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在他的心里，很早以前就沒有把他父親當做父親看待了，所以一直以“那個人”為稱呼稱他的父親。

    沒等尤毅的表情變了一些，她接著開了口：“她怎么原封不動的說出了我的心里話？”

    尤毅的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冷臉上漸漸有些龜裂的現象，可是她不斷的開口：“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不可能......”

    那時的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對著他炫耀般的挑了挑眉，不過片刻，又有模有樣的學著他的語氣開了口：“她怎么會......她是在跟我炫耀嗎？她也配？”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那時她才說完，他的臉上不再是如以往的淡漠，而是睜大眼睛看著凌津津，一副驚恐的樣子看著她，并且還有些不敢相信的搖著頭，他想要開口，但卻不敢開口，那模樣，完全就是像是在看一個妖怪的樣子。

    她沒有停，直勾勾的看著尤毅，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還在笑著繼續說：“她......她難道不是人？”

    “難道她真的是父親撿回來的一個妖怪？”

    “她......就是山妖生出來的小妖精？”

    隨著她的話不斷沖進的他的耳朵里，他的腿慢慢開始有些軟，畢竟當時他只有十歲，心智還沒有完全成熟，再加上碰上這樣的“靈異”事情，難免心里會有些發怵。

    他在她不再開口說話之后，用有些顫抖的聲音開了口：“你到底是誰？”

    她當時笑了笑，沒說話，就這樣一直看著他，樣子很邪魅，再加上她本來長得就美，那時的一副模樣，讓他現在都記憶猶新，也就更讓他覺得：面前的這個生物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因為他知道她是父親從山上撿回來的，就更加的確定了他的這個想法，也可以說，是篤定！

    篤定了她是一個妖怪！

    她還在看著他笑，遲遲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要開口的意思。

    她越是這個樣子，就越是讓他心里發怵，直到最后，他慢慢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他想要離開，或者是離她遠點也可以。

    這是第一次，她讓他感覺到空氣稀薄，這也是第一次，有人能讓他感覺到空氣稀薄，讓他感覺到害怕，他慢慢的抬起腿，剛要邁步離開，她就喊住了他：“尤毅！”

    他本不想停下的，可他的腳好像已經不受控制了，所以他還是停下了，他的臉上有過從未有過的茫然的驚恐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說：“尤毅，你為什么那么討厭我？”

    明明是奶聲奶氣的語氣，可她說的很認真，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小奶包說出來的話。

    尤毅到現在還記得，她在說完那句話之后，她的臉上不再是剛剛那樣邪魅又可愛的笑容，而是變得有些落寞和難過。

    尤毅還沒有開口說話，她再次開了口：“我知道，是因為師傅的原因，你怨恨師傅，所以也怨恨我，對嗎？”

    她當時才五歲，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有些稚嫩的味道，尤毅盯著她好半天，她也盯著他好半天，她的眼睛很澄澈，沒有一絲雜穢，像是有星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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