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帝君,娘娘要生了,娘娘要生了。”含瑤宮掌事宮女瑤兒慌忙地闖進尚文閣。
帝君從滿案的上奏文書中略略抬頭呵斥道:“你一個掌事宮女,竟如此慌張,成何體統(tǒng),可喚醫(yī)女去了含瑤宮?”
“奴婢來之前,巧兒已經去請妙春上仙,可娘娘生產如此大事,奴婢不敢擅作主張,沒法才來打攪陛下,奴婢罪該萬死,求陛下去看看娘娘。”瑤兒跪在地上,額頭汗水密布,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帝君沒有停下手中的筆,甚至沒有再抬頭:“你先下去吧,待本君閱完這文書,就去看她。”
瑤兒欲言又止,看著帝君再未從文書中抬眼,默默起了身,朝著帝君行了別禮,瑤兒心知,帝君向來最注重天庭禮法,一直是這天庭之上最嚴明最威嚴的神君,一向以仙界朝政為重,自己不該失了儀態(tài)的。
可娘娘是帝君為數不多的仙妃中最受寵的,是這天庭的天后,自己跟著娘娘嫁到這天庭已經數萬年了,帝君與娘娘的子嗣不多,只有已經仙去的大殿下戰(zhàn)神龍傲,二殿下也是當今的儲君龍煜,和三女鳳錦繡,如今娘娘即將臨盆,帝君卻如此冷情,怕是想到了那昔日戰(zhàn)死沙場的戰(zhàn)神龍傲了吧。
聽到“嘎吱”的關門聲,帝君放下手中的筆,威嚴俊朗的臉龐上眉宇緊蹙,他伸手揉了揉跳動的太陽穴,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
“父君,父君,為什么兒臣要日日練這無聊的術法啊……”
“父君,兒臣已將那嗜血狼妖斬殺……”
“父君,難道兒臣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選嗎……”
“父君,對于你而言我是什么,難道只是這戰(zhàn)無不勝的戰(zhàn)神嗎,如若有一天我戰(zhàn)死沙場你可會有一絲傷心……”
“兒臣,遵命……”
這噬心之痛又來了,帝君走到窗前,風吹亂他夾雜著銀絲的發(fā),日光照在他金絲銀袍上,生出絲絲凄涼,數千年的光景,他又何曾真正地放下過,他深深嘆了一口氣,“來人,去含瑤宮。”
“娘娘,用力啊,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啊……”
“哥哥,母后怎么生了這么久,還沒有生出來啊?”屋內傳來天后的陣陣呻吟,哭喊,屋外鳳錦繡與龍煜正焦急的等待,天宮的一眾上仙上神也在翹首以盼。
“帝君駕到。”
“拜見帝君(父君)”
帝君望著禁閉的大門問道:“怎么這么久,還未生出來,妙春上仙人呢?”
“回帝君,上仙已經進去有一個時辰了,只是娘娘似乎難產。”
“這孩子一懷就懷了百年,如今又如此磨人,怕以后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啊。”有神仙小聲談論道。帝君微微冷了眸子,若有所思。
“啊……”伴隨天后的慘叫,一聲稚嫩的嬰兒啼哭從屋里傳來。
“生了,生了。”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快看,那是什么?”一個小仙指著東方云霄,只見“唰”的一下一藍一紅一對鳳凰從眾仙頭上掠過,那藍的雌凰所到之處如墜入冰淵寒谷,而那紅的雄鳳卻如火球一般炙熱難擋,緊隨這兩只鳳凰其后的竟是三十二只仙鶴瑞鳥,而那兩只鳳凰正棲落在院中的梧桐樹上,交頸啄羽。
“這……這不是上古神母女媧娘娘的兩只護靈神獸火鳳冰凰嗎?”太上老君滿臉驚訝。
“火鳳冰凰?竟是火鳳冰凰。”
“祥瑞啊,真是祥瑞之景啊,此胎不凡,此胎不凡啊。”
“想當年,戰(zhàn)神龍傲也不過有十六只瑞鳥攜花而來,如今這里竟有三十二只,外加兩只上古神鳥,妙哉,妙哉。”
聽到這里,帝君原本暗淡的雙眼有了光彩,目光深邃的盯著房門。
“生了,母妃生了,錦繡,我又要做哥哥了,你終于不再是天宮里最小的那一個了,你也要做姐姐了。”二皇子龍煜興奮地搖晃著妹妹鳳錦繡。
可此時的錦繡腦子里還一直回蕩著眾仙家所說的話,“戰(zhàn)神也不過十六只瑞鳥,她卻有三十二只,還有兩只上古神獸。”心里有絲別樣情緒。
“吱”禁閉的大門從里面推開,妙春上仙抱著那剛剛降臨世間的公主從屋里走出來,“是個公主。”秒春上仙滿臉笑意,公主平安降世,總算松了一口氣。
“恭喜帝君(父君)喜獲鳳女。”“恭喜帝君(父君)喜獲公主,”眾神齊齊跪拜帝君那繃緊的臉,才稍稍放松。
剎時,瑞鳥齊鳴,兩只上古神獸更是在空中飛旋起舞,尾羽掃過雛兒稚嫩的面龐,她竟咧開嘴笑開了懷。
妙春上仙將小公主抱近帝君身邊說道“請陛下為小公主賜名。”
帝君抬起手來輕輕接過孩子,龍煜也連忙跑到帝君身邊看他剛添的小妹妹,伸手握住她那嫩白的小手。
“咯咯咯”
“快看啊,這小娃娃又笑了,本仙活了這么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見剛落地的小娃娃就能開口笑的,看來這公主真是咱們天庭的福星啊,哈哈!”
帝君微微一笑說道:“這孩子出生時竟有火鳳冰凰兩只上古神獸為其慶賀,又雙雙棲落在那梧桐樹上,不如就叫棲梧吧!”
“咯咯咯”
“快看,她又笑了,看來她很喜歡這個名字呢,哎,錦繡,你怎么還不過來看看咱們的小妹妹,你看她多可愛啊。”龍煜拉著棲梧的小手不肯松,臉上堆滿了笑意。
聽到這里,鳳錦繡才邁出步子朝他挪了過去,望著父君懷里的妹妹,一些本不該出現的情緒開始在她的心里不受控制地慢慢發(fā)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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