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欣蘭越是氣急敗壞,橋婉兒越是心里暗爽,她實(shí)在是不想說話,只想喝茶。
“欣蘭小姐,先喝口茶吧,趕了這么久的路,一上來便發(fā)表如此長的言論,想必也應(yīng)該渴了吧。七月,倒茶。”
波瀾不驚,清風(fēng)拂月,恰似一朵白茉莉在微風(fēng)中徐徐開來。這是橋婉兒以為的自己,她要淡定,不能和咬人的狗一般見識。
可程欣蘭卻脫口而出,“橋婉兒,你以為你用這幅虛偽的面孔對著我,我會放過你嗎?我不是男子!今日我即便再也不能嫁給周瑜了,我也要把你拖下水!”
“哦?敢問欣蘭小姐,你如何將我拖下水啊?”
橋婉兒伸手握起杯盞,將杯盞放到自己的唇邊,兩片唇輕輕一抿,茶水流進(jìn)嘴里,落在唇上,兩片唇立馬漾起水波。溫云舒注意到橋婉兒一個(gè)小小的動作,她用舌尖將遺落在唇上的茶水舔進(jìn)嘴里。
面對這樣一個(gè)潑婦,竟然還能如此淡定,這橋婉兒著實(shí)不簡單啊。
溫云舒暗自想著,這種女子吵架的場面,他最好避嫌,實(shí)在是不好出面。
一邊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橋婉兒,一邊是自己生意伙伴的寶貝女兒,手心是肉,手背是不想得罪的人,溫云舒覺得有些頭疼。
程欣蘭冷笑兩聲,那雙原本看著還有些動人的丹鳳眼突然就變成那午夜的黑森林,橋婉兒看著那雙眼,心里還真咯噔了一下,后背一涼。
程欣蘭姐姐啊,你就不能放過我嗎……周瑜是個(gè)帥哥沒錯,可帥哥哪里都有都有啊,何必只在一棵樹上吊死呢……你要知道,歷史書上可從沒記載過周瑜有過別的妻妾的……
橋婉兒腹中有千言萬語,可偏偏她不能說,即便說了,也只會被當(dāng)做笑話。
“橋婉兒,你以為你在我家做的那點(diǎn)見不得人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嗎?我告訴你,那天在湖邊的,不僅有你和那個(gè)奸夫,還我也在那看著呢,周瑜是我叫過去的,叫過去捉奸的!我一雙眼瞪得大大的,你們勾肩搭背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行當(dāng),我都看到了!”
要不說程欣蘭這人還是有點(diǎn)厲害呢,說起書來,這語氣這情感投入的,比那樓下的說書先生,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可惜,橋婉兒早就不在乎這件事了。
程欣蘭能有什么手段,不就是靠著顛倒黑白嘛。
憑這,還想讓橋婉兒下水,她爬上將軍夫人的位置?哼,那也太小看橋婉兒了吧。
程欣蘭的聲音雖不足以讓整棟樓的客人聽到,但周圍幾桌的茶客已經(jīng)對橋婉兒側(cè)目而視了。
溫云舒這會真是有些聽不下去了,不管程欣蘭此時(shí)說的話是真是假,他都不容許橋婉兒收到這樣的誹謗,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明明知道人家是有夫之婦了……
這女人,難不成是個(gè)傻子嗎?都被程欣蘭用這樣的話來編排了,她竟還能坐在那兒喝茶,一副啥事沒有的樣子。
溫云舒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遲了。
程欣蘭已經(jīng)動手了,她原本想的是激怒橋婉兒,看她生氣,她心里也好受些,可沒成想,橋婉兒竟這樣云淡風(fēng)輕。
一氣之下,程欣蘭便直接把案臺一掀,茶壺杯盞全部摔在了地上,一聲巨響,惹得眾茶客紛紛將目光投向她們身上。
兩個(gè)美人兒在吵架……這場面的精彩度可比漢高祖的故事精彩多了。
溫云舒騰地起身,快步行走到兩人面前,他伸手將案臺扶好,再彎腰去拾那杯盞和茶壺。
低頭間,溫云舒發(fā)現(xiàn)橋婉兒的衣裙?jié)窳艘淮笃@茶水是燙的……這女人是鐵打的嗎?竟一聲不吭地坐在那兒……
“夫人,你的衣裙都被茶水打濕了,茶水如此燙……”溫云舒用對客人說話的語氣恭恭敬敬地說著。
溫云舒沒說完,便聽到橋婉兒微笑著回他:“我沒事。”
三個(gè)字,如蜻蜓點(diǎn)水般的淺淡,落在溫云舒的心間。
避嫌,避嫌……溫云舒又腹語提醒了自己一句。
這才轉(zhuǎn)身到程欣蘭面前,臉上浮現(xiàn)帶著歉意的燦爛笑容。
“程小姐,想必是我方才招待不周,惹您不開心了。我這茶樓是小,倒也裝得下不少人呢,這才一時(shí)間沒忙過來。程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可好?小二,快給程小姐換一間包廂,上一壺好茶,好生伺候著,賠禮道歉。”
程欣蘭也不是個(gè)傻子,她瞧著溫云舒這幅樣子,便想到他今日是鐵定要來趟這趟渾水了,趟就算了,這看樣子,是站了橋婉兒的隊(duì)伍,要來幫橋婉兒擺脫她啊。
做夢。
程欣蘭可沒錯過溫云舒關(guān)切詢問橋婉兒的樣子。
這樣一個(gè)女人,實(shí)在了不得,靠著美貌勾引男子,如此不堪的女子,周瑜那傻子究竟看上了她哪里……程欣蘭想不通,她大概永遠(yuǎn)都想不通。
一個(gè)只盯著別人錯處卻看不到自己一絲錯處的女人,世間絕大多數(shù)問題都想不通吧。
“溫老板,你這般偏袒橋婉兒,是何意啊?”程欣蘭的陰陽怪調(diào)惹急了七月。
“程小姐,請你說話注意些,我家夫人和溫老板不過是一面之緣,如何就有你說的偏袒了,我看是你被自己氣昏了頭,都在這說胡話了!”
七月的臉漲得通紅,要不是橋婉兒一直用眼神壓制著她,她早就出來罵人了。
“呦,主子講話,是你這等奴婢能插嘴的嗎?如意,給我掌嘴!”
程欣蘭都說話了,如意敢不動嗎,她要是不動,那被掌嘴的鐵定就是她了。
如意朝七月走去,手一抬起,便被起身的橋婉兒一把握住手腕。
溫云舒心想,原來她不是不作為啊,只是還沒觸及到她的底線。
一個(gè)丫鬟,在她眼里竟這樣重要,可見橋婉兒一定是個(gè)重情重義的女子,溫云舒自顧想著,嘴角不自覺地扯出一個(gè)暖陽般的笑。
“欣蘭小姐,我家七月年紀(jì)尚小,嘴巴也快,想說的話不經(jīng)大腦脫口而出,這是我調(diào)教不當(dāng)。若你是在心里不開心,打我便是了。”
橋婉兒緊緊握著如意的手腕,爾后又輕輕放下。
“橋婉兒,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我告訴你,我早就想扇你了!”
說吧,程欣蘭直接起身,抬手要往橋婉兒臉上抽去。
這時(shí),程欣蘭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沒法動彈了,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也被緊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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