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麒麟帶著手下飛快趕過來，看到李老后就跟看到了野味的餓狼似的，興奮又貪婪。

    “銬起來！”

    大手一揮，立即從他身后越出兩人，一下將李老夾在正中。李老掙扎了兩下，夾著他的兩個人都是調查組的，對他這個罪魁禍首自然不會客氣，二話不說在他后腦勺上扇了兩巴掌，又重又狠，打得后者眼冒金星。

    李老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就是案板上的魚，反抗不了，這下他老實了，免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仍由手銬往自己手上戴，他怨毒又不甘的看著李鋒：“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處理得很干凈，你怎么查到我頭上的。”

    聽到這話，李鋒把正要點燃的煙從嘴里拿下來，平靜道：“正是因為你做得太干凈，一點破綻都沒留下。還記得網吧里那個猝死的小孩吧，他死的時間真是太巧合了，而且毫無破綻，我當時就想，如果不是刑偵經驗豐富的人，絕不可能安排出這么一起毫無破綻的死亡。”

    “這幫廢物，怎么不去死！”

    李老咬牙咒罵了一句。

    “這個你放心，你那些在公安系統的同伙們，一個都沒落下，全部會去陪你的。你是老革命了，應該清楚國家機器一旦跟你動起真格，誰都跑不了！”

    悔恨、不甘、怨毒……種種情緒在李老臉上交替閃現，在被帶走之前，他深深看了李鋒一眼：“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年輕人，可是，年輕就是年輕，意味著積累資本的時間短，根基淺。你這次捅了馬蜂窩，別說佛子教那個老神棍已經足夠讓你寢食難安，就是國內那些老古董們，也會讓你睡不著覺的。”

    李鋒目光越過他：“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李老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一臉興奮的姜麒麟，眼珠一轉，便哈哈一笑：“我明白了！也服氣了！李鋒，如果我僥幸不死，我倒想在監獄里看看，你這頭妖孽，最后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活著就別想了，接下來數著分鐘過日子吧。”

    李鋒低頭點煙，懶得再跟一個將死之人多說。

    “給我根煙。”

    姜麒麟手里拿這個火機，帶著股揮之不去的興奮勁走到李鋒面前，李鋒瞥他一眼，拿出自己七塊一包的軟殼紅塔山遞給他一支，姜麒麟吐槽了一句這煙真掉檔次，還是點燃狠狠吸了兩口：“我們的合作算是結束了，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李鋒抬頭看著第一樓的最高層：“開香堂，拜關二爺，過一把當黔省地下世界舵把子癮。”

    “你真打算一直在這條道上走到底？”

    姜麒麟偏頭看著這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家伙，這家伙最風光的那會兒，自己還是個仗著家里背景進入麒麟中隊的菜鳥，無數次聽到關于他的傳說。然后這家伙再最風光的時候突然退伍，泯然眾人，連他前任的麒麟隊長都很惋惜沒有跟這家伙在全軍比武大賽上交一次手。

    誰知道兩年后，自己和這個曾經的傳奇有了接觸，卻發現他已經淪落到在地下世界里跟一幫混子爭地盤的地步。這條路，就算走到底又能怎樣，充其量不過是洗白變成個大商人而已。

    這樣的人還少了？蜀中那個劉晗，資產幾百億，號稱潛在水底的巨鱷，最后還不是被主子牽連，成了一個充滿悲情色彩的配角，還是份量很輕的配角，所以他想不通李鋒為什么會選這樣一條路。

    李鋒笑了笑，懶得跟他廢話。“姜隊長，我們現在的交情，充其量只是暫時因為利益而結合的合作伙伴而已，還沒能到暢談人生理想的地步吧？”

    姜麒麟哼了一聲，點了點頭：“你想多了，我可不是在關心你的前途，只是對一個曾經的仰慕對象卻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有些經歷過剩的惋惜而已。不過你說得對，我們確實沒什么交情，所以你最好祈禱自己別再次跟我對上，下次可能就沒這么好運氣了！”

    扔下這番話，姜麒麟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要趁著李老這一波，拿到更多的功勞，為自己的遠大前程打下更堅實的基礎！

    “哎，人蠢不自知啊。”

    李鋒看著他的背影嘆道，又納悶的搖了搖頭：“不過程老爺子是不是早算到有這么一出，知道遲早會有個蠢貨主動跑出來給我背這口黑鍋，讓我躲后面悶聲發大財？”

    李鋒幾乎可以肯定是這樣了，難怪程老爺子會讓他靜觀其變呢。也好，自己低調發財，至于姜麒麟那蠢貨，還是讓他繼續幫自己拉仇恨去吧，雖然看他的樣子對這種事挺迫不及待的。

    站在原地等了會兒，李鋒大步朝第一樓的入口走去，上到倒數第三層后，坐另一架獨立電梯上了倒數第二層。

    和往常一樣，今天也有很多老頭子在這喝茶下棋聊天。不過今天外圍護欄的拐角處卻多了群人，那里有架用來觀光的望遠鏡，投一枚硬幣就能看幾分鐘，一群老頭子圍在那，爭先搶后的看那觀光望遠鏡，吵吵嚷嚷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群老不正經在看江對面哪棟樓里的小姑娘。

    有個老頭看到了李鋒，想了一下便認出了他：“你是上次來過的那個小李吧，開香堂沒成功的那個。我剛才在望遠鏡里看到你跟老李站一起，后來老李被幾個人帶上了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看那群老頭哄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根本沒把李鋒放在眼里，甚至還以上次他開香堂失敗的事情逗樂。李鋒沒在意，客氣中帶著驚訝的說道：“前輩們還不知道？李老被調查組那個姓姜的副組長查出來和佛子教有牽連，現在已經被調查組高層下令抓捕了，真么想到啊，前任的市局局長，背地里竟然跟佛子教有勾結，對了，老前輩們平日里跟李老關系應該都挺好，不會受他牽連吧，哎看我這烏鴉嘴，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我怎么能亂說。”

    一番話嚇得這些老頭子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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