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這是一個風起云涌的夜晚。
在這個夜晚,曾經的蜀地天字號家族陸家,以現在蜀地風頭正盛的高家,以及暗中發展數百年,上世紀末才走上明面的最大勢力哥老會,都在發動所有關系去查一個神秘組織的資料。
甚至于軍區情報網和公安的天網系統,也都在暗中推波助瀾。
少數知道這個夜晚不平靜,但又不知具體原因為何的各界大佬們,都在震驚之余暗中猜測,究竟是什么勢力捅了整個蜀地最大的馬蜂窩,惹得這些個各自把握蜀地一方權柄的龐然大物竟然都傾巢而出?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猜測,在蜀地上流精英的圈子里層出不窮。
有的認為是帝都那邊來了大佬,想把手伸進蜀地這塊蛋糕盤子里,這才迫使幾尊巨擘同仇敵愾的一致聯手對外。
還有人認為查什么神秘組織,不過就他媽是個幌子,這事兒擺明了是蜀地最頂尖的幾位大佬在向他們表明立場,借機讓蜀地所有三教九流都明白,那些個大佬們如今都放下往日成見穿上一條褲子了。
畢竟有史以來,天大的仇怨都大不過利益,這是但凡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去反駁的真理。
而怎樣的情況才能讓少數幾位雄霸一方的大佬將利益最大化?那當然就是聯手了。
大佬們聯起手來,一邊從其他體格略遜自己的中上游身上榨油水,一邊對下游略施小恩小惠,明面上賺足了口碑,等將少數下游養肥成中上游體格時,還能再宰一刀。
這樣延綿不絕的養豬手段,向來是真正隱藏大佬們最為慣用的手法,也是商界自古以來無往而不利的做法。
第二種猜測也是最能令人信服的,蜀地許多杞人憂天的大佬們,都是對此深信不疑。
至于再其他那些亂七八糟天馬行空的猜測說法,就多如過江之鯽,不提也罷了。
然而不論這些猜測再怎么風靡一時,終究也沒能影響第二天早上,一份資料擺在劉懷東和陸海鳴兩人面前。
這份資料里,主要以一份蜀地地圖為主,這張制圖上畫著幾個大小不一的記號,另外還有各自篇幅不同的蠅頭小字標記信息。
那些個被標記了的紅點,正是那名為‘道基’的神秘組織,在蜀地各大分部的所在。
養生基地一處幽靜茶室里,劉懷東和陸海鳴兩人,各自拿著一份資料仔細端詳著,陸海濤和林華,以及段云飛等人則在旁邊悠然自得的品著茶,也不打擾二人。
半晌后,劉懷東放下手里的資料和地圖,瞇縫著眸子像是在思考什么。
陸海鳴見狀也放下一沓昨晚不知道多少人通宵達旦搜集來的資料,點了根煙后看著劉懷東,“想好怎么做了嗎?”
劉懷東點了點頭,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算上陸家除你們兄弟之外的七位凝神高手,分為三人一組,我和你們兄弟倆一組,另外你們陸家七人也分作兩個三人組,多出的一人跟老吳和老段一起。”
“因為這個道基,在蜀地的分部還是比較多的,所以雖然所有人一起行動更安全,但速度上就注定要落下不少,能夠給對方足夠撤退或是等待支援的時間。”
說完自己的想法后,劉懷東又解釋了一下為什么要分組行動。
見眾人都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這才接著開口。
“地圖上分東西南北四個區域,每組人各自負責掃清一個區域,如果哪組遇到唐玲玲她們,就保持一對一作戰的方案,找機會給其他人發出信號。”
“千萬記住,對付她們三個,逐個擊破的法子是行不通的,千萬別想著三人聯手死攻其中一人,唯有分別牽制住她們三人,讓她們無暇使用戰陣,然后把人拖住等待支援,才是最萬無一失的。”
說完自己的計劃后,劉懷東又用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包括陸家臨時抽調來的七位家族精英在內,所有人都對他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這時王衡卻皺著眉頭跳出來一臉不滿的問道:“那我呢?我干什么?”
劉懷東聞言不由得為之一愣,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后,眼神里流露著幾分歉意,“這次你就別跟著摻和了,凝神中三品的卷進來都未必能有好果子吃,華哥還得指著你幫他扛起哥老會的大梁呢。”
聽到這話,王衡頓時皺起眉頭,滿滿的不爽寫在臉上。
不過他剛要開口,抱怨的話還沒來得及從嘴里蹦出來,后腦勺就被吳寶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臭小子,別不知輕重,知道你小子總惦記著報你爸的救命之恩,知恩圖報這在咱們圈兒里是好事,但你要是掂量不清自己的斤兩,那就不是幫忙而是添堵了,知道嗎?”
對于老吳的話,王衡向來還是比較言聽計從的,畢竟自打他被林華帶回哥老會,就一直是吳寶權在指點他的修行,把他帶進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盡管兩人沒有行過拜師禮,只是按照哥老會代代傳承的規矩,上屆雙花紅棍帶下屆雙花紅棍,但嚴格意義上來講,吳寶權跟王衡的關系,也算是亦師亦友。
果不其然,吳寶權開口后,盡管王衡這小子臉上還是有些不爽的表情,但最終還是吭哧了幾聲后,沒再繼續鬧別扭。
劉懷東不動聲色的走到一個王衡看不見的角度,默默對吳寶權豎起一根大拇指,而后才接著招呼一聲,“行了,那大家就盡早出發吧,各自選擇一個區域,把地圖上標記的點都記住了,然后挨個抄家!”
就此,十幾個擱在外頭隨便去哪都會被當做座上賓的凝神高手,齊刷刷從青城山養生基地出發,而后分作四批,各自朝著不同方向急掠而出。
五分鐘前,德陽市區中心,一處規格還算體面的生態科技產業園里,某個隱秘的實驗室內,三個女人正在匆忙的收拾家當。
她們所謂的家當,其實就是一沓又一沓紙質的試驗記錄,以及各種儲存著實驗數據的硬盤,除此之外再就身無長物。
而這三個女人,其中兩個赫然正是昨天傍晚跟劉懷東在爛尾樓交手過的神秘女子。
另一個,毋庸置疑就是唐門當今世上唯一的遺孤,陸海鳴苦苦思念了三十多年的唐玲玲了。
三人正有條不紊的歸置著各種實驗數據時,那個昨晚被劉懷東困在三階幻方陣里,自行摘掉面具的女人突然開口,“大姐,你沒事吧?”
有些魂不守舍的唐玲玲神態呆滯了片刻,這才恍然大悟的回了句,“沒……沒事啊,為什么這么問?”
“也沒什么,就是看你從昨晚回來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排行居中的女子剛說完,嘴角長著顆美人痣的老幺就忙不迭連連點頭,“對對對,我也發現大姐好像從昨晚開始就魂不守舍了,到底怎么了啊大姐?”
“哦,可能是最近修煉感悟上遇到了一些想不通的問題吧,沒什么的。”
唐玲玲臉上有那么一瞬間閃過幾分慌亂的神色,之后趕緊接著開口,“趕快收拾吧,主要是關于仙品道基轉嫁的實驗數據,其他沒用的就別管了。”
另外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互相朝對方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旋即便加快速度整理資料。
不過正當她們忙著整理資料時,唐玲玲卻是突然再次開口,“對了,你們是怎么加入絕命堂的啊?”
“我從記事開始,就跟著一個老乞丐在街上乞討,八歲那年老乞丐病死了,后來蔣先生找到我,問我想不想吃得飽穿得暖,我說想,然后就被帶著加入絕命堂了。”
被劉懷東目睹過真容的女子想也不想的隨口應了一句,言語間仿佛并沒有什么感情。
老幺則是略微思忖片刻,嘆了口氣才跟著回道:“我啊,我爸媽都是絕命堂的成員,不過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因為一次獵殺任務死了,我對他們倒是沒什么印象,但我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貌似就是絕命堂的人了。”
聽到兩人的答案后,唐玲玲神色不禁有些戚戚然。
這時老幺才接著開口問了句,“對了大姐,你又是為什么加入絕命堂的啊?”
“我啊……我是為了救一個人。”唐玲玲嘴角泛起幾分苦澀的笑意,不自覺的想起了昨晚的那場偶遇。
那是她心心念念惦記了三十多年的面孔,想不到昨晚會是以那種方式和他重逢……
問話的老幺,以及跟劉懷東交手過的老二,都是互相交換了一下目光,同時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那個讓大姐你一直惦記著的男人吧?”
“呵呵,大姐你也算是絕命堂的一朵奇葩了,我們這幫人哪一個手上不是沾滿人命?你倒好,是為了救一個人才做成絕命堂九大陪審之一的,這話要是傳出去,還不笑掉其他人的大牙啊!”
唐玲玲聞言莞爾一笑,其他人會不會對自己大加嘲諷她管不著。
只是她自己,一想起昨晚見到了那張盡管有些滄桑,卻依舊很熟悉的面孔時,就情不自禁的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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