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皚皚送了白家兩夫妻去機場,剛送他們離開,有人便在機場外面候著她了。
弗陵看著故意擋在他面前的黑色賓利,車窗戶緩慢下移。
兩個西裝革履的人走在她邊上,請她“上車”。
弗陵笑了笑,這司瀚或許對肖陽還真是真愛,竟然擱這里逮她來了。
她坐進后座,中間隔著一個人的位子,左手邊坐著辦公的司瀚。
司瀚將手中的筆記本闔下,勾起一抹自不量力的嘲弄。
“白皚皚,你竟然真敢上車!
弗陵裝作不認識眼前這人,“你找我有事?”
司瀚嘴角勾起,“你知道我是誰嗎?”
弗陵搖頭,“不清楚!
司瀚一頓,凌厲的眉鋒往上一挑,“不清楚那你還敢上車?”
什么都不清楚敢隨便上一個陌生男人的車,她難不成還真以為能偶遇富二代?
果然是趨炎附勢的女人。
“我要是不上車,你能讓那兩個保鏢先撤了?”
司瀚冷嘲著掀開嘴角,蜷起的指尖在大腿膝蓋上微微攏緊。
“我今天來,是就著昨天的事,想來問你,設局陷害自己男朋友的感覺怎么樣?”
弗陵覺得可笑至極,“你憑什么質問我?”
“就憑我是他......”司瀚闔了下眼,再度睜開猩紅的眸光,“我是肖陽最好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該清楚肖陽外邊已經有人有孩子,我和他也算是徹徹底底地分手,速食社會,男女之間的分分合合,都是正常的事,你或許沒有這個經歷,但你要是在我這個位置,也會主動提出分手!备チ暄孕﹃剃。
司瀚臉色瞬間陰沉,眸子也黯了下,“他被你設計陷害,你說正常?”
弗陵忽地笑了,“我總不會逼著自己的男朋友去睡別的女人?何況肖陽已經都把別人的肚子搞大了,我難道還得裝成善良體貼大度的樣子,去養別人家的小孩?”
司瀚眸中滿是戾氣:“但愿這件事真的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否則,你的太平日子就到頭了!
弗陵側著身子去看他,鳳眸里盡是笑意:“你說你是他的朋友,是哪個朋友,我怎么從始至終都沒聽他說起過你?”
······
黑色賓利從她面前驅策而過,留下一地尾氣。
弗陵咳嗽了幾聲,笑了笑。
“做錯事的人怎么能夠一點內疚和自責感都沒有?”
不過現下被人扔在高速路上,得怎么回去還是一個麻煩。
弗陵摸出手機打電話,醞釀了一下語氣。
“渺渺,我失業了!
吳奕渺興高采烈,“我知道啊,你失戀的事昨天咱們全班的人都知道了,我覺得以后的同學會上你都別出現算了,不過也得祝賀你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我失業了!
弗陵重復了一遍后,把自己在公司里的事跟她說了遍。
她走得有些累了,在馬路最邊邊停了下來。
“我簽了勞動合同的,但才工作了一個星期,就這樣被掃地出門太難看了,我要報復。”
“你放心,這事是他們冤枉你,就算是真的,企業也不能就這樣辭退你,如果你想繼續在里面工作的話,我能找律師團幫你解決。”
吳奕渺嘴角微勾,笑了一笑,“但是,我是商人,商人重利輕別離。你要先想好后果,再來決定是否跟我交易。”
弗陵笑了,指尖捏了捏袖管,“你要那么喜歡我干脆我們在一起得了。”
吳奕渺怒不可遏,“我是直的!
頓了片刻,吳奕渺將心底的慍怒熄下,“那個代價你負得起。”
弗陵抬眼看了看馬路上亂風的塵土,雙眸抬了抬,看著頭頂的不驕不躁的日光。
“我賣藝不賣身的!痹捖,她笑,“跟商人談判,還是用利益講話比較好!
“我留在你家電腦里,在U盤里存了份資料,許叢幫一家制藥公司隱瞞臨床試驗出事的消息,從中拿了一個億,你用這份資料,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把那個公司收購起來!
吳奕渺不由一怔,許久,才拍著身下的沙發大喊。
“你怎么這么邪惡啊,不過聽起來好好玩,好歹我也是祖國的花朵,最看不慣的便是這種違法犯罪的行為,公治共建共享城市平安從我輩做起!
“還有一件事......”弗陵頓了一會,冷靜地同她說道,“司瀚,是gay,你該洗洗眼睛了。”
吳奕渺怔了怔,“你受什么刺激啊?等著啊別亂跑,我叫我哥哥去接你。”
“吳奕渺。”弗陵忽然說起了讓人聽起來莫名其妙的話。
“有種性取向叫做lithrantic,中文名字叫做回避型依戀人格!
“不知道,說人話!
“意思是像我這樣的人,注定孤獨終老,你不要白費功夫!
“看來你真的是受刺激了,你現在在機場吧,你等著我讓我哥去接你回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卻已先她一步把自己給掛了。
“看來道別還是沒能及時說出!
弗陵摁斷手機,捋了捋散在頰邊的發,將她的嘆息聲吹散。
她看著那輛大型卡車便從她身前驅駛而來,瞳孔微縮。
······
“哥,你昨晚沒回家啊,皚皚又沒在家里住,你干嘛又不回來了?心虛了是吧?你現在在哪?”
其實沈凈軒本就沒有開口,拿電話的是周承伯,聽著里面喋喋不休的話語聲,起了興致。
“怎么還在醫院?不是讓你今天送皚皚去機場?你要不是我哥,我都不想搭理你。皚皚這個時候最容易趁虛而入,你得趕緊在她情感空窗期加大火力,把皚皚釣回來,F在她父母應該登機了,你要沒空也得有空,去機場接她,她說話乖乖的,一副交待后事的感覺!
周承伯頓了一會,朝沈凈軒看去,目光幾乎噴火,駑了駑鼻子看他。
“好啊你,我拿你當兄弟你跟我說白皚皚碰不得,我還以為她怎么了,可你現下跟我說清楚,和白皚皚到底什么時候的事?”
沈凈軒在門邊,正跟實習醫生叮囑一些病人病情,聽到身后人的暴怒聲,轉過頭卻見他正捏著自己的手機。
吳奕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話,“周承伯,你幼不幼稚啊,還偷聽我和我哥打電話,要不要臉啊你?”
沈凈軒冷了臉走過去,將手機奪了回來。
周承伯見他一副緊張得要死的樣子:“老實交代!
沈凈軒眉宇間冷冽之氣漸沉,“要是被何主任看到你在我這里,她可是會以為我們倆之間是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迫不及待給你找結婚對象!
“我不閑,我很忙的。”周承伯可不想去見何翠花女同志那張頤指氣使的嘴臉。
每次他和沈凈軒只要走得近一點,醫院里某些心理陰暗的人都傳他倆是同性戀。
想到要應付何翠花女同志的詰難,周承伯收拾了箱子里的千紙鶴打算離開。
“瞧你折的這些歪七扭八的,孩子們肯定不喜歡,以后還是讓白皚皚來折。”
沈凈軒指尖微折,手機忽然砸落在地面,某個地方似被無休無止的恐懼感填滿,牽動著肋骨處隱隱作痛。
冷風灌緊額頭,他神色倏地一變,俯下身將手機撿了起來,急忙找到通信記錄處,撥通了她的電話。
嘟嘟嘟的幾聲后始終都沒人聽,沈凈軒摁著手機,指尖顫抖地在手機屏幕上按著。
“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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