肅表情。
看見田功進門,大家才變成笑臉起身相迎。
略一寒暄過后,冉正搶先說話:“主母他們不需要搬離乾鎮。”
“不可!”馬上有人提出不同意見。
有關于利益的事情永遠都撕扯不清,也永遠撕扯不完。田功聽了一會兒,起身道:“我去茅廁。”然后就不再回來。
尿遁之術甚是神奇,眨眼間田功來到冉梟樓下。
冉梟站在二樓窗口往下看:“喊你去做什么?”
“我想問你件事。”
“嗯。”
“咱倆去見主母?”
冉梟面色紅了一下:“為什么?”
“這是禮數。”
“只是因為禮數?”
“當然不是。”田功拍著胸膛說:“肯定有禮物。”
“禮物?”
“嗯。”
“什么禮物?”
“鑄材啊,丹藥啊,護甲啊,什么都有。”
冉梟眼睛瞪圓了:“你說什么?”
“這些還不行?那就……內丹?昨天咱們喝的那種酒……”
冉梟從樓上跳下,凌空飛踢:“我踢死你!”
田功輕身閃過:“總是要見一下的,你說是吧?”
“不見。”
“不行,一定要見。”
“你自己去。”冉梟跳回二樓。
田功想了一下:“我覺得,我應該跟主母說一聲,那個相親大會就別搞了,趕緊把消息傳出去,免得到時候……對吧?”
“到時候怎么了?”
“影響冉家聲譽,咱們好像在拿天下修行者開玩笑。”
冉梟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又跳下樓:“走。”
兩個人去見孟星瑤,孟主母是修行者,樣貌保持得非常好,瞧著也就是三十來歲的樣子。
聽丫鬟說田功和冉梟來見她,孟星瑤親自迎出大門,然后就在門口打量田功:“這些年去哪了?有沒有婚娶?”
“沒有。”
“有沒有中意女子?”
“有。”
“有中意女子為什么還要回來?”
田功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回話,猶豫一下才說:“我和冉梟是一起的。”
什么叫和冉梟是一起的?一起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會說話還是咋地?
冉梟和孟星瑤一起看田功。
田功趕忙又說:“冉梟說我是他的男人。”
“不要她說,我要聽你說。”
“嗯,我是她的男人。”
孟星瑤愣了好一會兒,看向冉梟:“你呢?”
不想從來都大大咧咧的大丫頭,一直什么話都敢說的大丫頭,竟然扭捏起來,過了話:“……田田是我的。”
孟星瑤無奈嘆氣:“你們倆……我知道了。”
田功趕忙拿出五壇仙酒:“有小瓶子沒有?”
“干嘛?”
“把這些酒分了,所有來參加冉家大典的人,每人一瓶。”
“這酒很好?”
冉梟說很好。
孟星瑤想了一下:“倒是個好辦法。”
昨天知道田功回來,依照自家閨女的臭脾氣,選婿大會肯定是黃了,那么,要如何向天下修行者解釋這件事情?
總不能這邊邀請了很多人來相親,等人家真的來了,你說冉梟已經有婆家了?開玩笑么?
見田功想出這種辦法,孟星瑤拿起一壇酒:“有多好?”
田功隨手拍開壇頂玉片:“有杯子么?”
孟星瑤吩咐一聲,很快有丫鬟送來酒杯,田功只倒了一點點,提醒道:“抿一下就好,千萬別喝。”
“嗯。”孟星瑤輕輕抿了一小下,然后就跟昨天的冉梟一樣,馬上找地方打坐修煉。
足足一刻鐘之后才緩過來:“這酒,這酒……我想換別的東西作賠禮。”
田功又拿出兩壇酒:“這些給主母……”
“你叫我什么?”
田功猶豫猶豫,看向冉梟。冉梟看回來,但是不說話。
田功有點撓頭,就在這時候,有丫頭跑來稟報:“主母,齊妃到了。”
孟星瑤面色一變,輕嘆口氣:“知道了。”
瞪了田功一眼:“咱們之間的賬慢慢算。”
田功指著地上仙酒說話:“我拿走五壇,這兩壇留下,等我封裝好以后再送回來。”
“別送回來了,你送回來,我會舍不得送出去。”孟星瑤去房間換衣服。
田功收起仙酒,和冉梟離開。
去到外面,冉梟發脾氣:“你說,咱倆是什么關系?”
“老大,你是我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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