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公路上突然一聲爆炸般的巨響,周元龍感覺自己飛了起來,越飛越高,驟然產(chǎn)生的失重感讓他很不適,他很討厭這種生命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覺。
接著,他感覺自己在猛的下墜,還沒反應(yīng)過來,隨著轟的一聲巨響,他感受到了漫無邊際的痛楚,五臟六腑有種被利器捅穿的感覺,熟悉的血腥味漫到鼻尖,整個鼻孔都充斥在這血腥味中。
哐當(dāng)!
一個人影用力扮開已經(jīng)被壓得倒卷的車門,就像撕衛(wèi)生紙一樣拉開了,那人是個身材肥碩的胖子,叼著煙,在他面前蹲下來,冷眼看著已經(jīng)意識渙散的他,然后探進來一只手,將他的嘴扮開,露出里面沾滿血腥的牙齒。
胖子將嘴里叼著的煙頭插進周元龍嘴里,火紅的煙頭杵在他舌頭上,灼得嗤嗤冒煙。
“有人讓帶句話,下輩子投胎,記住別再當(dāng)叛徒,你那條小命,不屬于你。”
話音剛落,咔的一聲,周元龍的喉骨已經(jīng)被胖子兩根肉呼呼的手指頭捏碎,隨后他若無其事的站起來,看了眼斜擺在前面的半掛廂車,走到鋼筋護欄邊,縱身一躍跳進了外邊的天地里,幾個晃悠后便不見了蹤影。
周元龍?zhí)幮姆e慮,甚至和李鋒配合,演了一出假死的好戲保住了一條命,沒想到,現(xiàn)在還是真的死了。也許再給他一次投胎的機會,他絕不愿意再從地下世界混起。
“老大,剛得到消息,去機場的路上發(fā)生了一起車禍,肇事司機棄車逃逸,死的那個,是周元龍。”
第二天一早,李鋒就從鄭飛嘴里聽到了這個消息,鄭飛現(xiàn)在負責(zé)他手下所有消息來源的整理匯總,相當(dāng)于半個情報頭子。
“死就死吧,我們不欠他的。”李鋒默了默,接著又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喝粥。周元龍是向他提供了各種情報不假,他也承諾了可以配合周元龍玩一出假死的戲,但從那之后他們倆就再沒關(guān)系了,周元龍被滅口,只能說他運氣不好。
看多了地下世界里的殘酷血腥,李鋒在這些事上已經(jīng)有了很強的免疫力,周元龍的死沒有給他帶來什么波動。此人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死也是罪有應(yīng)得,李鋒遵守承諾,沒把他假死的消息透露出去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
實質(zhì)上周元龍連他都不相信,那天假死之后李鋒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他被找到并滅口,只能說那些想要他死的人太過神通廣大。
……
久安地級市位于黔陽西南,與黔陽接壤。
今天,沙志奇、茍先鋒、汪皓天三人秘密聚集在了這座城市的一家會所,會所就是一家普通的商務(wù)會所,隨機選的。
自從知道周元龍的死訊后,他們連黔陽都不敢去了。雖然李鋒在辦了馬志寬后并沒有對黔陽的地下世界做大清洗,地下世界里也有著他們暗中布置的勢力,但是馬志寬和周元龍都是突然之間被拿下,兩次行動都堪稱閃電戰(zhàn),到了黔省指不定就回不來了,于是他們把碰面的地址選在了久安這家普通的會所。
其實這樣的做法也不過是讓他們內(nèi)心稍安而已,周元龍可不是在黔陽被弄死的,而是在他經(jīng)營了幾十年的地盤上,還不是被李鋒分分鐘教做人。
他們哪知道,李鋒之所以那么快拿下周元龍的地盤,是因為周元龍自己選擇了放棄,否則他有心抵抗,躲在自己老巢不出來,李鋒哪有那么容易拿下尊城和銅城。
不管如何,現(xiàn)在的沙志奇三人是真的怕了,跑久安來秘密會面,都只是為了求一個沒實際意義的心安而已,或許久安這個城市的名字也是他們選擇這里的原因。
包廂里沉默了好久,終于是茍先鋒一個重重的嘆氣聲,打破了尷尬的沉默:“哎,我們這些個老兄弟,這些年雖然在殷老板手下明爭暗斗,今天你給我使絆子,明天我給他上眼藥,可畢竟沒有徹底撕破臉過,也沒搞得像今天一樣你死我活。上個星期老周還跟我們一起喝酒,眨眼間人就沒了。所以我建議,咱今天談完事后好好喝頓酒,說不定再過幾天我們?nèi)齻里面誰就沒了。”
一番話被茍先鋒說得像是訣別一樣,充滿了絕望和窮途末路的悲涼感,可其他的兩個人都沒有覺得他這話有什么不對,實際上他們也抱著同樣的想法。
現(xiàn)在再一想,以前彼此之間那些明槍暗箭的算什么啊,跟現(xiàn)在一比簡直是過家家。以前彼此爭斗最多就是要對方的錢,對方的地盤,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李鋒對付他們,那可是要他們的命。
“那咱們今天不醉不歸!”沙志奇重重點了下頭,汪皓天是三個人當(dāng)中心思最深沉的一個,不善言辭,聽完沒說話,只是主動拿出雪茄,一人給了一根,三人開始吞云吐霧,很快包廂里就被濃濃的煙霧彌漫,繚繞的厭惡也讓三人的臉變得虛幻了起來。
“老汪,木乃克古那你聯(lián)系得怎么樣了?”沙志奇抿了口紅酒,問道。
汪皓天坐直了身體:“木乃克古答應(yīng)倒是答應(yīng),但他說要看到我們的誠意,而且胃口也比我們想象中的大,他要我們開放滇省到他那邊的通道,沿途他運貨的安全都得我們來保障,關(guān)系也要我們打點。”
茍先鋒砰的一拳砸在玻璃茶幾上:“這個貪心不足的王八蛋,知不知道一年光是給他打點都要花多少錢,更別說負責(zé)沿途的安全,那要是出了事都得我們?nèi)ゲ疗ü桑踔聊萌嗣ヌ睢=o他開放通道還不夠,他怎么不去死!”
沙志奇皺了皺眉,略帶不滿說道:“先鋒,要是連命都沒了,錢再多也沒處話。”
茍先鋒當(dāng)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就是不爽木乃克古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加上之前一直很郁悶憋氣,現(xiàn)在都發(fā)泄出來了而已。他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沙志奇面上露出沉吟之色,嘴里一邊說道:“木乃克古現(xiàn)在的日子很難過,人手奇缺,涼山那地兒又是被上面政策養(yǎng)廢了的,不說全民都是癮君子,至少以木乃克古現(xiàn)在的貨源,是不足以支撐那么多人的嗑藥的。滇省那邊的通道現(xiàn)在打擊得嚴(yán),運送的貨很難供應(yīng),所以他才打算在我們黔省開辟新的通道。我們現(xiàn)在找上門去,他當(dāng)然要獅子大開口,這都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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