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身在高位,越是要謹小慎微,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例子太多了,這就是為什么有人說高處不勝寒的原因,可惜,你徐家主不明白,現(xiàn)在你明白了,可你又能如何?”
聽到這話,徐道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眼神中劃過了無數(shù)的神色,其中有后悔,有自責,有悲憤,只是最終,全都化為了一抹殺意!
“你說的的確很對,這天下大事,急者越迫,緩者越裕,是我當局者迷,走得急了,以后我會吸取教訓,不過,今天你還是得死。”
“我還是得死?徐家主,你還不明白么?宗主不會讓我死的。”
蕭陽輕蔑一笑,就在這時,一道身穿黑裙的身影來到了場中,正是造化堂主!
“呵呵,弟子蕭陽,見過師尊。”
見到造化堂主,蕭陽當即一笑,行了一禮,同時徐家主也是勃然變色,直接吼道,“造化堂主!你來干什么!”
“宗主諭令!”
造化堂主卻是冷冷道,“神罰殿殿主徐道!執(zhí)法不公,知法犯法,縱容家族后輩傷人,顛倒宗規(guī),因此罷免神罰殿殿主職務,降格為普通太上長老!”
嗡!
聽到這話,徐道身體狠狠一震,臉色一下蒼白。
蕭陽此刻哈哈一笑,“宗主英明!”
“噗!”
徐道驀然噴出了一口血,下一刻就吼道,“我不服!我要求見宗主!我徐家當年為宗主出了多少力!這些年為宗內(nèi)做了多少事,宗主怎么能……”
“徐長老!”
造化堂主卻是冷喝一聲,“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和身份!”
徐道身體再次一震,砰地一聲,竟跌倒在了地面上。
“嘿嘿,徐長老,還不明白?你現(xiàn)在能活著,就是因為當年你們徐家為宗門立過大功,不然掌握了最高權(quán)利的你,做了這種出格的事情,怎么可能還活著?”
蕭陽冷笑道,“宗主這還算是念舊了,也是顧及影響,不然就這一次的事情,就夠你們整個徐家滅族,連帶著你們徐家的那兩個神子后輩都得死!懂了么?”
此話一出,徐道嘴唇蠕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下一刻,他的眼中就被憤恨和灰敗充斥。
“徐長老,宗主說了,不該想的不要想,不該做的不要做,以后好好的做一個太上長老,為宗門出力,宗門會記得你的功勞。”
造化堂主再次說了句,之后就是對著蕭陽使了個眼色,身體一動,就直接消失無蹤。
“宗門會記得你的功勞,也會記得你的罪過,徐長老,以后你會怎么做呢?”
蕭陽也是冷笑著說了句,下一刻就身體一動,也化為流光直接離開。
看著蕭陽和造化堂主離開的身影,此刻的徐道再次噴出了一口血,眼神中滿是迷茫。
同一時間,此刻的蕭陽已經(jīng)和造化堂主回到了造化峰的造化大殿。
一到了這里,造化堂主就笑了笑,“沒有想到,你成長的速度這么快,現(xiàn)在就是為師,都感覺不是你的對手了。”
“呵呵,師尊別這么說,弟子只是神境一重,師尊卻是神境五重,我怎么能和師尊比。”
蕭陽笑著搖頭。
“你那件能夠撕裂空間,轉(zhuǎn)移別人力量的寶貝是什么?”
造化堂主好奇道,“能不能給我看看。”
“可以。”
蕭陽當即點頭,手掌一揮,頓時空間仙玉直接到了造化堂主的手掌中,這讓造化堂主的眼神一下亮了。
“居然是空間仙玉?這可是只有化仙境存在才能煉制出來的東西,沒想到你居然有一塊,這么看來,你的確是得到了化仙境的傳承了。”
“呵呵。”
聽到這話,蕭陽只是一笑,卻沒有多說什么,造化堂主也是一笑,沒有多問,再次把仙玉還給了蕭陽。
“你現(xiàn)在是刀。”
造化堂主笑容收了起來,認真道,“是宗主手里的刀,所以你做了這么大的事情,不光不會受到懲罰,宗主還會支持你,但是曾經(jīng)的五大世家,也是宗主手里的刀,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弟子明白,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蕭陽同樣一笑。
“你既然知道,那以后做事就不要太過張狂了,燕家算是被你滅了,徐家現(xiàn)在也殘了,你有沒有想過,宗主有一天不再把你當?shù)兜臅r候,你的下場會是什么?”
“恰恰相反,正因為弟子是刀,所以現(xiàn)在弟子才要張狂霸道,做事要多絕有多絕。”
“哦?為何?”
“宗主把弟子當?shù)叮茏雍螄L又不是把宗主當?shù)叮俊?br />
造化堂主身體一震。
“而且弟子這刀,和他們那五大世家可是不一樣,五大世家不是五個人,是五個組織,當初被宗主當成刀,一統(tǒng)乾坤山脈,可是之后他們就不安分了,若是他們安安分分,也不會有這種鳥盡弓藏的結(jié)局,畢竟宗內(nèi)也需要他們的力量,可他們偏偏不安分,那有這結(jié)局也是正常,畢竟宗主不會允許宗內(nèi)出現(xiàn)分裂的情況,宗主要的是統(tǒng)合,是團結(jié),我能幫宗主做到這件事。”
“做成之后呢?”
“做成之后,我就是功德圓滿,進一步,可繼承宗主大位,退一步,也可安身立命,畢竟我是一個人,又不是一個組織,一個門派。”
蕭陽笑道。
造化堂主眼中驀然露出了明悟之色,點頭道,“原來如此,你說的有理,相比于宗內(nèi)的組織,還是優(yōu)秀的個人比較好掌控,五大世家任何一個世家的人上了位,那都會為了自己的家族和組織牟利,而放棄整個乾坤宗的發(fā)展,所以想要真正的讓乾坤宗整體發(fā)展,那就只有選一個沒有組織,純粹是乾坤宗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站在公平的立場上,為宗門整體謀取利益。”
“是的,所以弟子不需要顧忌,更不需要擔心宗主會過河拆橋,因為我就是最合宗主心中標準的一個人。”
“可你也代表了一個組織,正陽門。”
“正陽門已經(jīng)被滅了。”
蕭陽淡淡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人,本來我的身份敏感,從正陽門被滅之后,我的身份就不再敏感,我想這也是為什么宗主會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支持我,和丹盟直接宣戰(zhàn)的原因,其實反過來想想就清楚了,當初丹盟四大神境,帶著仇殺堂的人聯(lián)合連云山脈百家聯(lián)盟,還有乾坤宗的燕家圍攻我正陽門,這個動靜宗主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宗主就是沒去,這是為何?”
“宗主當初正在閉關(guān)。”
造化堂主眼神變幻道。
“呵呵,或許是真的在閉關(guān),又或許,只是假的閉關(guān),對這件事選擇了視而不見,更或許,宗主也期盼著我的正陽門被滅,這樣我這個五行圣體的身份就不會變得在敏感,宗主可以真正的信任我,之后栽培我。”
蕭陽略有深意的笑道,這讓造化堂主眼神變幻的更劇烈,卻說不出話來。
許久之后,造化堂主道,“或許是你想的太多。”
“哈哈,或許吧。”
蕭陽卻是大笑一聲,“但是誰又能真正說的準呢?”
造化堂主神情一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好了,師尊,弟子就暫且告辭了,殺了這么多人,吞噬了這么多力量,弟子該好好煉化。”
蕭陽笑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弟子做,師尊吩咐一聲就好。”
聽到這話,造化堂主默默點頭,蕭陽身體一閃,直接消失。
“堂主,蕭陽這話,說的可有些誅心。”
等到蕭陽徹底消失之后,一道話語突地吐出,下一刻簫空長老就出現(xiàn)在了大殿之內(nèi)。
“是很誅心,不過誅的不是我的心,是宗主的心。”
造化堂主淡淡道。
“那有朝一日他這么想我們怎么辦?”
簫空凝重道。
“那是他的事。”
造化堂主一擺手,“我們只需要做好我們該做的,能做的,這就行了,至于他怎么想,隨他的便吧。”
聽到這話,簫空也是沉默下來,良久之后一點頭,就消失無蹤。
同一時間,乾坤界,神罰殿內(nèi)。
此刻的徐道,正一個人坐在神罰殿的王座上,四周卻空無一人。
他眼神空洞,神情木然,似乎已經(jīng)神游太虛,又似乎已經(jīng)徹底麻木。
“呵呵,徐兄,這可不像是你啊。”
就在這時,一道淡淡的笑聲突地響起,下一刻殿內(nèi)就突地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金色長袍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氣息溫和,面容帶笑,讓人只是一看,就有一種輕松溫暖的感覺。
坐在王座上的徐道目光轉(zhuǎn)動,當看到這中年人的時候,終于閃過了一絲活氣,淡淡道,“陳家主,你來干什么。”
“聽說了一些事情,所以來看看你。”
陳家主淡笑道。
“是來看我,還是來奚落我成為了喪家之犬?”
徐道淡淡道,“若是前者,我不會信,若是后者,那我想我已經(jīng)滿足了你。”
“哈哈,徐兄真的是太見外了,我陳輝豈是那種幸災樂禍的小人?更不要說,咱們是唇亡齒寒的關(guān)系了。”
“呵呵,要真的是唇亡齒寒的關(guān)系,那你陳家主就不會在事后來看我,而是在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就出面,現(xiàn)在我徐家大勢已去,你陳家主來說唇亡齒寒,這是不是太虛偽了?”
徐道突地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直接道。
“我也是有難言之隱,徐兄也知道,我們陳家掌握的只是藏經(jīng)閣,守護的是宗內(nèi)的寶庫,這意味著我們必須低調(diào),隱忍,而且我們也沒有想到,宗主會這么處理這件事,而現(xiàn)在我們知道了,這自然意味著我們不能在沉默。”
陳輝笑容一收,淡淡道,“而且,你徐兄就不想復仇?宰了蕭陽?”
“你能有什么好建議。”
徐道臉上的諷刺笑容更濃,“你我都是家主,所以不如干脆一點,別兜圈子。”
“好,那我就直說,蕭陽的敵人有不少,狂殺堂主,清風堂主,苗雄太上,還有你徐兄,你們可以聯(lián)合狀告蕭陽殺戮本門太上,讓宗主做決斷。”
陳輝笑道。
“多此一舉。”
徐道冷笑,“宗主都罷免了我的神罰殿主職位,那已經(jīng)是表明了支持蕭陽,我在狀告有什么用?至于苗雄,狂殺,清風,他們算個什么東西,除了個人有點實力境界,論勢力,影響力,根本沒多少。”
“再加上我呢?”
陳輝笑著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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