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看了一眼易水寒,瘦削的臉棱角分明,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易先生,我還是那些話,一無所有的我,幫不了你,更配不上你;而且我情商不高,感情的事兒應付不來。我和霍然是分手了,但他一直在我心里,他是我活著的,所有意義。”肖筱說著說著就又要哭。
易水寒心里悶悶的,看肖筱又要哭了,更不舒服,就抬了抬手,想要摸一下肖筱的頭,那手卻在半空停下來,縮回去了:“沒有誰是你活著的所有意義,除了你自己。”
“自己?哪有什么自己。”肖筱抹了把眼淚,就扶著沙發要站起來,“我得回去了,明天還要找工作呢。”
易水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顫顫巍巍的肖筱,說:“先休息下吧,找工作也不差這一天。”
“不行,得工作才能養活自己。而且,我還得還霍然錢呢。”肖筱笑了一下,心里的苦澀又溢了出來,誰說的,讓她用一輩子去還。
易水寒沒再說話,他知道現在的肖筱,真的放不下霍然。
“易先生,你不用扶我,我要回家了。”肖筱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走,第一次她知道,喝多了輕飄飄的,跟踩棉花一樣。
易水寒拿上衣服,跟著肖筱,出了包廂。
褚凝和華秉天一直沒怎么說話,華秉天的疏離在褚凝看來,充滿了拒絕的意味,她沒有必要過多糾纏。
看肖筱和易水寒出來了,褚凝起身,迎了上去,“肖筱,你怎么樣?”
“還好,咱們回家吧。”除了那個地方,肖筱也想不出哪個是她的家了。
“好。”褚凝說著就扶著她往外走。
“我送你們。”易水寒也跟著往外走,同時給小謝打電話。
華秉天腳步頓了下,看易水寒的樣子,便知道又一個癡情男陷進去了。
他到酒吧門口便說:“我也回家了,你們小心。”
易水寒點點頭,褚凝也笑笑,就跟肖筱上了車。
……
“三哥,你確定要喜歡肖筱嗎?”褚凝看著前排的易水寒,一貫的高冷,此刻卻蒙上了一層別樣的氣質。
肖筱已經倚著褚凝睡著了,濃重的酒氣讓褚凝有些皺眉。
“嗯。”易水寒回頭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肖筱,目光滿是柔情。
“那你做好心理準備,肖筱真的很愛霍然。”褚凝皺著眉,撥了撥肖筱臉上的碎發,心疼這個姑娘。
“她可以不愛我。”
褚凝滿是疑惑的看著易水寒,連小謝也在心中暗吐舌頭,這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易董嗎?
半餉,易水寒說:“霍然說,他對肖筱的愛,是想觸碰卻收回手。”
褚凝不知道此刻的易水寒心里在想什么,但她肯定,接下來的日子,霍然不出現,肖筱就再也無法擺脫易水寒。
“如果霍然注定無法給你幸福,那換我來守護你。”易水寒看著車窗外的流光溢彩,心里默默想著這句話,他很想對肖筱說,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很快就到了公寓,褚凝從肖筱身上摸索出鑰匙,開了門。
易水寒和褚凝把肖筱放到二樓安置好,又回到客廳。
易水寒再一次打量客廳,隔斷上的照片和素描已經沒有了。
“霍然呢?”易水寒大概已經猜到了結果,卻還是開口問了句。
“搬走了。”褚凝去廚房倒了杯水,她酒量一般,今天喝的已經算不少,這會兒有點上頭。
“你早點歇著,我先回去了。”易水寒得到肯定得回答,便準備回去。
“三哥,你能保證給肖筱幸福嗎?”褚凝的話讓易水寒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姑姑到底怎么去世的,但我也多少聽爺爺奶奶說過,姑姑嫁進易家,并不幸福。”今晚的易水寒少了些古怪,褚凝又喝了酒,便沒有了上次相處時的尷尬。
“我會處理好的。”易水寒說完就拉開門走了。
褚凝頭有點暈了,就隨便收拾了下,上床陪肖筱睡了。
易水寒坐在車里,想起褚凝的話,心里有些發堵,母親到底怎么過世的,易家到底有多少暗黑哲學?
終于,他撥通了一個電話,那個他一直想打,卻沒有打通的電話。
“喂,易先生。”一個熱烈又不失穩重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幫我留意一下你們銀行的私人保險柜,大概28年前租用,名叫褚信子。”易水寒終于有勇氣,去觸碰潘多拉盒子了。
“好,明天給您回復。”
易水寒掛了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易水寒在華爾街帶的后生,前幾年回國,進了城發銀行。
那天晚上無意間見到母親照片后面的小字,易水寒就猜測到了母親很可能用工作之變,存了些重要的東西。
要不是又對肖筱有了期待,要不是褚凝說起母親,易水寒都要放棄追究母親的事兒了。盡心極力做好深度,晚年退休環游世界,是易水寒最初的想法。
但是,肖筱讓易水寒動心了,而且不只動心那么簡單,他想護她一世周全。這就意味著,易水寒有了軟肋,有了讓別人攻擊的弱點。想要保護他的女人,他就必須執掌易家,讓自己成為最強的那個,否則,肖筱很可能就是母親那樣的結局。
然而,想要執掌易家,絕非易事,那件事又從易水寒腦海里鉆了出來,他不由自主開始冒冷汗——
18歲,投毒之事過去后,易老爺子就把易水寒帶在身邊,作為長孫,又有頭腦和膽識,所以他頗得老爺子喜歡,甚至于大家盛傳,老爺子有心傳位給他。
那天秋夜,微冷。
易水寒開車載著老爺子和姑父,去參加燕城的商界聚會。
本來應該易博天和易云天隨老爺子參加,可倆人雙雙告假,一個出國有業務,一個去外地洽談,老爺子就讓易水寒和女婿參加。
因為有了投毒事件,所以易水寒不喝酒,正好用開車當擋箭牌,便沒讓司機跟著。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結束后,爺爺和姑父喝高了,易水寒開車往家趕。
在半路上,一輛油罐車幾乎直沖著他們而來,易水寒猛打方向盤,車尾和油罐車相撞,爺爺和姑父當場斃命。
易水寒從醫院醒來時,萬念俱灰,他無法原諒自己的魯莽。隨后,不等事故調查清楚,易水寒便被易家送到了美國。
自此,易水寒再沒動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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