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的日子定得很迫切,是在十二月。
轉(zhuǎn)眼間,不過三兩天。
蔚亦藍看著鏡子內(nèi)穿著白色嫁衣的女人,挽唇問起伴娘蔚亦蕾。
“好看嗎?”
蔚亦蕾,“好看。”
“比起羅裳的如何?”
蔚亦蕾遲疑了,“您想要聽什么?”
羅裳前兩天剛放出一組照片,是在巴黎為一家雜志社拍攝照片,當時的主題是婚禮。
她身上的那件婚紗,美得不可方物。
蔚亦藍看她,“你什么意思。”
蔚亦蕾微弓著腰,搖搖頭道,“不敢。”
“她的意思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邊上的南華清驀地撫著唇角笑了笑,從秋千架子上走了過來,身著紅色旗袍的她,神態(tài)曼妙,姿容妖且麗。
“羅裳那件婚紗可是獨一無二的,是著名的服裝設(shè)計師米歇爾夫人的出山之作,全世界有且僅有一件。據(jù)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一個華商高價收購,你身上的這件婚紗與她相比,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
南華清將手放在蔚亦蕾身后,“而且,你這胸下垂得厲害,腋下贅肉都藏不住,還沒伴娘好看呢。”
蔚亦蕾往邊側(cè)退開一步,十分抗拒被拖入這場無謂的紛爭。
蔚亦藍不由得審視了鏡子中的自己,面色冷然,“沒人看住你這個瘋子嗎?”
南華清笑,“我哥要結(jié)婚,我怎么可以不到場?”
蔚亦藍想著今天好好的結(jié)婚日子,自己也不會跟她一個瘋子計較。
掉頭走后,南華清覺得分外無趣。
“你怎么一句話也不說?卑躬屈膝的,到底是有多低賤,好歹也是蔚家二小姐。”
蔚亦蕾面色清冷,“我該說什么?”她二小姐的身份本該是羅裳的,自己不過是個賭鬼的女兒罷了。
“其實你比我哥才算年齡相當,為什么要我哥娶個老女人?”南華清駑了駑鼻子。
“你哥對我而言太老。”
南華清瞪眼瞧她,不可思議道,“你竟敢嫌棄我哥,也不想想你這冒牌的二小姐到底配不配得上。”
蔚亦蕾冷眼盯著她瞧,“瘋子。”
······
南華清被她這樣一說,心底便難受了,所有人都那她當瘋子,可真正瘋癲的,壓根就是他們好不好。
沒意識到自己的病情,還能放出來在外面四處行走,關(guān)想想就可怕。
蔚亦藍瞧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之前都說了下午三點婚宴準時開始。
“時間快到了,怎么一直沒有人來叫你去婚禮現(xiàn)場?該不會,你這個新娘不用出場吧?”南華清手枕著下頜,彎唇而笑。
蔚亦藍抿唇不語。
南華清只覺得可笑,見蔚亦藍提著繁復(fù)的婚紗,施施然地出了門外,眸眼間的嘲諷卸去,“真是可憐呢!”
蔚亦蕾緩緩開了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
婚禮是在南家的老宅舉行的,古色古香,庭院錯落。
南家老祖宗當年出身也是勛貴世家,清亡后,子孫從國外留學(xué)歸來,在各行各業(yè)都有精英人才,后來興辦實業(yè),成為早期的民族企業(yè)家。
春去秋來,南家發(fā)展成為一個如此龐大的家族企業(yè),從政的有,經(jīng)商更不乏少數(shù),但更讓人欽佩的是歷祖歷輩出現(xiàn)的文人雅士,和在國難期間,為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先人。
但南家行事低調(diào),也是歷經(jīng)了一些事情的緣故,所以這樣宴請的人也都只是族內(nèi)的宗親,長輩。
“怎么回事?”
“什么叫婚禮現(xiàn)場已經(jīng)開始了?”
“我這個新娘還在這里,里面怎么開始?”
蔚亦藍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被拒絕進入婚禮現(xiàn)場,無論自己怎么解釋,都沒有一個人承認她的新娘身份。
而且她看著賓客拿來的婚禮請柬上,都是寫著南九卿和羅裳的名字。
她怔了一瞬,腦子渾渾噩噩。
婚禮請柬是她自己親手寫的,絕對不可能出這樣的紕漏。
唯一的答案,請柬有兩種。
難怪南九卿要什么低調(diào),秘而不宣,原本覺得婚禮匆忙,委屈透頂?shù)乃胖雷约好β祷I辦的婚禮全然是給別人做嫁衣。
這是在把他們蔚家當軟柿子捏嗎?
助理聽說蔚亦藍出來鬧事了,才從婚禮現(xiàn)場走了出來。
“蔚小姐,如果新娘是您,那現(xiàn)在蔚先生怕是也會來鬧事,可您看看,我剛才出來前,蔚先生可是親手送新娘到新郎官手上,這到底是什么原因,您還能想不清楚?”
“怎么可能?我爸爸怎么可能會同意?我要進去問他。”
見她欲強闖,助理將手擋在面前,溫文爾雅地笑了笑,“這點,或許要多謝盛楠小姐了。”
·······
蔚亦藍提著一身的繁瑣的婚紗,神智渙散地走動掛著。
在這不知名的四合院內(nèi),腳下是一片天井,周圍都是樓,頭頂是一片四四方方的天空。
手機忽然響了。
是盛楠。
“你在哪里,你現(xiàn)在在哪里?”她瘋了一般地質(zhì)問著。
“我,我在巴厘島度假呢,南九卿給我一筆錢,我正在這邊看看星星,看月亮。怎么?你不結(jié)婚了,是要來跟我探討人生哲學(xué)?”
“到底,到底你跟他說了什么?”
“還能說什么,不就是說了,南覺卿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盛楠微微一笑,“我的蔚大醫(yī)生,你為了讓羅裳徹底地背上這個殺人罪,故意不讓南覺卿醒過來。”
蔚亦藍眼色微微一變,胸口積蓄的如潮涌動,勃然大怒。
“這些年要不是我捧著你,你能走到如今這個地位,你竟然敢被背叛我。”
“多謝你捧著我了,但我現(xiàn)在摔下來,連你都可以來踩上幾腳。”
電話被掛斷。
蔚亦藍咬著牙,將電話重重地摔在墻面,歇斯底里地怒吼著。
南華清順著走廊往后樓走,進來一瞧,有些慘不忍睹。
“哎呦喂,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差點成為我嫂子的人。”
“你來看我笑話是不是?”
南華清笑,“我剛才聽你們說話,好像是關(guān)于我大哥的,我三哥是給了多少錢,才讓你爸噎下這口氣的?”
蔚亦藍喉嚨口微微一灼,強咬著舌尖,吞咽下心口的苦楚,匆匆離了院落。
南華清眸光微微一愣,一路盯著她的背影離開。
她暗地揣測著,“大哥,不是被羅裳害成這個樣子得,是被蔚亦藍?她是醫(yī)生,想要動什么手腳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吧?”
“你說呢?”她看了看從身后走出來的人。
蔚亦蕾漫不經(jīng)心地說,“反正我是打死也不會跟醫(yī)生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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