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剛踏出門口一腳,就聽到大橘在問。
“我們這是要去探險了嗎?”
“嗯。”
大橘面上一喜,“干嘛不叫上姜哲?”
“多加一個好分贓是嗎?”
“我怕你一個人遇到危險,叫上他,要有危險還能拉他做墊背!贝箝僖槐菊。
“……”姜哲好慘一男的。
弗陵,“叫上他后,他肯定會說,這是不義之財,就算周懷雋是我親生的,我也繼承不了!
大橘,“那還是算了,姜哲那廝,騙感情,還要分你蛋糕,在老周面前蹦噠的比你還歡,估計他才是老周私生子!
“……”
······
在大橘的領路下,弗陵才找到它們昨日所看到的暗室的入口。
確實隱蔽,兜兜轉轉才找到入口,而且狹窄的洞口只能小貓的身體進入。
大橘道,“昨天我們便是循著這個地方進去的,在里面看到了大量的槍支彈藥,還有一整面墻壁的美元,我當時都覺得我是喵生贏家!
弗陵發愁,“可我沒學會縮骨大法。”
大橘瞧著那洞口,無可奈何,“算了,我去把里面的東西叼出來給你。”
“錢就不要拿了,但槍的話……”弗陵拍了拍它的頭,聲音愈發低了,“輕便小巧的手槍就可以,至于其他的,千萬別碰!
大橘點點頭,剛要轉身鉆進石洞內,聽到身后人的叮囑,“你記得小心點。”
弗陵將石洞外的草叢再度遮掩了起來,便靠著不遠處的樹干,盤腿坐著,漫不經心地看地上的螞蟻搬家,順道等大橘回來。
卻不知道身前的男人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面前。
“小笙……”
周懷雋原本是在房間落地窗往外看時,瞧見窗戶的合歡樹下的草皮上坐著的周笙。
他原本以為周笙是散步走到這里來的,可從落地窗上看下來時,周笙的視線分明是在看樓上的他的。
按不住心底的渴盼,這才疾步下來。
周懷雋嘴角輕顫著,小心翼翼地問她,“這兩天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在這里還住得習慣嗎?”
弗陵望了望他,眼眶里將他的輪廓拓印在自己記憶里,又和腦海中久違的記憶互相擦碰。
說什么?
本該是最為熟悉的人卻落得這種尷尬的場面。
之前尋思過要是見面的如何歇斯底里為周笙討個公道,可見到了人后又覺得問清楚了他當年為什么跑路又有什么意義?
弗陵看他唇瓣一直張張合合個不停,心底竟是有些郁悶和煩躁。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個聾子嗎?
之前都把她住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了怎么還能不清楚?
“小笙,小笙……”
周懷雋看著她沒回應,目光呆滯,如同死水,坐在輪椅上操縱,離她跟前又近了一步。
“我知道你生爸爸的氣,但你聽爸爸解釋好不好?當年的事都是誤會,我不是真心要拋棄你母親和你,你只要能原諒爸爸當年拋下你們母女的錯,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弗陵嘴角輕輕上揚,出口的聲音卻有些沙啞難聽,“真不好受!
壓抑著眼眶里的淚水不讓落下來,喉嚨口艱難地滾動著,仰起頭看他.
“為什么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們之前那樣的相處狀況不好嗎?為什么要打破?”
發澀,疼痛,瑩瑩的淚珠充斥著眼眶,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心底翻騰的怒火,低著頭。
“真懦弱,為什么要哭?”
周懷雋手抓了過來,聲音也帶著哽咽的嘶啞,“小笙……”
弗陵掙脫了下來,往后退,任由淚水沖破心底的防線滾落臉頰。
“你現在一定想讓我聽你解釋是吧?”
周懷雋點頭,神色迫切,面容焦灼。
淚水朦朧了眼前的一切,眼睫顫抖低垂,她哭笑不得。
“可我告訴你,我聽不到,一點都聽不到,這或許就是對你的懲罰,不是不聽你解釋,是該聽你解釋都死了!
她背過身離開時,握著手,“所以帶著你的解釋,你的自愧不如,孤老終身,下地獄去!
指尖深深地按入手心嫩肉里,卻依舊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
弗陵徑直回了別墅后的小屋,才想起沒等大橘出來再回。
心底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奔潰,坐在沙發上抱頭大哭。
姜哲發現她的異常時,走到她身后等了許久,問她原因,哭聲更兇了,還讓自己滾,不然還扔他下海喂鯊魚。
無奈之下只好坐在她邊上看她哭,手撫著她頭發上,輕輕地順著。
可就算自己沒說話了,周笙要把他扔下海這執拗的想法從未改變過。
“你真是惹不起。”姜哲無奈地喟嘆著,手從她發上落了下來,掌心五指攤開,放在沙發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彈著沙發。
“你給我買個助聽器好嗎?”弗陵嗓音沙啞,忽然按著他的手,卻依舊把頭埋下。
姜哲動了動掌心,將她五指攏住,沉著聲應,“好!
見她還埋著頭在膝蓋里,繼而問起,“你就為這個哭?”
弗陵說,“等下去跟他要錢買,不準說是我提的。”
姜哲微斂的唇角不自覺地挽了挽,拉她手臂,兩只手臂環了過去,將她整個人都攬在懷中。
“不提他,我有錢,我給你買!
哭累了,聲音都咽了,弗陵依舊蜷著自己的軀殼不愿出來,枕著他的手臂,腦袋漸漸往下落。
此時夜已經深了幾分,小樓里的女傭問他是否要給小姐準備晚飯,畢竟午飯和晚飯都耽擱了。
姜哲手抵在唇角,示意女傭下去,因為周笙此時正睡在他懷里,模樣討巧,不希望被人所打擾。
他看到小樓里的傭人要走時朝門外的方向喊了一句老爺。
姜哲朝門外看了眼,徐艷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周懷雋,不知道來了到底有多久。
因為剛才的那一幕,讓周懷雋面露不虞,讓姜哲出來。
周懷雋坐在輪椅上,面容冷漠地看他,眼神似是落了一層寒霜。
“你是不是以為救過小笙兩次就可以為所欲為?”
姜哲頓了一下,斂著唇角道,“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從一開始答應照顧小笙就是存著私心!
姜哲低頭不語。
周懷雋眼神陰鷙無光,目光噙住姜哲不放,像一頭饑餓的絕地的豺狼,隨時都有將獵物吞噬如腹的可能。
姜哲感應到了那絲敵對,說,“您或許到現在還不知道,小姐耳朵其實聽不到任何聲音!
“......是在一年多前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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